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學生們上午的課結束,莫聞和秋老師說明了想要踏訪的事情。


    這件事遭到了秋蘭因的強烈反對。


    “莫老師,不是我故意拒絕你,而是吳家的情況非常複雜。”


    秋蘭因有些頭疼的擰了擰眉間,她不知道該從何處說起。


    為了能夠說清楚吳招娣家的情況,莫聞愣是在辦公室坐了半個小時。


    情況確實有一點複雜,如果想要幫招娣的話,隻怕是惹得一身騷。


    “我隻能說到這裏了,剩下的就看自己了。”


    說完,秋蘭因離開了自己的位置。


    她打算去吃點東西,準備下午的課程了。


    出門的時候發現牆邊靠著寧霆,微微點了一下頭,隨後離開。


    莫聞有些頭疼的坐在原地,如果他要幫這個孩子,那麽就會有一係列的事情發生。


    “哎……”


    他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看這個情況,就算自己資助,那些錢也隻怕會被她奶奶全部花在她弟弟身上。


    寧霆靠在門框上看著莫聞的背影,搓了搓自己的發尾。


    “哥,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


    “我有點不自信了。”


    莫聞自然也是知道這個道理,但是說的容易做起來難。


    “至少要試過才能下結論。”


    說著,寧霆走上前將莫聞給扶了起來。


    “我也和哥一起。”


    “嗯。”


    寧霆其實更想說的是沒有辦法拯救每一個人,所以他才格外珍惜莫聞。


    能遇到他,大概就已經花光了這輩子的運氣了。


    現在的吳招娣無法脫離自己的生養環境,她隻能自己獨立起來。


    一件兩件,事情多到莫聞腦袋開始轉不過來。


    廖宇那邊好像格外安靜,晚上的時候莫聞一度以為隔壁根本沒有住人。


    直到他一周後洗完澡的夜晚,坐在涼亭裏麵吹風,就聽到身後腳步。


    “誰啊?”


    莫聞懶得轉頭,半眯著眼睛享受著夜風的吹拂。


    等半天也沒見身上多件衣服,看樣子應該是其他人。


    “是我。”


    站定許久的廖宇神色有些不對,慢慢走到了莫聞身邊坐下。


    瞧著廖宇的狀態,莫聞關係道。


    “怎麽了?是晚上睡不著嗎?”


    “不是,就是想了很多。”


    “想不明白嗎?”


    “嗯。”


    “如果你真的想不明白可以和我說說,當然前提是你願意。”


    莫聞說完,晚上的大風就格外應景,吹亂了他胡亂紮的小啾啾。


    “……”


    手速飛快重新整理了頭發。


    廖宇似乎是在深唿吸,那沉重的聲音莫聞和他隔了點距離都聽得很明白。


    “如果是不好說的那就不說了。”


    還以為是廖宇在勉強自己,莫聞連連擺手。


    “不是的,就是在想你會不會在意。”


    “你放心的說,我是什麽人,這麽幾年你還看不明白嗎。”


    莫聞用力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信誓旦旦的說著。


    瞧著麵前人的表情,廖宇實在不好說出他並不靠譜這件事。


    大學期間很多事情都是跟在他身後的寧霆解決的。


    不過他這種樂天的性子還是救了他好多。


    “我以前也是出身於山村的。”


    “和這裏差不多,也是個貧困的村莊。”


    “不過家中的長輩似乎並不喜歡我,亦或者是覺得我性格不討喜……”


    細細碎碎的日常在廖宇的口中格外連貫,莫聞看著他的側臉,安靜的聽著他的闡述。


    生母的意外離世,生父再婚,繼母的針對,以及無時無刻的語言暴力。


    他在高中的時候生活費一個月隻有50塊,是繼母所為。


    為了能有錢吃飯,在高中的時候他隻能靠給別人做作業賺取生活費。


    幾乎是用盡了所有時間,一筆一畫零零散散儲蓄下來的錢倒也不少。


    畢業的時候卻沒有注意,讓生父找到了私房錢,那會連一分一厘都沒有剩下來。


    假期兩個月,他起早貪黑找了三分工作才繳納了大學的學費。


    被生父知道後批鬥,狠狠的打了一頓。


    那會他同父異母的弟弟站在繼母身後,吐著舌頭對他做鬼臉的時候,心已經傷透了。


    就在那會,他遇見了莫聞。


    說莫聞是他的救命稻草都不為過。


    也要感謝莫聞的主動,和自己的衝動,才有了現在的結果。


    不過人總會觸景生情,他就是迴到了這樣的環境,才連續做起了這樣的夢。


    “做夢?”


    莫聞抓住了重點。


    “嗯。”


    廖宇有些小心的看著他的反應,他其實還刻意避免了校園霸淩和群體孤立的部分,生怕讓莫聞覺得自己可憐。


    他說這些不是為了讓莫聞覺得自己可憐的。


    就是想知道莫聞對於自己的過去,究竟是怎麽評判的。


    “你要是會做夢還在意,說明你心裏還是過不去。所以,究竟是什麽讓你過不去呢?”


    莫聞將雙.腿蜷在了座椅上,有些疑惑的看著廖宇。


    可能是過去的自己經曆多了,反而對這些失去了敏.感度吧。


    “我也說不上來。”


    廖宇搖了搖頭,很多時候他雖然憂心,但是他也找不到原因。


    “那我給你講個故事吧,主角的名字……喊他梅五吧。”


    思來想去,莫聞在心裏琢磨了一個小小的故事。


    “梅五生自山野,父母不明,是由過路的獵戶養大。”


    “自幼,獵戶便從未教養過他其他,甚至梅五體弱無法學習打獵,隻得在家做些家務等待獵戶的每日歸家。”


    “某天,天地陰陽交接的時刻,梅五遲遲等待不到獵戶的腳步,鼓起勇氣出門尋找。”


    “這一找,就隻找到了獵戶帶血的一隻手,手上還捏著梅五給他係的兔皮條。”


    “那是梅五第一次用竹條吊死的兔子,鞣製了皮革後梅五格外珍惜,這是象征著他也能夠和獵戶一樣打獵的東西,每次出門前都會係給獵戶,示意獵戶需要平安歸家歸還兔皮條,用來祈求平安。”


    “但是除此之外他從未學過其他,所以看到獵戶的手時,他愣住了。”


    “隨後就是大聲的哭泣,天昏地暗。”


    “不過深山中,能被哭聲喊來的從來不是好相與的東西。”


    “一張腥臭的大嘴在他身後大張,一口咬掉了梅五的頭顱。”


    “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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