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朝。


    感受到虞美人這一期從頭到尾都不改變的,微妙的嫌棄情緒。


    難得的,嬴政的心情頗為不錯。


    頗有一種也不是隻有他一個人倒黴的欣慰感覺。


    嬴政是這樣的,在自己感興趣的內容上,不介意多花費一點時間。


    當然,如果可以的話,嬴政還是更願意聽西漢的,虞美人似乎並不介意在功績上對昏君大肆批判。


    這其實是能夠反映出一些信息的,若是西漢的,倒是他大秦能夠參考一些。


    嬴政短暫垂眸,協住眼中一閃而過的思量。


    宋朝。


    感受到四麵八方投向自己的詭異視線,大光一口氣哽在喉頭,上不去下不來。


    難得的,就連最為頑固的他都有些懷疑人生了。


    他真的有這麽招人恨嗎?


    他自認為自己人活一輩子,還是挺受人尊重的。


    這怎麽到了天幕的口中,就全是埋汰人的話呢。


    隻能說,司馬光還是想少了,虞美人哪裏隻是埋汰,她分明是在針對司馬光,如同她十年如一日的針對唐玄宗一般。


    事實上,虞美人還是覺得司馬光是個當個寫史的。


    還是說,姓司馬的寫史都不錯?


    ……


    [漢安帝我們就說到這裏的,我們下一個漢桓帝。


    劉誌諡號為“桓”,我們之前也說過,這是個美諡,意思是他是一個廣開疆域、南征北伐的君主。


    如果我再多說一點,按照《諡法》所說,“辟土服遠曰桓。以武正定。克敬動民曰桓。敬以使之。辟土兼國曰桓。兼人故啟土。”


    但眾所周知,漢桓帝是個昏君,劉皇叔欽點的昏君,在《出師表》諸葛亮這樣7說道,“先帝在時,每與臣論此事,未嚐不歎息痛恨於桓靈也。”


    你們就應該知道,東漢在諡號這一方麵,確實是有那麽億點點的水分,咳,是片麵。


    當然,如果隻是評價他在某一方麵的功績,這還是完全夠用的。


    具體是怎麽迴事,你們聽我繼續往下講。


    順便一提,其實很多人覺得漢桓帝被評為昏君其實有一點言過其實了,這個……


    大家聽我講完之後自行評價吧。]


    東漢。


    此時此刻,洛陽寂靜無聲,齊齊的聽著天幕的評價,整個人都傻了。


    等等,首先他們得確認一點,他們現在的陛下是叫這個名字吧。


    救命,他們人好慌,好絕望,他們到底要不要短暫的相信一下後麵一種可能?


    萬一呢?


    但對比而言,其實還有比這個更絕望的事。


    要是真照天幕的話說,下一個陛下比現在這個陛下更爛。


    比賽還有逆風翻盤的可能,下個陛下可不一定有了。


    一時間,他們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好絕望,好崩潰,好想暴走。


    要不他們還是暴走吧。


    畢竟東漢末年到底是個什麽情況,天幕又不是沒講過,那慘狀真的是嚇到他們了。


    之前還想著,反正他們現在的日子過下去,這能正常過還是正常過。


    要不還是先聽聽這倆皇帝都幹了啥再決定吧。


    ……


    東漢人正糾結猶豫中,就聽見虞美人歎了口氣,想到漢桓帝幹得事情,心情尤其複雜。


    [我先把漢桓帝那點好的說完,畢竟從一定程度上來講,“桓”配他還是沒啥問題的。


    劉誌在位的期間,任用涼州三明平定羌亂,討伐鮮卑並將其趕至塞外,還重新收服了西域的龜茲、烏孫等國,並恢複了東漢與天竺和羅馬帝國之間的朝貢貿易。


    另一方麵,他又采納韓演建議,將專權的五大宦官全部貶黜。


    這麽一看,其實也還行,但先看他另外做的事情再說。


    簡單說,他興起黨錮之禍。


    黨錮之禍,指的是我國東漢時期,漢桓帝、漢靈帝時,士大夫、貴族等對宦官亂政的現象不滿,與宦官發生黨爭的事件。


    我先說,我不站隊,我隻是平等的內涵著每一個我想內涵的人。


    並平等的歧視著每一個昏君。]


    虞美人提前打了個預防針,才繼續說道。


    而虞美人接下來的話就是王炸,把聽天幕的、不知道東漢時期發生什麽的人都震傻了。


    這這這……


    [這件事說簡單也簡單,說複雜也複雜,想要了解這件事的始末,我們就先得知道那個時期的一點背景。


    東漢桓靈二帝時,當權者分為宦官、外戚兩派,交替專權。


    宦官黨有侯覽、曹節、王甫等,他們任用私人,敗壞朝政,為禍鄉裏。


    像是侯覽,他就曾奪人宅舍三百八十一所,土地一百一十八頃。


    其兄更是謀財構陷無辜,聚斂上億的財富。


    但這些事有人管嗎,答案是並沒有。


    相比之下,外戚集團都顯得比較清正了。


    因此,在當時,身為貴族的李膺、太學生郭泰、賈彪等人,與外戚一黨聯合,對宦官集團進行激烈的抨擊。


    而這些人就是通常被稱作士人,也就是後來所說的士大夫的那些人。


    據說他們品德高尚,時稱君子,有“三君”,“八俊”、“八顧”、“八及”、“八廚”等外號。


    他們具體指的誰我就不念了,但我說幾個關鍵人物,如竇武、陳蕃、李膺、巴肅等人,他們都是後續會出場的人物。但這些外號的意思我還是要說一下的。


    三君:為“一世之所宗”,即值得世上人學習的榜樣。


    八俊:為“人之英”,即人中英傑。


    八顧:為“能以德行引人者”,即道德可以為他人榜樣的。


    八及的意思是,為“能導人追宗者”,即可以引導其他人學習三君等榜樣的。


    八廚的意思是,為“能以財救人者”,即不惜家財,救助有難者的。


    就,該說不說,我第一次聽到這個後,我的感覺的,我們是不是真這麽品德高尚我不知道,但人家是真的會營銷,但其實還是有些不一樣的。的。


    他們在當時普遍擁有一個好名聲,當時人都以這些人為君子,朝中大臣自公卿以下,都畏懼被他們指責貶損,皆登門拜訪他們。]


    虞美人說完,喝水停頓了片刻,給大家一些消化以上信息的時間。


    她現在講的這些也都隻能算是背景。


    所以讓眾人有時間認真消化一下,還是跟我必要的。


    然而並不是所有人都領會到了虞美人的熱心。


    還是那句話,你都在這聽故事了,那麽認真的記故事背景做什麽。


    他們隻要能讓自己在後麵故事裏大致對上就行。


    於是在這短短的幾分鍾時間,三三兩兩湊一起看天幕的,又直接聊開了。


    說來說去就一個意思,這都到現在了,怎麽還沒有那個漢桓帝的事啊。


    一個並不活在背景裏的皇帝,一時間不知道是更好還是更慘。


    ……


    [我剛才是不是沒說,黨錮之禍其實前後共發生過兩次,一次是延熹九年,即公元166年。一次是在建寧元年,也就是公元168年。


    第一次是發生在漢桓帝時期,第二次則是發生在漢靈帝剛剛即位的時候,算是各有各的精彩。


    第一次黨錮之禍,起因說起來可以說是相當可笑,簡單來說,就是宦官趙津、侯覽等黨羽,與張泛、徐宣等人為非作歹,並故意在大赦之前犯罪,期望以此逃脫懲罰。


    而成瑨、翟超、劉質、黃浮等官員,在大赦以後仍然按律處置了這些人。


    宦官等人就借著此事,向桓帝進言。


    而很微妙的是,桓帝聽信一麵之詞,重處了這些官員。


    你看這劉誌這事做得,小老弟你不行啊。


    宦官和外戚的前塵恩怨也就不用我多說了,這一次應該算是殺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點燃炸藥桶的那根引線。


    反正此事一出,朝堂上的氣氛瞬間微妙起來了。


    我知道大家肯定好奇,不是說皇帝最會搞平衡之術了嗎。


    這加上他自己,可不就正好三方勢力嘛,這宦官猖狂,劉誌怎麽就不趁此機會打打擂台。


    我小說,我並不知道我這胡編亂造的,放在朝堂爭鬥中能不能成立,畢竟紙上談兵嘛。


    但我還是知道一點點漢桓帝偏信宦官的原因的。


    漢桓帝之前的皇帝是漢質帝,他駕崩後,梁氏便擁立劉誌為帝。


    他即位的初期,完全是太後梁妠臨朝聽政,且外戚梁冀掌握大權。


    更微妙的是,他的皇後也是梁家人。


    且每當後宮嬪妃生下皇子,就被梁女瑩殺害,很少能夠保全。


    所以,從某種程度上來講,漢桓帝是真的很怕他的這個皇後。


    一直到延熹二年,也就是公元159年,梁冀陰謀反叛,劉誌讓司隸校尉張彪帶兵包圍梁冀府,收迴大將軍印綬,梁冀與妻、子自殺,數十人伏誅,這件事才結束。


    所以,大家懂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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