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伯娘一聽郭欣要自己的兩畝良田,瞬間眼睛發直,那是他們家的根啊,就這麽被要走了?


    手指著郭欣發抖,說:“你!你、你。”


    話還未說完,瞬間氣暈倒地。


    郭大伯跪在一旁,見郭伯娘倒地,瞬間大喊,“你這不孝侄女,你這是要害死你大伯娘啊!!這是要遭天譴啊!”


    村長一見這狀況,忙喊:“赤腳在這嗎?快讓他來救救人!”


    這急火攻心要是不及時救治,那可是要死人的,前段時間荒年稅吏來村裏收稅,多少村民因為急火攻心死了。


    人群裏一位留著山羊胡子的老人撥開人群,走上前,翻看郭伯娘的眼睛,又把了脈,用拇指按壓人中穴位,見其慢慢睜開眼,便道:“沒什麽大事,過後喝點熱茶就好了。”


    郭大伯抓住機會,忙道:“村長、裏正,郭欣這不孝侄女說的話是萬萬不能作數的,那可是我家最好的田了,要是她拿走了,我們下輩子怎麽過啊?”


    郭欣淡淡地撇了他一眼,道:“難道大伯還想被趕出村子嗎?如果想,那我倒是沒有意見。”


    “好了!”村長用力地拍了拍桌子。


    場麵一下安靜下來,在底下竊竊私語的村民們都看向村長和裏正,知道這是要出審判結果了。


    雖說他們很討厭大貴一家,但是不得不說,要是把他們趕出村子去,這一家子恐怕真要活不下去。


    要是去到別的村子裏也不知道又會犯什麽塌天大禍,要是敗壞了村裏的名聲,往後村子裏的哥兒姐兒們嫁娶就很困難了。


    所以思來想去還是郭欣的辦法要好很多,收掉良田,這一家子就隻能為生計煩惱了,就不會在村裏繼續作妖。


    村長繼續道:“郭欣丫頭這提議很不錯,你們家闖了禍,他們不要求把你們趕出村子,已是莫大的寬容了。


    而且當初你們分家的時候就沒有給什麽東西給這丫頭家,郭二還為你們家做牛做馬那麽多年,現在把田給這丫頭,也算是彌補了。


    另外,當著村裏人的麵毀掉這些布偶,從此安生過日子。”


    郭大伯一下子癱坐在地上,他恨自己糊塗啊,隻因一朝氣不過,毀了家裏的生計。


    那時候他還為了買那巫術,報複這一家子人,把郭二小時候帶過來的玉佩賣了,因為著急賣掉還被壓低不少銀子,隻賣了不過五十兩銀子。


    那玉佩一看就不止五十兩,那麽溫潤的玉佩,起碼值一百兩啊!


    他渾渾噩噩地在眾人的見證下,把木偶銷毀,並發誓再也不碰這巫蠱之術。


    眾人漸漸散去,郭欣站在一旁看著這一家子,感歎人生百態。


    幾個月前,這群人還在欺壓自家人,爹娘因為他們不肯幫忙自盡而亡,而今,風水輪流轉,自己成了這村裏的富人,大伯家因為巫蠱之術成了村裏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郭大伯抬頭看著站在一旁的郭欣,這丫頭不過才十四歲,卻是周身彌漫著一股貴族的氣質,居高臨下地看著自己,像極了剛抱迴來的郭二。


    想到剛剛遭遇的事,恨極了她,但有氣無力地問道:“你還想幹嘛?唯有的兩畝良田也給了你了,剩下的幾畝薄田你也看不上吧?”


    看著仍舊不知悔改的大伯,郭欣無奈地笑了笑,果然要這些不知廉恥的人懂道德最是不可能的,“我爹爹既不是爺奶親生的,那他被抱來的時候定有信物吧,玉佩什麽的?”


    郭伯娘在一旁攏著一眾孩子,一聽這話,害怕自家賣掉玉佩的事情被抖落出來,當初爹娘可是說家裏再窮,也萬萬不能把玉佩賣掉的,萬一以後郭二的爹娘來尋,把玉佩交出去,那才是發家致富的保障。


    臉急得發紅,道:“我們就沒有見過什麽信物,當初爹娘隻說郭二來的時候身上穿了綢緞衣服,以及一些金手鐲,當初為了掩飾身份,全都賣了,要不然,我們能活到現在?”


    郭欣看著這一家子的臉色,明白他們真還有這玉佩,但是現在應是被賣掉了,又或者弄丟了,反正是不在他們手裏。


    隻好嚇唬道:“那你們可得好好活著,別出什麽事了,不然你們留下的孩子可是不好活。”


    日後萬一找到了爹的親生爹娘,說不準還要移墳墓,但現在沒有了物證,隻能用人證了,所以這家子人證得好好地活著,可不能死了。


    郭伯娘一聽,將自己的孩子們攏得更緊了,眼睛充滿血絲瞪著郭欣。


    她心中一直猜想的念頭今天總算得到證實了,這郭欣定然換了一個魂,一點都和以前的二丫不像,怪不得那個紮小人對她沒有效。


    ……


    郭欣迴到家中,村裏的鬧劇也傳到了郭若和郭芷的耳中。


    “姐,爹真不是奶親生的?大伯也不是我親生大伯嗎?”郭芷巴巴地看向郭欣,尋求一個答案。


    郭欣摸了摸郭芷的頭,道:“不是,村裏人早就都知道了,隻是今兒才把這件事攤開來說。”


    郭芷一聽,開心地直蹦,小小的腳丫在屋裏亂竄:“太好啦!那我們日後真的不用對大伯家好了,不管他們過的怎麽樣!”


    郭芷對於郭大伯家所做的事情一直耿耿於懷,但卻迫於自小爹娘灌輸的孝道,雖是極不認同,卻一直不敢反抗,現在知道了自己的大伯非自己的親大伯,身上的枷鎖自動解掉了。


    “大伯一家這麽多人,我們要走了他們的兩畝良田,還能活嗎?”


    郭若問道,她對大伯一家的感情很是複雜,小時候她老被大伯家的孩子欺負,奶奶偏袒堂哥堂弟們,指責自己。


    但是家裏的活也要做,便一邊幹活,一邊擦著眼淚,待爹娘幹完農活迴到家中,爹娘也隻是讓自己多多忍讓,沒有幫自己出頭。


    後來次數多了,自己也就逆來順受了,每次被欺負不會生氣和難過,反而會幫堂哥堂弟們找借口。


    久而久之,自己也變得對大伯一家又怕又敬。


    眼下,這種情況,也難以擺脫這種思想困境,轉而替大伯一家考慮了起來。


    郭欣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郭若,她知道大姐思想被毒害已久,但未料到已是毒害到這種程度,便道:“大姐,他們這是罪有應得,你不應該還為他們考慮的,但是我保證,他們不會餓死的。”


    郭若見郭欣這麽說,不好再說什麽,畢竟現在家裏是郭欣賺錢,自己隻是幫忙出份力,不算什麽。


    郭欣看著郭若的表情,下定決心要改變郭若的思想,不然這樣的思想隻會害了自己一家人。


    可是,早已形成固定思維的十六歲的大姑娘,又怎麽可能那麽好改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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