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惜月輕咳了一聲,神情認真道:“小朋友,這小孩子可不能學打人打架。”


    “可是姐姐你打架就很厲害。”


    “我……”江惜月心裏一梗,訕訕笑了笑,“那個,姐姐平時可是個乖巧溫柔的人,隻是看到他們這幾個壞人欺負你,才忍不住替你狠狠教訓他們。”


    文澤琪揚起一張小臉,神情嚴肅道:“那我想學,這樣以後我就可以教訓壞人,還可以保護姐姐了。”


    江惜月忽悠道:“那你更應該跟著警察叔叔們,他們可比姐姐厲害多了,讓他們教你吧。”


    蕭小兵忙湊過來,笑道:“小朋友,叔叔可以教你。”


    文澤琪歪著脖子看他,一臉狐疑。


    蕭小兵沒辦法,隻能當著他的麵耍了一套拳法。


    江惜月趁著他看得入神,和宋君言一起悄悄離開。


    ……


    在迴去的路上,江惜月能感受到宋君言心情不好。所以在他送她到家門口的時候,她遞給了他一顆奶糖,露出甜甜的笑容,道:“聽說,心情不好的時候,吃甜的能讓心情變好。你要不要試試?”


    宋君言看了看她遞過來的糖,抬眸看著她臉上的笑容,心裏一暖,接過她手裏的糖,“謝謝!”


    江惜月擺手,“客氣了!”


    “你不問?”


    江惜月眨了眨眼,“我可以問?”今晚看他身上那股戾氣,她能感覺他應該發生過什麽事。雖然好奇,但這讓人自揭傷疤的事,她還是別問了。


    宋君言眸光瀲灩地看著她,“你可以。”


    江惜月一愣。


    怦怦!


    這突然心跳有點快是怎麽迴事?江惜月啊江惜月,你可得穩住!


    宋君言抬頭看向天空的一輪月,聲音沉悶,“我小的時候被綁架過。”


    江惜月一驚,怪不得他今晚他看起來那麽不對勁呢。


    “那時候我跟我媽一起被綁,也是我們運氣不好,苦熬幾天後,我舅舅才帶著人來救我們,我媽她……她為了我最後沒能熬過去……”


    江惜月張了張嘴,一時間不知道怎麽安慰他。學電視劇裏麵的人那樣,拍拍肩膀說讓他靠?還是鼓勵他,讓他哭出來發泄情緒?又或者安慰他說他媽媽化作天上的星星護佑著他?


    她腦子轉了一圈,也沒能想出個好主意。這些梗太土了,她說不出來。


    正當她絞盡腦汁地想辦法的時候,突然肚子的腸子蠕動了下,然後“噗”的一聲響,一股臭味瞬間散發在空氣中,讓她想找個塊豆腐撞暈過去。


    她居然當著宋秘書的麵——放屁了!啊!天啊,她不想活了。


    江惜月一臉窘迫,“對……對不住,那個,可能今晚吃得有點多,消化不良。”


    宋君言原本沉悶的心情,看她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的神情,不由抿了抿唇,最後沒憋住,竟然笑出聲來。


    江惜月捂了捂臉,完了,她的形象徹底沒有了。


    算了,看在他笑的份上,這形象沒了就沒了吧。


    宋君言笑了好一陣後,才歉然道:“抱歉!”


    江惜月搖頭,一臉生無可戀,道:“能博得宋秘書一笑,我這臉不要也罷。”


    宋君言輕扯了下唇角,“天不早了,早點迴去休息吧。”


    江惜月點頭,“好,那你路上小心。”


    宋君言抬眸看她,“好!”


    江惜月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想了想,朝他喊道:“宋秘書,你笑起來真的好看。”


    宋君言身子一頓,轉過頭看她,卻見她一溜煙地就閃進屋裏。


    他從兜裏拿出江惜月給他的那顆糖,剝開紙皮,把糖塞到嘴裏,沒一會兒一股奶香味就衝擊著味蕾。


    他一向不喜歡吃甜食,不過這一刻,他隻覺得甜到了心裏。


    ……


    隔天,江惜月打著哈欠,一臉順眼朦朧地跟著老吳去火車站坐車。


    老吳看她一副犯困的樣子,好奇道:“小江,你昨晚又挑燈夜讀了?”


    江惜月白了他一眼,“我是那麽愛學習的人嗎?”


    “那你幹嘛去了?”


    江惜月揉了揉眼睛,有氣無力道:“打架去了。”


    “什麽?”老吳一驚,緊張地打量著她,“你沒受傷吧?要不要去醫院看看?你說你一個軟弱的姑娘學人打什麽架啊?”


    江惜月抬眸看他一眼,道:“那還不是怪你和老姚,一天到晚地讓我時刻謹記黨的思想,愛國愛黨愛人民,我這不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了麽?”


    老吳沒好氣道:“那你也得看什麽事啊,你這小胳膊細腿的,萬一有個好歹可咋辦?”


    江惜月挑眉,扶了扶額,一臉難受的樣子,道:“老吳,我突然覺得渾身酸軟無力,不然今天這差你自己去?”


    老吳臉色一僵,想起曾經被騙的經驗,清咳了聲,道:“小江,我看你氣色挺好的。還是跟我去一趟吧。而且你不說你還沒坐過火車麽,正好今天體驗一把。”


    江惜月見他不上當也沒失望,她本來就沒打算讓他一個人去。


    她眸光轉了轉,道:“老吳,我聽說省城裏麵有很多好吃的?”


    老吳心下一緊,歎氣道:“應該,大概。”


    “那行,那你到時候記得請我吃點好吃的。”


    老吳:……小江這宰人的舉動怎麽老是不改呢?


    “小江啊,你看你最近都胖了,你們女孩子不是最怕長胖的麽,你可得收著點。”


    江惜月滿臉不在意道:“沒事,吃飽了才有力氣減肥。”


    老吳剛想說什麽打消她的想法,就看到左明宇騎著車朝他們的方向過來。


    江惜月看到他詫異道:“你怎麽過來了?”


    左明宇給她遞了包東西,笑道:“我這不是當信差來了麽。”


    “這是什麽?”


    左明宇嘿嘿一笑,“愛心早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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