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盈盈半信半疑,沉思道:“學過後真能做到‘人與自然合一’?”


    “我是最近領悟到的,想達到‘人與自然合一’,首先要遵循自然規律。就像那解牛,擁有精神力量並非就能輕易感覺到骨頭間隙,關鍵是順應自然。因為牛骨之間的縫隙本來就存在,一旦你與自然契合,自然就能察覺其存在,這就是‘人與自然合一’。”


    甄盈盈蹙了蹙眉,思索了許久,抬眼望向我,雙目閃耀熾熱,“易哥,庖丁解牛本是指順應自然而養生,你卻融入到了武藝中,的確是一位武學奇跡。隻是你的話我還暫時不明白。”


    看到她眼中湧動的敬仰與崇拜,我淡笑說:“總有一天你會懂的。在我眼前,世間萬事萬物均有道。所謂‘技藝近於道’,即是任何技藝達到極致時,都會接近大自然之理。你想想,解牛是一種技藝,吹笛同樣是一種技藝,武術何嚐不也是如此。武術能悟‘道’,吹笛為何不行!”


    甄盈盈誠摯地點頭,仰視著我,認真地說:“易哥,你說的對我來說深奧,現我仍無法理解,但我一定會去多加揣摩的,謝謝你。”


    我輕輕捏了捏她細膩的臉頰,笑著說:“我們之間不需要客氣,我所有的就是你的一切,你所有的一並屬於我。”


    甄盈盈露出甜蜜的笑容,目光熾烈地看著我,感慨地說道:“當年你學琴,除了內力稍強些,整體上還不如我。現在,不知超過我多少了。我一直覺得我在現在的年紀能達到這個境界,已經是非常難得的天才了,但是相比你,還是差距太大。”


    我笑道:“都被你捧上雲端了!”


    甄盈盈並未開玩笑,她的欽佩是從心裏溢出的,搖頭笑道:“這不是捧,是我的肺腑之言!還記得你初次彈琴時,一下子就忘記了起點嗎?” 笑容透出淡雅的溫暖,眸中閃爍甜蜜的光,她仿佛被那段觸及手指的記憶牽引,此刻憶起盡是無盡柔情。然而彼時的她是拘謹的,此刻迴味,卻是甜蜜滿滿。


    我輕笑,“當時我確實夠蠢笨的。”


    任盈盈目光晶瑩,略帶笑意,“你總是喜歡自我讚譽時謙虛,不需要謙虛時卻偽裝低調。記得當初你請我教你奏琴,如今不足月餘,竟反過來教我奏簫了。說真的,大公子,你哪日也教教我琴藝如何?”她的話語充滿了戲謔的俏皮。


    我微笑著搖頭,“真的不是客氣,彈琴我隻是初學,怎麽能教你啊?”


    任盈盈咯咯一聲,迴應道:“你稍微低調點也好,總這麽自誇可不太好!”話畢,她的視線定格在我身上,緊接著快速望向洞口。確認無人,她如燕般飛奔過來,迅速地親吻我臉頰後,竊笑地鑽迴山洞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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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著任盈盈的消失的身影,我發現她在洞口頓住,雙手掩麵,仿佛感覺到臉頰熾熱,若被發覺必定尷尬。她看見我正在注視著,羞赧之下匆匆迴頭,又待了一會才緩步走入岩洞。


    我心中滿溢幸福感,她們早已接納我,比過去更為坦率。別的一切姑且不論,在我倆獨處時能主動的親密接觸,唯獨任盈盈,始終害羞。若非處境使然,不願讓自己與眾不同,她的拘謹可能更深,端莊更甚。


    我依舊靜待在外,思緒飄向那朱雀冥思圖的秘密。


    此刻,一幅壯麗景象在我思維深處展現——一頭熊熊烈火包圍的朱雀巨鳥屹立在閃耀金光的巨大樹木之顛。此樹有梧桐之形,高逾千裏,樹冠之廣可達數百裏,而那朱雀立於金樹之巔,竟與樹冠相距無幾。


    這副圖並非簡單的傳授,附帶著眾多解析。我了解,那朱雀為族長始祖,她在重生輪迴之前創立這套冥想法門,烙印在血脈之內,因此所有朱雀族人均能在血脈中喚醒此景。


    這門法門簡易又深奧:隻需要冥想該圖,由於需要動用精神力,而此圖是族長烙印,蘊藏著諸多宇宙法則之力,故而觀想圖景可鍛煉人的精神力量。


    挑戰在於圖中的詳實繁複,僅觀其概貌容易,但卻效果甚微。若追求更佳成果,則需細致入微,如每一道樹瘤,每一片葉脈,乃至火焰上的每一點火花,羽毛上每個纖毛,每根羽根、羽莖、羽支、羽小枝,無不用心描繪。


    不過,此過程不可操之過急,若一開始就想細致描繪,隻怕會頭昏腦漲,立即暈厥,甚至爆體而亡。


    我依提議先從大致輪廓著手,等形態清晰後再由樹根逐層細致冥想。


    若我能完整呈現此圖,精細描繪所有細節,那便標誌著大成之境。到時候,精神之力將穿越天際,連接古今未來,甚至隻需一個念頭,就足以穿梭時間,橫掃百裏之內!


    看完解析,心跳幾乎停滯——這是超凡的生命啊!


    嗯,本來就並非人類吧?


    可是,如此強大的朱雀始祖,怎會步入六道輪迴?是自然凋零,還是遭逢不測?


    查閱解析時我又驚魂不定,族長因要完成百世善靈輪迴,卻發現二十四世竟是一尊集靈智為一身的巍峨巨山,巨嶽橫行,生靈慘劇。為此,族長毅然返歸去製止,引導其正途。


    這一切都荒唐如癡!然而,這樣的境界與我不啻遙遠,也許還未成萬一就會命終。聽說朱雀族群中,僅有始祖達到這個境地,足見難如登天。


    首先,我梳理了這門冥想法門,並未急躁地修煉,隨後向洞口走去。


    小昭提著鼎正欲出洞,微笑說:“公子,差不多該沐浴了,我先去打水。”


    我沉下臉,“誰準你去打水的?”


    小昭稍一怔,神色微露緊張:“公子,是我做錯了嗎?”


    我走向前搶下鼎,突然笑道:“搶了我生計嘛,我還能怎樣!”


    小昭長出一口氣,輕輕拍著胸口,嬌嗔道:“公子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惹你生氣了!”


    我望著她輕撫乳房的模樣,笑著說:“怕什麽,即使惹我生氣,我也不會怪你。”


    小昭嘻嘻一笑,湊上來親我,然後伸過手抓鼎。


    我拍拍她的肩膀,“我來打水吧!”


    這段時間總是我挑水,小昭沒有強迫,隻微笑迴應:“公子有一天肯讓我幫忙,那就是真的寵愛我了。”


    “現在不疼嗎?”我問。


    小昭嬉笑道:“不疼。”


    “那就永不疼你。”說著,我提起鼎走向水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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