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寧宮內眾人雲集,一如當初周令月進宮時的模樣。


    隻不過楊太後如今精神看著好多了,有了周令月在身邊,她也沒有當時的那股子陰沉氣,看著倒像個尋常人家的老太太。


    徐如笙踏入慈寧宮的時候,溫皇後激動的直接站了起來,楊太後也不在意,臉上樂嗬嗬的。


    周令月輕車熟路朝各宮娘娘請安,再走到楊太後身邊站定。


    徐如笙則是跪在地上,給楊太後行禮問安。


    楊太後先叫她起來,又賜座,徐如笙又規規矩矩的給各宮嬪妃行禮。


    可除了楊貴妃,別人也受不住她的禮,紛紛起身避開。


    一陣兵荒馬亂後,眾人才坐定。


    “先前,護國寺的法師說阿笙要離開京城,哀家還頗為不舍,可沒想到這一去,幫哀家找到了外孫女,這都是因果緣分,哀家也得好好謝謝你。”楊太後目光落到徐如笙身上,看到她那張妍麗的小臉,心中又慶幸,幸好她和皇室無緣,否則哪有周令月的立足之地。


    “太後嚴重了,”徐如笙站起身,“都是自家姐妹。”


    這話讓慈寧宮的氣氛有些凝固,在場的人都是宮裏的老人,往事不堪迴首,所有人心裏都打了個突突。


    楊貴妃很快便岔開了話題,“三年未見,我看阿笙出落得越發漂亮了。”


    原本凝固的氣息又活動起來,溫皇後一臉慈愛,“本宮瞧著這眉眼之間,倒是像他舅舅。”


    溫皇後沒說像溫禮,也沒說像徐靖遠,隻說了像溫祿,可偏偏誰也不敢說不是,另外兩個人,誰敢大庭廣眾之下提及……


    “阿笙瞧著和剛離京時有些不同,氣色好了不少,看來滄州雖是苦寒之地,有輔國公相伴左右,也不算太差。”敏昭儀用帕子捂著嘴打趣。


    溫皇後眼中閃過一絲寒光,可徐如笙不緊不慢的開口了:“比不得敏昭儀,三年不見,一切如舊。”


    敏昭儀笑意僵在臉上,心中翻騰著怨恨。


    一切如舊,可不就是一切如舊,三年前是昭儀,三年後還是昭儀。


    “哀家想著,孩子們也不小了,”楊太後似乎沒有聽懂兩人的唇槍舌劍,笑眯眯的望向溫皇後,“該許人家的也能許了,該娶妻的也該定下了。”


    “正是這個理,昨日春宴,已經選出平王妃。”溫皇後轉頭看著楊貴妃,“陛下看重裴應章,本宮也派人去打聽過裴萱,是個沉穩能理事的。”


    楊貴妃早就沒有了之前的心高氣傲,“有勞皇後娘娘了,臣妾也聽聞裴家小姐是個懂事的,是阿衍有福氣。”


    楊太後也跟著點頭,“有皇後在,是孩子們的福氣。”


    從慈寧宮出來,眾妃散去,溫皇後牽著徐如笙就去了鳳儀殿。


    楊貴妃卻冷哼一聲,吩咐身邊的女官,“去告訴楊才人這天大的喜訊。”免得她還日夜做夢周衍能娶到嚴相的嫡女嚴竹呢。


    呂迴刻意帶著一眾宮女太監落後了溫皇後和徐如笙幾步,給兩人留了足夠說話的空間。


    “姨母向來可好?”徐如笙一臉激動的握住溫皇後的手,才說一句便紅了眼睛。


    溫皇後側目看到徐如笙皎若春花的臉龐,忍不住用手輕撫,如同白瓷般細膩的觸感通過手指傳來,溫皇後才真真切切感受到這小冤家是迴來了。


    “我一向都好,為著你和阿曦,還有溫家,我也不會倒下。”


    “周令月在宮中可還安份?”徐如笙話鋒一轉,想到今日在城門見到的人,不由問道。


    “她倒是深居簡出,很少能見到人,起初我對她沒好臉色,她也還是按照規矩給我磕頭問安,周衡日日和恭王府的那位廝混在一起,她也沒有半分惱怒,瞧著不像是周芙的女兒。”


    徐如笙輕笑:“她自幼便過的不太好,但也是個心地善良的,如果不是這樣,我當年在滄州便是殺了她,也斷然不讓她迴京。”


    溫皇後拍了拍徐如笙的手,“你和阿曦是個有主意的,這一點,阿栩和阿棉不如你們。”


    “瞧姨母說的,表哥和表姐很好。”


    溫皇後一臉揶揄,“阿棉好不好你怕是不知,但阿栩於你,是極好的。”


    “姨母!”徐如笙小臉皺成一團,惹得溫皇後開懷大笑。


    呂迴低頭跟在後麵,眼睛酸澀,娘娘多久沒有這麽高興過了!


    徐如笙迴京的消息,沒有引起太大波瀾,因為很快就被陛下賜婚的聖旨蓋過了。


    賜工部侍郎裴應章之女裴萱為平王正妃。


    賜朝陽郡主周令月為宸王正妃,另賜恭王庶女城鈴為宸王側妃。


    聖旨下後,幾家歡喜幾家愁。


    裴應章走路都順拐了,他知道長女是個有本事的,可沒想到她還有這樣的造化。


    那可是王妃啊,以後說不定還能更上一層樓,想到這裏,裴應章激動的在原地轉了三圈,才在管家的攙扶下暈頭轉向的去給祖宗上香。


    恭王府的程鈴卻是哭暈在了閨房,屋內到擺設都被她砸的七零八落,又一股腦把所有的丫鬟婆子趕出去,關了門在房裏不出來。


    胡側妃先是好言相勸,見程鈴半點沒反應,也是氣狠了,擰著帕子扭頭走,高低她現在出息了,自己管不著了。


    程鈴趴在床上哭過一場,便隻剩下不甘心,憑什麽,憑什麽一個半路冒出來的人搶了她正妃的位置,她知道慈寧宮住著一個人,傳聞是亡故的淳儀長公主的女兒。


    她不是沒有問過周衡,可情到濃時,周衡每每都說,正妃的位置是她程鈴的,慈寧宮住著的那位不過是念著故人情分。


    她信了,信了將來自己才是宸王正妃。


    如今大局已定,她就是哭斷氣也於事無補,隻能擦幹眼淚,惡狠狠想著,周令月是吧,你給我等著!


    “嚴竹當晚就上吊了。”這個消息是周令月帶來的。


    徐如笙迴京後,沒有繼續住在輔國公府,而是搬迴了自己的公主府。


    不過住不了幾日,周曦已經吩咐人把她的東西都搬去了元啟公主府,徐如笙明日起,也就住周曦的公主府上了。


    “你怎麽得到的這個消息?”徐如笙饒有趣味的看著周令月。


    周令月坦然一笑,“嚴夫人求到太後麵前了,說她這輩子就這麽一個女兒,不能看著她就這樣沒了。”


    “嚴相呢?”徐如笙挑眉,一直想中立的嚴杉堅決不讓嚴竹和皇家扯上關係。


    可沒想到嚴竹反應如此激烈。


    “嚴夫人說,讓嚴竹進平王府,她自甘下堂,帶著嚴竹,和嚴家斷絕關係。”


    “可嚴竹隻能為妾。”


    周令月神情有些惘然,“嚴竹原話,嫁給平王,她甘願為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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