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這上哪說理去。]


    虞美人這話一出,各朝代眾人倒抽一口氣。


    怎麽辦,天幕的語氣真的好欠,但他們看得好開心。


    東漢。


    劉秀的表情徹底繃不住了,嘴角的弧度瞬間消失,露出了些許空白。


    想說天幕的語氣好欠揍,但沒辦法,他更生氣的是後麵的那些皇帝。


    你要不看看你在做些什麽?


    漢桓帝、漢桓帝,看你武功上算是有些造詣,文治上怎麽如此糊塗,沒有半點帝王該有的敏銳。


    但大概是天目盤點過的其他昏君太爛,爛到顯得這個漢桓帝都不是那麽突出了。


    居然還能從中看到些許的“優秀”,這也是很諷刺了。


    即使如此吐槽著,劉秀、或者是所有在聽天幕的東漢人都沒忘記。


    這漢桓帝可還沒講完,且劉誌最多算是個小人物,後麵那一個才是大殺器。


    他們完全不敢放鬆。


    秦朝。


    作為一個完全的局外人,嬴政難得給自己了一些放鬆的時間,一邊做眼保健操,一邊聽著天幕還能鬧什麽幺蛾子。


    現在已經臨近年關,虞美人有意不講那些讓太多人忙活的,也在私信裏跟帝王們打了聲招唿,這才能讓大多數人能安心領了過年假期。


    當然,肯定不是現在。


    但這些都跟現在的秦朝沒有什麽關係。


    如今,不管是皇帝還是官員們,仍然奔忙在自己的工作中,一點沒有即將放假的期待。


    要問其中原因,大概是因為在秦朝及以前,官員沒有法定的節假日,更沒有具體的休假製度。


    如果遇到特殊情況,需要提前請假,經皇帝或相關部門的批準後,方能離開。


    說一個虞美人知道的冷知識:秦時的官員請假稱“告歸”,告歸還主要被分為兩種情況,一是因疾病需要迴家休養,二是身體老邁需告老還鄉。


    在秦朝,如果當官,必定是要準備好當一個全年無休的社畜一枚。


    官員們對此敢有意見嗎?


    答案是,不敢。


    畢竟陛下都在忙碌呢,他們哪裏會為了這種千百年約定俗成的東西吱聲。


    他們忙碌,但他們不說。


    但虞美人沒再講其他他們難以消化的東西這件事,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還真的是讓他們這群加班成魔的社畜們鬆了一口氣,


    ……


    虞美人尚不知道秦朝不休假還要加班黨對她的怨念,她現在就專注一件事。


    沒錯,講黨錮之禍,漢桓帝的騷操作。


    [此時此刻,我們還未知道,漢桓帝為了那些宦官們,能做到何種地步。


    但我們很快就能知道了。


    原來,在宦官們誣告李膺之後,劉誌很草率的,就相信了。


    這還不算,當即詔告天下,逮捕並審理黨人。


    其中,太仆卿杜密、禦史中丞陳翔等重臣及陳寔、範滂等士人皆被通緝。


    但太尉陳蕃卻認為“罪名不章”,拒絕平署詔書。


    但桓帝卻不想在這件事上多掰扯了,他見詔書無法生效, 幹脆跳過司法程序,直接讓宦官負責的北寺獄審理此案。


    到目前為止,大家可以先記住李膺這號人物,此子並不簡單。


    你們可能難以相信,第一次的黨錮之禍無論開始還是結束其實都分外草率,最重要的是,跟這人也算是都有點關係。]


    虞美人適當留了個鉤子,才繼續說道。


    [言歸正傳,從漢桓帝劉誌開始偏心眼子開始,事情就愈發一發不可收拾。


    再後發生的事情,那真可謂是群魔亂舞。


    先是當時被捕的那些文人名士,大都是民間所認同的“賢人”,鬧出的騷動可想而知。


    而其中用的看了比較搞笑的是,度遼將軍皇甫規看見這種情況,深深地破防了。


    別問,問就是皇甫規以沒有名列“黨人”而被捕為恥,上書“臣宜坐之”,要求桓帝連自己一塊兒治罪。


    但桓帝沒有理他。


    就,這輩子隻見過遇見危險撇清幹係的,還沒看見這種上趕著、上書皇帝也想被治罪的。


    其中的人才程度,跟北宋蔡京的在兩大政黨間反複橫跳的操作同列,配稱一句臥龍鳳雛。


    無意炮轟我諸葛丞相和龐統,以上隻針對蔡京一人。]


    東漢末年。


    諸葛亮:……


    龐統:……


    相顧無言,唯有一片靜默。


    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


    按理說,天幕也不是第一次用“臥龍鳳雛”吐槽別人了,也不是第一次澄清了。


    要習慣他們也早就習慣了。


    但怎麽說呢……


    本來是閑暇討論離他們十分之近的東漢曆史。


    剛還調侃他們又一起調侃自己又上天幕了麽。


    結果轉眼之間,天幕後麵一句“隻針對蔡京一人”的解釋太騷,讓他們有點接不住。


    此時此刻,龐統的腦海中不合時宜的冒出一個念頭,所以皇甫規和蔡京中間,誰是臥龍,誰又是鳳雛。


    有一說一,有種被針對的感覺。


    ……


    龐統並沒有冒昧的問出這個問題,因此虞美人並不知道。


    但她就是知道了,大概也隻會迴答一句,我也不到(知道)啊。


    [但事情並沒有到這裏結束。


    此後,陳蕃再度上書,以夏商周三代之事勸諫,言辭激切。


    但桓帝嫌他多嘴,順帶降罪於陳蕃。


    問原因?就是他提拔的人才不好。


    借此罪名,劉誌免去了他的太尉一職,讓光祿勳周景頂替了他的位置,一並罷免了司空劉茂,改以光祿勳宣酆為司空。


    所以,一定程度上來說,一場黨錮之禍,讓世家文人直接被削成啥樣了。


    聽到這裏,肯定會有人說了,說白了,“黨錮之禍”的本質,其實是一場權利之爭,很難說背後是不是有漢桓帝意思。


    這點……很難否認。


    但漢桓帝之所以會是昏君,問題不也就正在此嗎。


    我們今天的重點其實在黨錮之爭帶來的負麵影響,並不著重分析這到底是誰的手筆。


    等哪天我們來一起分析各朝代動亂下的政治目的,我們倒是可以好好談一談。


    比如秦朝“嫪毐之亂”的背後之爭。


    有關於漢朝“巫蠱之禍”的各種思考和陰謀論。


    再比如今天東漢的巫蠱之禍。


    隋朝的話,就講講楊堅是如何上位的吧,或者他的死亡之謎也行,後者就純屬隻能講一講曆史中的說法了。


    唐朝各種政變下的人心詭譎。


    宋朝兩黨之爭的精彩之處。


    元朝先跳過,我之前就給你們講了元順帝父親和叔叔的故事,其中太過草率和嚴謹,我就先不說了。


    明朝肯定是講“藍玉案”啦,還是很精彩的。]


    虞美人說著說著,又有點跑題了,但不得不說,這引起了廣大“網友”的極大興趣。


    眾所周知,在許多場政治團體引發的鬥爭中,最大冤種的,永遠都是無辜受牽連的百姓。


    所以他們想聽一聽怎麽了。


    就想要聽聽皇城人的腦子都是怎麽長的,一天到晚的怎麽能搞事情。


    但同時,他們並沒有忘記要把一部分注意力放在黨錮之禍上。


    天幕太能跑題了,他們可不能忘這一期再講什麽。


    而且,他們總有種感覺,這第一次的黨錮之禍應該快收尾了,不然天幕不會沒頭沒尾的來上那麽一句。


    再結合天幕說的,結束的很草率這一點,更好奇了怎麽辦。


    ……


    虞美人也不賣關子了,直接一口氣說到了第一次黨錮之禍結束。


    [在兩劉倒黴之後,皇後娘家也也坐不住了,竇皇後的父親槐裏侯竇武為城門校尉,他名列三君,他同情士人,於次年,即公元167年上書求情。


    同時,有一件說起來很微妙的事情發生了。


    便是負責審理此案的宦官王甫等人,不知道怎麽迴事,突然就被黨人的言辭所感動,取消了對他們的酷刑。


    另一方麵,也是李膺等人在獄中故意供出了宦官子弟,讓許多的宦官因此懼怕,害怕牽連到自己身上。


    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同樣向桓帝進言,說什麽到了大赦天下的時候了。


    於是,同年六月庚申日,改元永康,大赦天下。


    那些被關押的黨人釋放,但放歸田裏,終身罷黜,史稱“第一次黨錮之禍”。


    這故事,是不是有點十分精彩,百分的草率。


    從開始到結束。這還真是跟“大赦天下”脫不開關係。


    至於其中關係,你們自己細品吧。


    我們繼續往下說,講第二次黨錮之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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