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忘了告訴你了,西裏斯,那個是米布米寶,它自己有自衛機製的——”


    “隻要有人觸碰,看見它滿身的癤子了嗎?就會像剛才那樣往你的臉上噴出臭汁。”波特先生遞給西裏斯一塊手帕,愉快地說,“臭是臭了點,它很可愛是不是?很難得的……”


    “哎,你們快跟我來——”


    兩個人跟著波特先生越過一些看起來十分危險的植物,踩上了木梯,轉眼來到了二樓。


    一樓就像學校的草藥課溫室,而二樓則和西弗勒斯那間地下室差不多,不過比他的更大、大得多,材料也更齊全,或者說,應有盡有。


    波特先生珍愛地從西裏斯懷中接過米布米寶,將它擺到了窗戶邊。


    隨後轉身走到架子上取下一個裝滿了黃色液體的罐子。


    “這個要稀釋一下,”他走到桌邊忙碌著,“怎麽弄的呢,孩子?”


    菲妮怨恨地低著頭,不去看那個罪魁禍首。誰知道他的臉怎麽硬的跟石頭一樣啊。


    “她不小心摔了。”西裏斯臉不紅心不跳地迴答道,用眼角餘光瞟了眼菲妮。


    “稀釋好了,泡一會兒就能消腫了。”弗萊蒙特轉身端著碗淡黃色的汁液,朝菲妮走過來,眼睛不經意間瞥見西裏斯剛擦完臭汁的臉——


    “你的臉怎麽了,西裏斯?”他的目光掃過那個觸目驚心的掌印,又掠過他嘴角那抹鮮豔的紅。


    菲妮不著痕跡地翻了個白眼,他連臭汁都擦了,就不能擦一擦嘴角嗎?


    西裏斯故作平常地清了清嗓子,“我也不小心摔了。”


    波特先生眼神一轉,沒再多問,隻點點頭,歎了口氣,“年輕人經得起折騰,也要注意身體健康啊,”他又補充了句,“走路要小心些——”


    菲妮接過碗,將手浸了進去,確實舒爽多了,那種繃繃的酸痛感立時減輕了不少。


    波特先生高興地看著菲妮,仿佛在透過她看另一個人,似乎很有談興,“你真像你的母親。”


    菲妮怔了一瞬,嗒嗒地踏著木板走到他跟前。


    她從來沒有這麽仔細地觀察過波特先生,他黑色的頭發裏已經冒出不少銀絲,臉上帶著歲月的痕跡,一雙淡褐色的眼睛泛著慈祥的光。


    如果她的父親還活著,是不是也是這般和藹可親的模樣呢?


    “弗利叔叔,你說過會給我講講我父親的事的——”菲妮定定地看著他。


    她一直沒有忘記,在自己來到科茨沃爾德之前,父親的秘密曾經是她來這的唯一目的。


    西裏斯看了他們一眼,默不作聲地退出了房間。


    “噢,好吧,確實不能欺騙小孩子是不是?”波特先生大笑了聲,加深了嘴邊的皺紋。


    他歎了口氣,轉身去櫃子裏找著什麽,“你知道的,我們這麽多年一直都沒能夠和你們取得聯係……”


    “是我媽媽的錯,她從來不提你們——”


    “不不不,孩子,你不該這麽想她,”波特先生半蹲著轉過身來,一本正經地糾正道,“阿奎拉已經夠難過了,我弟弟……太突然了……”他一下哽住了。


    “不要介意,孩子,過了這麽久,我還是覺得很……難過,”波特先生手裏抱著個黑色的鐵皮盒子走過來,“我很慚愧,讓他從小丟失了家人的關愛。”


    兩人在一個大箱子上坐了下來。


    菲妮一言不發,等待著他繼續往下說。


    “關於你父親,你知道些什麽呢?”


    “鄧布利多教授說他是斯萊特林的,是你們家唯一一個……”


    菲妮老早就發現,雖然詹姆斯那個家夥有著嚴重的學院偏見,可是他的父母從來沒有在她麵前刻意提起過什麽。


    波特先生低下頭看著手中的盒子,“你也許不知道,我的弟弟,他曾經流浪過。”


    菲妮驚訝地瞪大了眼睛,“為什麽?”


    波特先生清了清嗓子,“我們在一次旅行中弄丟了他,當時他才三歲。我的父母快要急瘋了,從來沒有想過他竟然會流落到麻瓜世界。”


    “我們最後找到他時,已經過去了五年,還是在倫敦一家麻瓜的孤兒院裏,當時他被叫做丹尼斯.畢肖普。”


    “他看起來似乎嚇壞了,他甚至完全不知道自己擁有魔法,我們都心疼壞了,也不知道他經曆過什麽。”


    “那裏的院長很嚴格,我們不得不偷偷用了點手段才順利地將他接出來,可是自那之後,不管我們嚐試著怎麽樣去溫暖他,他好像都不會再和我們親近了。”


    “我的父母為此十分後悔,要是當年旅行的時候,能夠時刻看護著他,或許一切就都不一樣了……”


    “當然,後來他依然被霍格沃茨接收了,去了斯萊特林,你的母親——”


    “格蘭芬多,鄧布利多告訴過我。”菲妮忙說道。


    “是,所以我說你很像你的母親。”


    “不,我一點也不像她,永遠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永遠擺著隔岸觀火的架勢——”菲妮冷冷地說。


    “不,孩子,”波特先生溫和地說,“你也許還不明白,如果她不那樣做,你的安全將無法保障……想想吧。”


    菲妮注意到他奇怪地停頓了一下。


    “弗利叔叔,您能告訴我,我的父親怎麽死的嗎?”菲妮不想再和別人討論她的母親。


    “菲妮,”他長長地歎了一口氣,“我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其實,你母親不告訴你有她的道理。”


    “我不明白,既然我的父親是為了保護我們而死,為什麽她不能跟我提?”她壓抑著躁動的情緒,搖了搖腦袋。


    波特先生手指摳弄著鐵皮盒子的鎖,“米婭經常看莎士比亞的作品,我想起來其中的一句話——”


    “這個時代的所有愚人,其在為善而死之前,一生皆於罪惡中度過。”


    菲妮皺了下眉頭,似懂非懂。


    “我不能再說更多了,”波特先生將懷中的鐵皮盒子遞給菲妮,“這是你父親的遺物,或許我應該將它給你,隻是那把鎖我們怎麽也弄不開。”


    菲妮接過來,高估了盒子的重量,被晃了一下——


    盒子輕飄飄的,裏麵似乎什麽也沒放,盒蓋中間,箍著一把黑金的鎖,卻沒有鑰匙孔。


    “真的不能告訴我嗎?”菲妮歎了口氣,誠懇地望著波特先生的眼睛。


    “抱歉,菲妮,最後這件事,隻有阿奎拉有權提起,我們尊重她的意願。”波特先生憐愛地看著她,卻還是堅定地搖了搖頭。


    菲妮自知無望,她想起了白天時奈傑爾問她的話。


    “叔叔,能告訴我,霍格沃茨都是怎麽選學生的嗎?”


    波特先生顯然很高興菲妮問了個似乎無關緊要的問題。


    “噢,當然。在霍格沃茨的一棟小塔樓裏,放著接受之筆與準入之書。這是霍格沃茨挑選學生的唯一辦法。當一個孩子顯現出魔法天賦時,接受之筆就會在準入之書上寫下孩子的名字。”


    “迄今為止,還沒有名字未被準入之書記載還能來霍格沃茨上學的學生呢!”他補充道。


    “這真的是霍格沃茨挑選學生的唯一辦法嗎?”菲妮喃喃道。


    鄧布利多不是告訴她,是母親請求他幫忙照看自己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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