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級時,學生們迎來了“o.w.ls年”。


    課程加緊學業加重,教授們開始大手大腳地布置家庭作業,大大小小的測驗和沒完沒了的考試也接踵而來。


    學生們簡直苦不堪言。


    除了要在課堂和作業上花上許多心思和時間,菲妮還要參加斯拉格霍恩教授早在四年級時就和她商量好的魔藥課補習。


    西裏斯一聽到西弗勒斯的名字就嗤之以鼻,直到聽見菲妮說得找他補習魔藥課,臉色直接黑成了鍋底。


    西弗勒斯態度也不怎麽樣,見到她的第一句話就是,“我還以為你的眼光總是要比鼴鼠好一些的。”


    眾所周知,鼴鼠的視力幾乎為零。


    菲妮知道他在暗諷自己和西裏斯在一起的事。


    西裏斯是很多青春期女孩子心裏完美的暗戀對象,但是在西弗勒斯這裏,他就是個不折不扣的混蛋 ,是對手,是死敵。


    菲妮把書包放到地上的一厚摞書上。


    “西弗勒斯,你知道我是為了什麽來的嗎?”


    “我可能不太在意。”西弗勒斯攪動著坩堝裏的黃褐色液體,冷聲冷氣。


    “沒關係,我會自問自答。我是為了你腦子裏的知識,和斯拉格霍恩教授那裏的周補課計劃表上的學分來的,專業一點,魔藥大師先生。”


    菲妮用一種公事公辦的口吻完結了這個話題。


    西弗勒斯的確是個魔藥天才,他已經靠自己學到了七年級的魔藥內容,甚至還會在書本裏糾正一些他認為不好的操作方法。


    他在地下室裏倒騰魔藥的時候並不喜歡說話,對誰都是冷著一張臉,菲妮倒也理解,被硬塞一個魔藥差生,任誰心裏都不會痛快。


    她隻好想法子從別的方麵套套近乎,好盡快從這位小老師手裏學成,結束補課。


    沒課的時候,西弗勒斯能在地下室裏待上一整天,近乎達到了避世的狀態。


    他有時會在這裏完成各科目的家庭作業,有時熬製魔藥,有時會潛心鑽研咒語,常常連飯也忘記吃。


    時間久了,菲妮實在看不下去,每次補課都會給他帶點零食,有時看見垃圾桶滿了也主動將垃圾帶走。


    長時間相處下來,他們有時會你來我往地互懟幾句,又不自覺迴到三年級時的相處模式,氣氛還輕鬆許多。


    西弗勒斯偶爾心情好的時候,會趁著她熬製魔藥的功夫,用心出幾張小測驗題,檢驗她補課的成果。


    有時補習任務提前完成,菲妮會直接在地下室裏寫完其他作業,西弗勒斯也並沒有明確反對。


    魔藥課筆記越記越厚,草稿紙越寫越多,圖書館借來的書越堆越高,日子一天天過去,西弗勒斯的地下室似乎變得更小了。


    一天上完晚自習之後,菲妮剛走出禮堂就被西弗勒斯拽到了一邊,問她有沒有拿走一本黑色封麵的筆記。


    她的確是拿了,結果拿錯了,拿的是他的。


    西弗勒斯緩和了些臉色,又輕飄飄地丟下一句,“那就是你的丟了。”


    西奧多莎轉學來到霍格沃茨可不是一時心血來潮。


    她不相信奈傑爾.羅齊爾就那樣憑空消失了。


    整整一個暑假,從來不會表達關愛的西奧多莎,慌亂無措地派了無數隻貓頭鷹,向哥哥寫信,她願意為自己這些年的不懂事道歉,願意低頭,願意主動求和,隻要他快點迴家。


    沒有一隻貓頭鷹帶著迴信歸來,所以她自己來了。


    有傳聞說奈傑爾.羅齊爾是一個食死徒,找窩點躲起來逃命了,有人說比賽出現了一些不為人知的意外,奈傑爾.羅齊爾已經死了。


    她才不信,一個都不信。


    她要自己去找原因。


    她和拉巴斯坦.萊斯特蘭奇也能沾上一點兒親,西奧多莎的姑姑德魯埃拉是貝拉特裏克斯.萊斯特蘭奇的母親,而貝拉特裏克斯是拉巴斯坦.萊斯特蘭奇的嫂子。


    有關係就好辦事。


    拉巴斯坦.萊斯特蘭奇之前一直看不上混血統的巫師,所以也一直瞧不上西弗勒斯.斯內普,可是後來遇到菲妮克斯.莫蘭,他才發現也不是所有純血統都有成為同類的自覺。


    更可惡的是,她成了級長,心情不好的時候,還總是要找各種理由罰他抄寫晦澀難懂的長句子。


    漸漸地,他總結出一條道理,在斯萊特林,能強大才是王道。


    穆爾塞伯和小埃弗裏都和斯內普玩的不錯,也說他很有潛力,重要的是,在研究一些“惡作劇魔咒”方麵很有天賦,萊斯特蘭奇才說服自己,主動去交個朋友。


    “哥們兒,年輕時候不懂事,為了我們共同的崇高理想,以前的事兒,擔待點兒。”


    西弗勒斯清楚萊斯特蘭奇的蠻橫與無理,也明白他家對黑魔王的衷心和野心。


    對於一個機會主義者而言,哪怕有一絲能躋身追求榮耀高台的希望,他都會努力抓住。


    於是他隻是笑笑,握住了萊斯特蘭奇的手。


    菲妮和西弗勒斯的補習一直都實行的是彈性時間,因為兩人的空閑時間都要隨課程調整。


    後來西弗勒斯提出必須製定一個固定的時間表,菲妮雖然不太情願,但也同意了他的方案。


    於是,這間地下室就有了更多的用途。


    除了補習,有時也會被用作“食死徒預備役”小集會的場地。


    西奧多莎正是趁這時候趁虛而入的。


    她本想去圖書館借書,可是由於年齡太小,無法借出高難度的魔藥書籍,聽萊斯特蘭奇說起院長專門給斯內普批的地下室,她不禁打起了主意。


    她趁著地下室沒人的時候,偷偷溜進去,翻找吐真劑的書籍,如願拿走了一本黑色的筆記。


    在接下來的一個月時間裏,她又陸陸續續從草藥溫室、魔藥課上、地下室裏甚至院長的辦公室裏偷到了材料。


    她躲在昏暗的盥洗室裏,耐著性子忍著臭氣熬製藥劑,時不時還要被突然從馬桶裏鑽出來的腦袋嚇一跳。


    在熬出藥劑的那天,她終於失控發了脾氣。


    按照筆記上的步驟,熬製出的吐真劑本該變成白色乳狀,結果她剛打開蓋子,就被一股難聞的黃褐色液體噴了一臉。


    嘴毒又愛哭的桃金娘笑話西奧多莎把尿塗在臉上,西奧多莎氣急敗壞地把筆記砸到了桃金娘臉上。


    西裏斯和詹姆斯都是不忍心讓自己閑下來的浪蕩性子,自開學以來,就沒少被抓住把柄關禁閉。


    一天晚上,西裏斯照常和詹姆斯一起來到二樓拖地板,因為桃金娘又大發脾氣,把廁所淹了,走廊簡直像是洪災現場。


    一張濕答答的黃色羊皮紙從女生盥洗室的門縫底下漂出來,密密麻麻的彩色墨水字跡已經被水洇開。


    西裏斯看著紙上一些沒有變形的飄逸的小字,不禁笑起來,摸了摸口袋裏的雙向鏡,可算是找到機會能和她說說話。


    “是因為盥洗室香嗎,你還要去那裏學習。”


    鏡子裏沒有傳來動靜。


    西裏斯停下拖地的動作,往鏡子裏看了一眼,豆豆眼小熊一臉不服氣,叉腿倚在床柱上,一副大爺模樣。


    她一不高興就總愛這樣做。


    誰要看那醜兮兮的熊。


    “你能不能露露臉?”西裏斯往牆邊站了站,不高興地扭臉避開詹姆斯欠欠的笑。


    “除非你反思一下你剛才說的話。”菲妮抱著腿坐在床上,舉著鏡子正對著小熊。


    “不是,我是說真的,你的筆記都從盥洗室裏漂出來了,我又不是不認識你那小字。”


    西裏斯給她看了眼那張被水浸的像是慘案的紙,菲妮將鏡子貼到眼前,辨認了好一會兒。


    期間,西裏斯總想端正鏡子讓她看看自己,又被她還以豆豆眼小熊的鄙視。


    他忍氣吞聲地吸了口氣,真是一開學什麽都變了。


    “哦!”菲妮睜大了眼睛,很快又咯咯笑出聲來,“那是我用糾對墨水寫的!偷筆記的人慘了。”


    糾對墨水是小巴蒂去年送她的生日禮物,他真的蔫壞,一直沒說這墨水的用途。


    菲妮是在幾乎寫完一整本魔藥筆記時,才知道這種墨水會在寫完字的二十四小時後,胡亂地篡改文字,對改成錯,南改成北。


    觀感就像是在看梵.高用顯微鏡研究天體運行規律,喜馬拉雅的冰川順著秘魯寒流飄移到北極。


    雖然頭頭是道,仔細看就知道,根本牛頭不對馬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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