和談一事進行的頗為不順,原本赫連葛與赫連翊裏應外合,重傷了赫連真,又以赫連真為質子之事挑起其背後支持勢力對楚雲國的戰爭,他們可以坐收漁翁之利。


    但赫連真逃迴祁國,西境的仗打不起來了,原本的和談條件沒辦法滿足,楚雲國加大賠償籌碼,迴到祁國的赫連真處處針對赫連翊,赫連葛也是焦頭爛額。


    最終當然是赫連翊大出血填補賠償空缺,和談才勉強結束,隻是赫連翊經此一遭,現如今徹底被赫連真打壓,即便赫連真身體不好,其背後的勢力轉頭支持其他皇子,赫連翊也很難再起來。


    蘇錦容在祁國使團離開後迴到了京都。


    “朝廷真的是隻進不出,明明是鎮西軍打了勝仗,理應由鎮西軍派人去接收賠償,朝廷竟然另派了他人。”蘇錦容在蘇錦洛的書房抱怨連天。


    “此事與你無關,你又何必生這麽大氣?”


    蘇錦容拍案而起,“怎麽和我無關了?鎮西軍沒有軍餉可發,父親天天找我要錢。”


    蘇錦洛詫異:“祖父年前不是要到一些軍餉嗎?如今才二月上旬,不應該啊!”


    蘇錦容複又坐下:“我也不清楚怎麽迴事,不過此次迴去西涼征了一次兵。”


    蘇錦洛雖然在軍中留了很多自己帶的兵,但是畢竟自己已不在軍中,不好通傳軍中信息,以免惹來麻煩,征兵在西涼也算是常事,西涼的探子也沒將其當作消息傳迴來。


    此時蘇錦洛聽到蘇錦容所言,想到了蘇謙之前語言中的曖昧不明,心中不免猜測,祖父他們到底在做什麽。


    蘇錦洛連著多日對墨瑾璃避而不見,他又找不到慕容淩的蹤跡,墨瑾璃耐心耗盡,終於忍不住在蘇錦洛再一次入宮之後去堵她了。


    “殿下這是做什麽?”蘇錦洛詫異的看向堵路的主仆二人。


    “你可知慕容淩的行蹤?”墨瑾璃麵不改色的問道。


    蘇錦洛嗤笑一聲:“這就是三皇子找人問事的態度?”


    墨瑾璃有些不自在,但仍站於原地不動,堵住了蘇錦洛馬車的去路。


    蘇錦洛有一絲惱怒:“慕容淩與殿下之間已經兩清,他與你連朋友都不是,我為何要告訴你他的行蹤?”


    “這是我與他之間的事。”墨瑾璃冷著臉。


    “既然是你們之間的事,何必來問我?”說完蘇錦洛越過墨瑾璃,連馬車也不坐了,走著向宮門外而去。


    如琴忐忑的跟在蘇錦洛的身邊:“大小姐,三皇子不會生氣吧?”


    蘇錦洛不在意的說道:“他生不生氣和你有什麽關係?我才是你主子,你該關心本小姐是不是生氣了。”


    “那,小姐為什麽生氣啊?”如琴不知道蘇錦洛和墨瑾璃的恩怨,雖然她知道小姐會女扮男裝出門,但是也不知道男裝的時候叫什麽。


    “你不懂。”蘇錦洛煩躁的敷衍道。


    如琴不再問,大小姐和三皇子是未婚夫婿,鬧個小情緒也正常。


    “主子,咱們還要跟嗎?”懷昭見主子不動開口詢問。


    墨瑾璃迴過神來搖搖頭,蘇錦洛明顯不願意說,跟上去也問不出什麽結果。


    “慕容將軍也許已經離開京都了,郡主可能確實不知道他的行蹤。”


    “你說的對,明日啟程去靖州。”墨瑾璃其實隻是擔心慕容淩被人抓住,找了借口一直留在京都,早該迴靖州了。


    “明日走?”懷昭驚訝。


    墨瑾璃撇他一眼,“你有事?有事就留下,讓其他人跟我去。”


    懷昭一聽連忙否認,“沒有沒有,屬下沒事。”


    墨瑾璃不再理他徑直迴府,白辰禮還在府上等著他。


    懷昭糾結了一晚上,直到墨瑾璃與白辰禮商議完正事,偷偷將心中擔憂之事說與白辰禮。


    白辰禮眼珠子的一轉,對懷昭說不用擔心,他會幫忙處理好的。


    墨瑾璃與蘇錦洛在宮門口爭執一事自然是落在有心人眼中,然後被傳揚出去。墨瑾璃第二日一早便離開京都,並不知道他已成為京都八卦的中心。


    “大小姐,你看這外麵都怎麽傳你的,簡直太過分了。”聽了一耳朵八卦的如琴憤憤不平。


    “都是些無聊之人,何必在意。”蘇錦洛忙著畫圖,實在沒心思搭理那些流言。


    天氣漸暖,萬物複蘇,這京都定會有許多聚會、春遊,到時候那些貴女們爭奇鬥豔怎能少了新鮮的首飾,她可要好好畫些圖樣,交給瓊華樓製成首飾。


    如琴見大小姐不在意,她的一腔憤怒無處發泄,隻好退出去,她要去廚房做些好吃的,然後全部吃掉,惜雲姐姐說了,作為大小姐的貼身丫鬟,嘴一定要嚴,她有事也不能和別人聊,太憋得慌了就吃東西發泄。


    如琴走後沒多久,迴來稟告墨瑾璃出城一事。


    “走了?他也該走了,身為邊境將領一直待在京都本就不應該。”蘇錦洛語氣中帶著一些嘲弄。


    “靖州那邊的人還要查嗎?”蘇武詢問道。


    “那些武器的去向不是查到了嗎?撤了吧!”


    “那年前刺殺的事……”


    蘇錦洛皺眉,刺殺之事早已過去兩個多月,幾次見麵墨瑾璃都沒提過此事,“算了吧,應該是他母族的人所為,經過上次刺殺他們也是損傷慘重,恐怕一時半會兒不會再有動作,那樣我們就找不到切入點,繼續查下去也是白浪費時間。”


    蘇武點頭應是,大小姐這些年做事越發周全,已經很少需要他給提建議了,他就做自己的本分就好。


    蘇錦洛拿著筆,心有些亂一直沒能下筆,抬頭說道:“將靖州的人調去接應姬沐風,已有多日沒傳來消息,我這心中有些不安。”


    “是。”蘇武一聽這事也不含糊,立馬下去安排。


    蘇錦洛也不知怎麽的,這心一亂就再難靜下來,索性擱了筆起身打算去看看母親和弟弟。


    前兩日柳靜姝已經帶著冀之跟隨蘇錦容迴西涼了,如今泱兒沒了玩伴有些沒精神,見到蘇錦洛來眼睛一亮,就伸著小手求抱抱。


    “哎呦,小泱兒怎麽不高興啊?”蘇錦洛上前把他從母親懷中抱過來。


    這幾個月蘇錦洛時常抱泱兒,淩清淺如今也不擔心她抱不了了。


    “冀之走了沒人玩,可不就不高興了嗎?”淩清淺一邊拿起旁邊的針線簍一邊說道。


    “他連坐都坐不住還跟人玩呢,人小鬼大。”蘇錦洛一邊拍打著泱兒的後背一邊說道。


    淩清淺笑道:“他就是個機靈鬼,小眼睛提溜的轉,長大了必然是個淘氣的。”


    “沒事,再淘氣也逃不過父親的鎮壓,是不是啊小泱兒?”蘇錦洛一點也不擔心小泱兒太淘氣,在她記憶中,前世的小泱兒是個極懂事的弟弟。


    “娘親,泱兒馬上要過百天了,要辦百日宴嗎?”泱兒生在十一月中旬,到如今也有九十天了,要辦百日宴的話得提前準備。


    蘇錦洛皺著眉頭,“你祖父和大伯都不在京都,要不還是不辦了吧!”


    因為蘇謙在京都向來低調,淩清淺也不太擅長應付那些貴婦們,蘇家基本沒怎麽在京都辦過宴會,上一次辦宴會還是蘇錦洛封郡主的時候,不過當時也隻請了小輩兒的。


    “您和父親商量一下,如果不辦百日宴,我就讓人準備福袋送一送,就當是一起為泱兒祈福了。”蘇錦洛管家幾個月,這些迎來送往倒也做習慣了,淩清淺也都全交給她做主。


    “行,我和你父親說說。”淩清淺點頭。


    “小姐…”如琴的聲音從外麵傳來,蘇錦洛抱著泱兒走到門口,沒出去,怕外麵風大吹著泱兒。


    “怎麽跑的氣喘籲籲的?”蘇錦洛皺眉。


    “小姐,您快去門口看看吧,白公子說幫三皇子送禮,要您親自接受才行。”如琴氣喘籲籲的把話說完,蘇錦洛聽的有點懵,不知道白辰禮搞什麽名堂。


    蘇錦洛將泱兒遞給跟出來的淩清淺,轉身出去。


    “誒,洛兒,你衣服皺成那樣怎麽能出去見客。”淩清淺叫住蘇錦洛。


    蘇錦洛低頭看一看因為抱泱兒弄皺的衣服,用手抻一抻,說道:“無妨,來人是白侍郎家的次子,他應該不會進門的,不需要招待。”


    說完也不顧淩清淺不讚同的目光,徑直向外走去。


    門口的白辰禮端的是風度翩翩,在他身後有四個仆人,人手一個小箱子,若非他一開始明說是幫三皇子送禮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是來提親的呢!


    其實蘇錦洛和白辰禮若隻看父親的官職,倒也算是門當戶對,但是蘇錦洛畢竟出身侯府,這就在身份上比白辰禮高貴,再加上她後來封了郡主,倆人更是懸殊有別,所以白辰禮即便被逼婚,也從未想過打蘇錦洛的主意,如今她與三皇子定親,更是不會有任何歪心思。


    蘇錦洛站在門口看著白辰禮這興師動眾的模樣,皺眉問道:“白公子這是何意?”


    白辰禮上前行禮:“郡主,三皇子為表歉意讓在下送來這些東西,麻煩郡主收下。”


    蘇錦洛輕“嗬”一聲,“白公子此話怎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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