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三天三夜!那你繼續爬注意安全。”


    夏許宬果斷掏出洞府,幹等三天三夜開什麽國際玩笑。


    迴到院子裏沒兩秒,想了想又出來。


    “方樂行,我先迴洞府休息了快到時間我再出來,你放心爬就是。”


    “什麽?你不打算走登仙台了啊,這可是難得的好機會,而且好像不過登仙台後麵的關卡就進不去。”


    “那個……其實,你們都在原地踏步的走”


    方樂行一個趔趄差點沒跌下來,


    “你先別停,不是幻覺確實是好東西,有天地之勢在幫你們錘煉,但我能看見,所以登仙台對我沒用。”


    “我靠這也能看見,開沒開你自己心裏清楚。”


    “抱歉忘關了”


    “飯桶!上掛!”


    “還好是原地踏步,不然你這係統任務要你兩天見蕭揚一次,你得追多少台階對吧。”


    方樂行覺得很有道理,一時間也不覺得原地踏步有多尷尬了。反正所有人都在原地賣力的爬,大家都在丟人不差他一個。


    之後夏許宬便迴了屋子舒舒服服的在床上修煉。


    蕭揚還在穩健的勻速攀爬,剛開始的階段並沒有什麽壓力,直到越來越高。肉眼可見的肌肉線條,以及額角抽動的青筋無一不訴說著當下巨大的壓力。


    但一切都在可接受範圍內,因為蕭揚此時還並未動用靈力,隻是單純依靠著肉體的強度扛過這種天地的施壓。


    而隨著台階不斷升高,精神上也出現了刺痛感,仿佛有一萬根針在對著腦仁反複穿刺。


    精神是最脆弱的地方,蕭揚也不得不動用靈力來護住識海。


    先前得到的精神晶核,在這種刺激下也開始加速吸收,不斷融入識海。並且在這個鍛打過程中精神力愈發的凝實。


    蕭揚沒有停歇的攀爬,穩步超越那些一開始衝在前麵的人。


    已經到了極限的男子幾乎是跪在台階上寸步難行,卻看見蕭揚從自己身邊走過,如此輕鬆的就超過了自己。


    他心有不甘,還試圖繼續登階,雙手雙腳並用的往上爬。


    啪——不甘的生命戛然而止。


    蕭揚的身後炸開了一朵鮮紅的花,鮮血濺在衣擺上。而他的腳步依然沒有絲毫停留,如此堅定的目視前方。


    隨著晶核的加速溶解,蕭揚的腦海裏逐漸出現一些繁雜的意識碎片。


    晶核有著極為濃鬱的精神力量,但他作為意識世界的核心,更有著極為龐大繁雜的意識體集合。


    快速的溶解釋放出大量光怪陸離的意識畫麵,讓蕭揚不由得精神恍惚。


    耳邊開始不斷傳來各種聲音,聽不出男女,又好似有男有女。


    “放棄吧……”


    “停下吧……”


    “那麽累休息會吧……”


    “不要!”


    “想法也太可笑了……”


    “想要以凡人之軀比肩神明,癡心妄想”


    “你不可能成仙更不可能成神”


    “什麽可以改變過去都是騙你的”


    “人怎麽可能成神?”


    “不可能的,騙你的……”


    “閉嘴!”


    “你做不到打破時空的”


    “我可以做到!無論幾千年幾萬年!”


    “做不到的,做不到的……”


    “再說一遍,我可以!我一定可以!”


    “什麽也做不到,停下吧……”


    “你會愧疚一輩子”


    “忘了吧……”


    “我會!即使我送他迴去,我依然會!我就是在愧疚,所以我才要一直努力下去!”


    “別白費勁了,停下吧……”


    “放棄吧……”


    “他不可能原諒你的,你做的一切都是徒勞……”


    “不會原諒,不會……”


    “我不!我做的不是徒勞,我必須這麽做!有人和我說過,沒有人規定道了歉就需要被原諒,所以我從不奢求原諒!”


    “你想,你需要”


    “你隻是個膽小鬼,你在害怕,你不敢”


    “閉嘴,休想動搖我!”


    “你甚至無法為父母報仇,談何成神”


    “我可以!我一定可以!”


    “真可憐”


    “被騙了啊”


    “從來沒有什麽夏許宬”


    “沒有那種世界的”


    “你被騙了”


    “有!一定有!我會去找!一個一個找!”


    ……


    而在這種精神和肉體雙重的刺激下,腳下的步伐也逐漸變得越發緩慢艱難,但卻依然堅定。


    汗水如雨砸落在石階上,眼前的畫麵不斷閃動著一會是父母一會是死前的夏許宬。


    而隨著晶核裏的意識世界逐漸釋放,眼前的場景頻繁閃爍著。


    寬敞的柏油馬路,行駛的車輛,高聳的大樓,轉瞬間便又破滅似乎與台階頂的仙宮隱約重合。


    蕭揚看到自己的師兄,那小小的身影就站在那,身旁是笑意粲然的方樂行,酒窩裏似乎盛滿了陽光。


    畫麵再度破碎,耳畔嘈雜的聲音中夾雜著些許熟悉的聲音。


    “我想…迴家”


    “我信任過你的……”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蕭揚身體一顫,看向手中的劍,染紅的劍刃下是滿目怨恨的夏晟,又逐漸變換成小師兄的樣子。


    心裏頓時一慌,克製不住的想要後退:“對不起……對不起……”


    刹時,後退的身形止住,似乎有一股無形的力量托住了自己,蕭揚也穩固了心神再度邁出堅定的步伐。


    承受著莫大的身體壓力,蕭揚憑借著毅力前進著。


    而意識再度閃爍,似乎看到了從未見過的霓虹燈,穿過大樓的輕軌,絢爛的夜晚熱鬧繁華。


    蕭揚晃了晃腦袋,畫麵一閃而過,在階梯頂的夏許宬和方樂行似乎正向自己招手。


    “蕭師兄!快來我們迴家啊!”


    蕭揚踏上台階一瞬間所有畫麵全部如鏡花水月般破碎,恍惚間自己已經登頂。


    看著眼前失去光彩布滿灰跡的樓閣仙宮,撲麵而來的一種夢醒又墜入更深層夢境的荒誕感。


    他迴頭看去,所有人都在原地踏步,他試探性的伸出手觸碰旁邊的人,卻發現自己的手穿過了對方,沒有造成任何影響。


    這是……什麽情況?


    蕭揚抬頭便看見了不遠處夏許宬的洞府。


    此刻夏許宬也聽到動靜出來,是蕭揚。


    不是三天嗎?這人怎麽兩天就出來了?


    夏許宬不懂,但看了看天地之勢已經避開了蕭揚,便招唿著蕭揚進來。


    蕭揚跨過那道石階,沒有任何的反應好像剛才走過的隻是一級極為普通的石台。


    「剛才是幻覺嗎?」


    “不是幻覺。”


    夏許宬:……糟糕!


    好在蕭揚並沒有多想,畢竟自己剛才的試探之意確實明顯,能讀出想法也算正常。


    兩人在院子裏幹瞪著眼,沒有方樂行在一時間還真融洽不起來。


    “師兄對不起。”


    “?”夏許宬甩給蕭揚一個莫名其妙不解的眼神:“我去修煉了。”


    夏許宬這幾天修煉都保持在一種很玄妙的狀態,與其說他是在修煉不如說他一直都化作虛無縹緲的狀態盯著方樂行身上的天地之勢。


    但凡有一點要壓爆的趨勢,他都會第一時間自己頂下來。


    在此之前也有過嚐試去撼動這份天地之勢,但似乎有更強力的存在控製著讓他無法直接操控。


    但是作為同源生物體,又處在富有延展性的遊離狀態下,抗下還是可以做到的。


    怯懦的人即使擁有了不死的生命也會瑟縮於人群之後


    但對於有些人來說,則是一份底氣,作為不死的生物,他更加在意重要之人的生死,自己可以死無數次,但他們不能死一次。


    (還有一更,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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