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大口喘著粗氣,步伐變得越來越沉重。她的心跳如同戰鼓,敲擊著她的胸膛。


    身後的追兵近在咫尺,幾乎能聽到他們的唿吸聲,但他們卻沒有動手的跡象,仿佛在玩弄一隻被困住的獵物。


    她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體力正在迅速流失。手腳上冒出的冷汗,像是無形的枷鎖,讓她每一步都變得沉重而艱難。


    她的雙腿開始顫抖,仿佛隨時都會在這無盡的逃亡路上崩潰。


    她不用迴頭,就清晰地感受到追兵的笑聲在她耳邊迴蕩,帶著嘲弄和冷酷。


    雪知道,他們在享受這種貓捉老鼠的遊戲,而她,隻是一個無力反抗的獵物。


    她的喉嚨幹澀,每一次艱難的吞咽都附帶著鐵鏽味,充斥在她的喉腔,反複刺激著她敏感的神經。


    她略微勾起唇角,露出一個自嘲的笑容,為自己此刻的狼狽。


    她不惜一切代價所追求的逃脫,在他們的追捕麵前顯得格外可笑。


    她格外緊繃的神經在此刻竟有幾分鬆懈,她想到,如果那家夥在這裏,她一定要嘲笑他,他一再強調隻能在危機時刻使用的能力,不過如此。


    不過,這能力也確實救了她一命。她從不喜歡坐以待斃,就像她此刻必定會為這近在咫尺的出口,殊死一搏。


    她敢肯定,那些家夥以為她已經沒有任何體力了,但殊不知,野獸在斃命前一刻才是真正的殊死一搏,那一刻爆發出的潛力,將是正常數十倍之多。


    五,雪再度狠狠咬破舌尖。


    四,她腳下的步伐逐漸加緊。


    三,那群家夥意識到不對勁,麵色慌張了起來。


    二,門口處的守衛也開始衝向雪。


    一,喋血!


    一道血紅的身影如閃電般掠過,所有追擊的守衛瞬間應聲倒地。他們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便已失去意識。


    殘陽的照射下那道血紅的身影也逐漸明朗,她的身影仿佛將天空的殘陽都染成了鮮紅色。


    雪身上的白衣已然染紅,分不清究竟是她的血還是他們的血。她的視野中滿是猩紅,仿佛整個世界都被血色浸透。她的身體微微顫抖,終究支撐不住,緩緩向地麵倒去,最終卻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她在恍惚中仿佛聽見有人在她耳邊嘶吼:


    “雪!你瘋了!”


    ————


    “霍影!你瘋了!”


    血色隱匿在黑衣之中,讓人難以察覺,血的味道卻充斥在整個空氣中。


    青陽不可置信地望著一地的屍體,臉色變得愈發難看。


    在青陽看來,他們不過是聽命行事罪不至死,霍影這般不留餘地,讓他難以接受。


    “對敵人心存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


    霍影本不欲解釋,卻在觸及青陽視線的那一刻,看見了一隻憤怒又瑟瑟發抖的小獸,他像是在抗爭這個世界的原則,不願後撤半步。


    在霍影看來,這般發言不過是軟弱的表現,但他清楚青陽並非外表所見那般脆弱。


    “善與惡,本就是一念之差,我願意承擔被背刺的風險,給他們一個機會。”


    青陽知道,弱肉強食是常態,弱便是錯。他長年生活在那樣的世界,正因為經曆過這種痛,他才想為後人撐一把傘,因此,於他而言弱並不是錯,惡才是。


    而善惡本身就是難以分辨的,君子論心不論跡,論跡無完人,所以至少,應當給一個選擇的機會,從善或是從惡。


    就拿這些人來說:作惡多端之人,當殺;心懷善念者,從輕。


    這才是正確的三觀。


    “嗬,青陽你還是那麽天真。我現在倒是好奇,當初你沒殺我,如今後悔嗎?”箐怌眼神在兩人之間來迴打轉,看向霍影的眼神都有幾分同情。


    霍影眉頭微蹙,眼神流露出一絲不悅,在他視線抵達的瞬間,避開了視線。


    或是霍影的嫌棄過於明顯,箐怌的臉色都變了,而話題中心的主人公,同樣一臉嫌棄。


    “你覺得你能威脅到我嗎?”


    箐怌聽到這句話,胸中怒火如同烈焰般燃燒,然而,理智告訴他,他根本沒有這個能力。若是有,他早就不會這般窩囊無力。


    憤恨和惱怒交織在心頭,箐怌的拳頭緊握,指關節因用力而發白,他的眼神如毒蛇般陰冷,裏麵裹挾著濃濃的恨意,似乎想用目光將眼前之人撕碎。


    青陽察覺到目光,兩步並兩步,跨到箐怌邊上,不等他反應就狠狠給了他一拳。


    箐怌根本沒想到青陽根本不顧姬月的身體,居然直接對他動手,更糟糕的是這一拳還裹挾著靈力,甚至刺激到他的分出來的靈識,那種精神上的疼痛,根本無法描述。


    青陽這一行為頓時讓他不敢再繼續露出那種明顯的惡意,他隻能陰惻惻的嘀咕。


    霍影的目光停留在青陽的拳頭上,上麵的紅腫在他白皙皮膚的襯托下顯得格外明顯,他似乎也注意到了張了張手。


    隨後就聽見他小聲嘀咕:“人類的皮膚真脆弱,我都沒覺得疼,怎麽就紅了?”


    嘀咕完他毫不在意地甩了甩手,一把薅住比他高了半個頭的箐怌脖子,甚至將他拎起,讓他腳尖離地。


    箐怌頓時就慌了,開始在青陽手上不停掙紮,可他無論怎麽掙紮都沒能動搖青陽半分。


    青陽麵色絲毫未變,隻是像抓小雞仔一般把箐怌抓到邊上,湊近他惡魔低語:“你剛剛在嘀咕什麽?”


    箐怌臉色變幻莫測,時而惱怒,時而恐懼,時而陰笑,讓青陽不禁懷疑箐怌的精神狀態。


    不過很快箐怌又露出那種賤賤又欠揍的笑容,說到:


    “你不是想要知道我剛剛嘀咕什麽嘛,我告訴你好了。據我所知,我附身這個家夥,他有一個妹妹吧。”


    青陽臉色微變,突然想起了前些時候霍影提起過,雪被抓走拷問的事。


    當時他還還勸過姬月,讓他不要太緊張,沒想到到頭來竟然和箐怌扯上關係。


    “嗬嗬,我告訴你,那個女人如呃…!”


    箐怌忽然發出痛苦的聲音,似乎是神識被撕裂,隨之而來的是姬月焦急的聲音。


    “你把雪怎麽了!”


    這下青陽是當真有些震驚到了,姬月作為星際原住民,竟然能掙脫箐怌神識的壓製,這就是親情的力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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