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隨意寫,真到要落筆的時候反倒再三斟酌,容子謝摩挲著下巴,忽而笑道:“如果用最粗鄙的詞語對詩,她會不會撕了這張紙?”


    淩心嘖了一聲,“你想氣死她?”


    誰不知道王從靉最好麵子,這對上來的詩字句要是過於粗俗,怕是能把她氣個好歹。


    而容子謝想看的就是王從靉咬牙切齒,臉色難看的模樣,他挑了下眉,勾起唇角笑道:“按照我說的寫,咱們一起氣她。”


    淩心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點點頭,“成,你說吧。”


    容子謝眯了眯眼,腦海中靈光一現,他快速吐出一句詩,淩心也不耽擱,他說什麽就寫什麽,沒一會兒就寫完了。


    “寫好了?”


    容子謝端起茶杯抿了口,見淩心點點頭,就把程掌櫃叫進來。


    “掌櫃的。”淩心得意地笑著,把紙折了兩下遞給他,“請您幫我們送過去。”


    程掌櫃沒有拆開來看,他半彎著腰,白發被窗外照射進來的陽光折射得金燦燦的,看著像個半大少年。


    等程掌櫃出去後,淩心才摩挲著桌角說道:“這位程掌櫃今年多大了?我怎麽感覺他比我的年紀還小呢。”


    容子謝放下茶杯,意味深長地說:“要是能輕易被你看出他的年紀,他還需要做這種打扮?”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淩心到底是聰明,輕易就聽出了容子謝話裏有話,他斂眸思忖片刻,而後對上容子謝那高深莫測的目光,試探地說:“你懷疑他是易容的?”


    可他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


    淩心逐漸抿起唇角,做出了大膽的猜想,“他不是南涼人吧。”


    若是南涼人,何需用這樣的打扮掩人耳目?但偏偏這樣的裝扮最是吸引人,所以這樣一看,淩心又覺得說不通了。


    容子謝沒有說話,現如今他也隻是猜測,但這程掌櫃定不尋常!


    須臾,隔壁雅間內傳來東西破碎的聲響,淩心和容子謝相互對視一眼,均彎唇笑了起來。


    王從靉還真是沉不住氣,看見四句罵她的詩就這麽憤怒,平時那些端莊有禮的氣度在此刻是裝也不裝了。


    “隻是罵她幾句,竟然砸人店家東西!”


    淩心的話裏飽含戲謔與譏諷,又不乏看好戲的意味,奈何他們之間有一牆之隔,聽不到王從靉的聲音,否則他們此刻隻會更加高興。


    容子謝讚同地點頭,毫不猶豫道:“等程掌櫃過來,記得提醒他別忘記找隔壁的兩位小姐索要賠償。”


    話音剛落,房門就被人敲響了。淩心不以為然地打了個哈欠,懶洋洋地說了一聲進,房門立即被人推開,可來人並不是王從靉,而是程掌櫃。


    此時,程掌櫃的臉上多出幾分尷尬,眸光落在兩人身上,摸著鼻子笑道:“兩位公子,王家小姐有請。”


    “嘖……她瞎嗎?”


    程掌櫃沒太明白淩心這話的意思,遂詢問出聲,“這位公子此話何意?”


    淩心倚靠著椅背上,就跟沒骨頭似的坐姿懶散,慢悠悠地說:“她沒瞧見紙上寫的字?還是今兒個就喜歡上杆子找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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