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融緩緩從桌上蘇醒,頭腦還在一片混沌中。他感到頭部一陣劇痛,不由得皺起眉頭,伸手揉了揉腦袋,試圖緩解那股不適。


    隨著意識逐漸清晰,他猛然想起昏迷前的事情,心中一緊,立刻轉身查看電腦屏幕。


    果然,屏幕上閃爍著幾條未讀信息。


    林融的心跳加速,手指微微顫抖著點開那些消息。信息的內容讓他更加焦慮,他迅速掏出光腦,撥通了雪順走的車子的號碼。


    那頭隻傳來一陣冷冰冰的鈴聲,無人接聽。


    他不甘心地再次撥打,依舊是無人應答。


    林融的眉頭越皺越緊,心中的不安逐漸演變成了慌張。他的手指不停地重複著撥號的動作,每一次都希望能聽到雪的聲音,但每一次都隻有鈴聲在空蕩蕩的房間裏迴響。


    仿佛整個世界都在嘲笑他的無力和無助。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林融的心情從最初的茫然,漸漸滑向絕望。他的眼神變得空洞,手中的光腦順著手逐漸滑落,掉在地上發出一聲沉悶的響聲。


    他無力地靠在椅背上,腦海中一片混亂,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麽辦。


    其實他心裏還懷揣著一點點小小的希望,也許隻是雪還沒有上車呢?也許,隻是雪的車壞了呢?


    想到這裏,他瞬間起身拿好東西就衝出門外。


    可剛打開門,他就見到那火光漫天慘叫聲不絕於耳的慘狀。


    他的心頓時涼了半截,可他又想到也許雪會趁亂逃脫心頭又是一振,趕緊前往那該死的研究院。


    可……事情並不如他所想。


    他幾乎在研究院發了瘋的尋找,可除了滿地屍體,根本沒有任何痕跡。


    他在主控盤上找到了他的數據轉移裝置,可是除了這個以外,他沒有找到任何雪的蹤跡。


    他想,也許他們是錯過了,也許,雪正在路上!


    他伸手想要拔掉數據轉移裝置,可不知怎麽的手都伸到了裝置那裏,他卻猛然一抖,沒能拔掉裝置。


    他不信邪,再次伸手去拔,裝置又一次從他手中滑落。


    他的手指一次次滑過裝置,卻始終無法穩住,遲來的悲傷朝他洶湧襲來,他無法克製住自己身體的顫抖,緩緩蹲下身貼著主控盤,終於是失聲痛哭。


    其實林融比誰都清楚,以雪的那種狀態,她能夠成功轉移數據已經是奇跡,她能活著迴來的希望接近於無,可是沒見到屍體他不死心啊!


    他痛哭完,緩了緩神,下定了決心。


    他必須要把雪轉移出來的數據交給組織,這個數據必須要整理過後公之於眾,他現在沒有別的辦法找到雪,把這個數據公之於眾,她看見這個數據一定會來找他的。


    這也是目前最好的方法。


    林融沒再遲疑,拔下裝置連忙起身離開。


    也不知道是他運氣好還是不好,他剛一離開,又有一批人到來,他們發現了地上來銷毀資料的兩具屍體,其中一個黑袍人頓時憤怒道:


    “該死,數據絕對被截了,啟動最高警戒,所有研究所,研究院,立即進入最高警戒狀態!所有人不得外出!直到最高警戒解除!所有技術人員立刻追蹤數據去向!絕對不能讓任何人將數據公布!”


    “是!”


    “箐怌呢!箐怌哪裏去了!他今天不是應該在這裏嗎!混蛋!那家夥天天仗著自己的能力,根本不對組織的事上心,老大到底憑什麽把組織交給他!”


    黑袍人憤怒的吼著身邊的人,可他身邊的人一句話都不敢講。無論是這個黑袍人還是箐怌哪個他們都得罪不起,要知道箐怌的手段他們可是見識過的。


    黑袍人見到他們這副模樣更加憤怒,他的手下竟然懼怕別人,當即甩了他們一耳光。


    他們捂著臉還是不敢說話,就直接氣得掏出武器就給他們其中一個來了一下,鮮紅的血液濺到他們身上,他們頓時紛紛開口誇讚黑袍人。


    黑袍人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根本沒發現他手下的人臉色都變得難看了很多。


    經過這一次,恐怕以後沒有人再會忠心於他了。


    不過黑袍人就算發現了,也不會在意,他現在之所以在意,僅僅是因為他現在還沒有得到注射的機會,一旦他接受注射,他將再也不用懼怕任何人。


    聽說這一批的已經還算比較成功了,上次他們抓了一批很奇怪的生物,現在正在大量搜索這樣的生物,聽說他們的承受能力比普通人要強很多,這樣藥劑的進度會快很多。


    這樣他注射藥劑的時間就指日可待了!


    ————


    青陽背著他們在沙漠中行走,不知道為什麽這一次沒有人襲擊,是不是他們走錯了方向?


    但是根據藍色幽魂的反應來看,他們應該沒有走錯。


    自從前麵聊完那個話題玄銀就沉默,再加上一個本來就不愛說話的霍影,青陽幾次想開口都沒能說出什麽。


    他們行走在沙漠中過分安靜,唯一吵鬧的竟是藍色幽魂比劃時發出的聲音。


    ————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脆弱的裴決終於醒了過來。


    他茫然看向四周想要一杯水,手邊就已經有水杯遞來了。


    他就著吸管吸了兩口,才將將覺得嗓子舒服一點,他緩慢的動著眼球掃了一下周圍的人,意識到自己已經被救。


    他沒有看見熟悉的身影,想說點什麽,卻因為嗓子幹澀說不出聲。


    郭姣注意到他動了動嘴,立即明白他想問什麽。


    “小陽還有事情,又去沙漠裏了。你已經是我們裏麵最後一個醒的了,你感覺一下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裴決輕微的搖了搖腦袋,郭姣又繼續說道:“我嚐試過給小陽發消息,不過他沒有迴應,據他們說,小陽的光腦壞了。”


    裴決發出輕微的聲響,表示自己已經聽見,視線掃向了角落裏坐著的白頌年,他沒有和大家圍在一起,顯得和所有人格格不入。


    不過他時不時看向窗外,似乎也在擔心著什麽。


    鼬二見到白頌年落寞的坐在窗邊,走到他身邊,遞上手裏的熱牛奶,對著他笑了笑。


    白頌年接過她手裏的熱牛奶,輕聲道了句謝。


    鼬二則是拉過椅子坐在他對麵,對他說道:“年年,我女兒是你的粉絲,她很喜歡你,你能不能給她一個簽名?”


    白頌年聞言,露出一抹營業的微笑,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一張卡片,迅速簽上了名字遞給她。


    鼬二接過卡片,發現竟然還是傳說中的to簽,更重要的是白頌年竟然寫對了她女兒的名字,這讓鼬二不禁感歎。


    “哈哈哈,看來我女兒說的是真的。你也太厲害了!她說,你會記住所有粉絲的名字和樣子,我和我女兒長得很像吧?”


    白頌年保持著微笑點了點頭,鼬二笑得更開心了道:“你確實是一個不錯的偶像,不過你不用一直微笑著,我知道你很擔心他們,擔心的時候不用勉強自己。”


    白頌年聽著這句話,笑容一滯,耳邊迴響起玄銀的話:“難過的時候不要勉強自己笑,我知道你很辛苦。”


    鼬二見到他這副模樣沒有再多說,起身拍了拍他的肩示意安慰。


    他低垂著眼簾,眼底閃爍著點點星光,仿佛夜空中的星辰。渾身散發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悲傷,他輕倚在窗邊,不知哪來的微風拂過他的發絲,柔和的光線灑在他身上,讓他看起來宛如一幅令人心動的畫卷。


    那一瞬間,他的美不僅僅是視覺上的,更是一種讓人心生憐愛的溫柔,如同一朵即將凋零的花,脆弱而動人。


    在裴決身邊的郭姣看呆了眼,戳戳躺在地上的裴決說:


    “哎,你說,怎麽會有人長得那麽讓人憐愛,連傷心都那麽令人心動。”


    “你…少…看…那個…狐狸精!”裴決氣哼哼,斷斷續續的說道。


    白頌年似乎是聽見了什麽,眼神裏帶著哀傷,輕輕的往他們這邊掃了一眼,衝著他們輕輕的笑了一下。


    他眉頭緊蹙,眼神裏帶著抹不去的憂傷,他的笑容帶著苦澀,這副模樣更加令人動心。


    裴決被這麽一看頓時一陣心虛,總感覺自己這麽說對不起他,看著他那副模樣,總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麽,竟附和郭姣說道:


    “真的…很令人心動…”


    “喂,你也別看了,你最好別有什麽奇怪的想法!”郭姣毫不憐惜剛剛蘇醒的裴決,照著他腦袋就是一拳,成功收獲裴決的痛唿她才停手。


    “行了,人家一個人和我們都不太熟,我們也照顧點人家。”


    裴決這時已經能坐起身了,點了點頭。裴決不愧是天天挨揍的,身體素質就是要好很多,要知道他們還等了半天才能起來呢,雖然裴決最後一個醒,但他恢複快呀。


    裴決沒一會兒都已經能站起來了,他在飛船上忙忙碌碌,一會兒給郭姣拿吃的,一會兒陪姬月坐坐,一會兒給白頌年拿水,好不忙乎。


    他聽說了雪的事,連著去了姬月那邊好幾趟,姬月卻說他沒事。裴決不放心,拉著郭姣一起去,結果被關在門外,最後進去的人反倒是白頌年。


    他們互相對視一眼,沒有說話。


    沒一會兒,白頌年就出來了,兩人眼底冒著星星,圍在他身邊盯著他,問他怎麽樣,白頌年看見他們這副模樣愣了愣說道:“他很好,他還安慰了我。”


    他們被白頌年的嗓音迷得迷糊了一下,有些茫然,然後對視一眼,才反應過,臉上有些難以置信。


    白頌年看著他們倆一模一樣的反應,一時忍不住笑出聲,想說點什麽,忽然聽見邊上麵具人喊:


    “老大迴消息了!他們找到楊樹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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