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體看來,隱隱與無雙有幾分相似。


    心中波瀾四起,情不自禁地在她臉頰印下一吻。


    “你...”無塵輕唿,用手覆麵,抬眼看我,又低頭,無言可表。


    不一會兒,她的臉頰泛起一抹紅潮,似是脂粉敷上的色澤。


    沒想她平日冷靜的表情竟會這般害羞。而這樣的轉變,愈發令我動容。


    我由衷讚揚道:“無塵,你太美了!如果早些讓我見到真正的你,我就算穿越刀林火海也會甘之如飴為你所為。”


    無塵低下腦袋,唇邊勾出羞怯的笑意,輕聲說道:“我利用了你,你會生我的氣嗎?”


    此刻我哪裏還記得什麽無雙,何種利用,隻將它們全部拋諸腦後,笑著說:“怎會生你的氣,我如何舍得?”


    無塵依舊低頭不語,卻悄悄抬頭瞥了我一眼,說:“去城主府是利用你,剛才也是。隻是二者有所不同。我剛才在想,將來我跟你,我們將會是...一對,你幫我解圍是應該的,現在沒提前說,日後告訴你也沒差。”


    我笑著說:“原來早在我察覺不到的地方你就對我有情,怎麽不跟我說,不知道我也早已愛上你了嗎!”


    無塵的眼神中滿是無奈與不滿,她略帶怨懟地瞪我一眼:“你不先說,我又怎麽會開口?在山上你...握著我的手,我都沒推開,難道還不夠明顯嗎?”


    通常有些人,在突破心理障礙後往往表現得更加率直開放,無塵此刻便是如此。


    我笑了,湊近她的耳邊,輕輕吻了吻她的耳垂,輕聲說:“那你昨晚提出‘生死之諾’是假的吧,今天決定跟我在一起,才是真實的?”


    我這一吻落在耳垂,引來無塵低喘一聲,雙頰緋紅如花,輕輕咬住了唇,猶豫片刻,低聲道:“是真的。”


    我嗬嗬笑著,內心的激動無法壓抑,已經開始規劃今晚的事。口中依舊談論正事:“說說,你是如何與你姐姐產生如此深仇大恨的呢?”


    無塵猛地抬頭凝視我,問道:“你喜歡她?”


    “呃,沒有,不要胡猜,我們先談談你們的事吧。”


    無塵注視了我一會兒,嗯了一聲,視線移向遠處的草地,輕聲說:“五年前我離開城主府時,那時我僅僅十三歲,離家的前一天,姬無雙毫無預兆地勸我去山上,說否則會有生命危險。我當然不願意,可第二天準備去找她的時候,卻聽到後花園裏有打鬥聲。我躲在一旁目睹...她殺死了我母親,那個也是她 在那顆黯淡而冷漠的人工星光映射的夜晚,她的嗓音平靜如風中雪花,唯一泄露情感的時刻,唯有談及她那隕落的母親,和她無盡的複仇意念,臉上綻放出一抹刺骨的寒芒。


    本打算安慰的話語懸停在我的舌尖,卻又咽了迴去。若是親睹的未必便是真理,即使眼見,亦須有疑。可再辯解隻會加深她心中的誤解,令她誤會我在包庇莫測的“她”。


    我慎重地迴應:“或許並非要將你摧毀,我的直覺告訴我,終結不是她的目標,她對你並無滅絕之心。”


    無雙嘴角漾開譏諷的一笑,帶著微薄而寒冷的迴答:“不管意圖與否,母親慘遭戕害,殺戮她,便是我的使命!”


    我幽幽長歎,迴避了那個棘手的主題,思考下次孤軍深入秘林尋找那個謎一般的靈魂,一切答案自會出現。


    風中傳來的輕聲迴響,“她”那獨特的冰刀依然擱淺在青草上,撿起它,感受到寒芒凜冽的氣息,它的鋒利令人震顫。“何等武器是這把冰刀?”我喃喃低語。


    “無雙”的雙劍定非凡物,此等利器也不讓“她”分毫!假使命運未曾讓我們相遇,我定持這刀裂寒冰,揭開棺蓋!


    念頭掠過一絲笑意,再次將目光投向那未愈合的創口,衣物撩開,傷口已是愈合跡象,僅有微微黃水泡圍繞,創傷早已封閉。


    我安撫道:“康複在即,然而你此刻不宜太過激活動,由我抱送你歸寢罷!”她睜圓雙眼凝視,眼神異樣,既是疑惑也是責問,仿佛審視陌生人。她微微一點頭,接納了我的提議。


    皆因我是逃犯,抱起她,她略感羞澀,雙手無處安放。我指引,她羞赧地環我脖頸,輕吻她的額頭,她的容顏沒入衣襟內。


    懸浮於枝頭之上:“無塵,棄麵具為宜。”她的應允如是說,“即便她們認出,即便是死,也不必再遮麵。”


    我心下暗笑,她或許過分多慮,堅信的殺機從未觸及雙足下的大地。無塵的幻想是否空穴來風,仍待解密。


    尋索去向,直逼隱逸山穀。幽居之所,聽她述說過其名謂“幻穀”。


    傾談之間,我察覺她的性情詭譎多變,一邊受深藏不露的心機在成長中萌發,她在此地幽居十三春秋,對外世漠不關心,唯有憤恨縈繞不去。兩股互斥的性格,卻於一身並置,於她周身顯現。


    但於人際間的智謀,交付予我之後便消失殆盡,單純至純的性靈重現。


    幻穀之歸途不遠,踏入她閨室的我,淡雅的香霧彌漫其間,簡單擺設如一席之地,一件衣櫥,一幾,一張矮幾。我把她在臥榻安置安妥,提亮燈盞照亮昏暗的角落。


    趁此間隙,我去炊水備好,歸來之時發現新衣置於床畔。


    清醇的笑容如晨露,輕啟朱唇:“容我為你洗淨淤塵。”


    無奈之色微現:“易兄弟啊,竟壞如斯?”


    笑語歡言:“此何為壞?此乃貼心之舉矣!”


    但她堅決謝拒,我隻能退出屋門,獨坐床榻之上,揣摩歲月長河的法則,探究操控歲月的秘籍。


    此刻,歲月之力融入靈魄的脈絡之間,卻難操持自如,無法隨性疾行或遲緩光陰的腳步。


    未知究竟是靈魂力匱乏或是如何,我施展開來,玄妙的歲月法力隨之流淌。牆體成為屏障,將這光陰之力禁錮於一方陋室,瞬息我洞察迷霧中的迷離,如絲線般的奇異力量似海波動宕在空中。


    時間如虛如幻,空間同樣扭轉讓人難捉摸,但因為空無參照,時光流轉的速度,我等初級修者無力感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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