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君?


    真是笑話,她們這裏哪有君?別以為他這麽說就能嚇到她們!


    “胡說八道!你是個什麽東西?竟敢用欺君的名頭來恐嚇我們?”


    淩心勾了勾唇,似是毫不在意被她們這般輕視與訓斥,隻聳了聳肩膀,涼涼笑道:“身為南涼子民,沒想到你們這般目中無君,既如此,就別怪小爺沒提醒你們!”


    那千金還想反駁迴去,卻被杜若從上麵扔下來的茶杯打到了嘴角,那茶杯杯沿貼著她唇邊滑落在地,清脆的陶瓷碎裂聲在賭坊內響起,千金捂著被打疼的嘴角嗚咽痛哭,抬起頭惡狠狠的瞪向杜若。


    “要是不會說話,那就割了這條舌頭。”


    杜若端著雙臂悠悠一笑,旋即聽後身後傳來的腳步聲,立馬站得筆直,恭恭敬敬地迴身行禮。


    雲傾不緊不慢地從房裏走出,手裏把玩著被人碎成兩瓣的骰子,而春葉跟在她後麵,緊緊抱著懷裏的寶畫,一雙眼警惕地盯著一眾千金們。


    眾千金瞧見雲傾,臉上均有一絲可疑的心虛,沈清宴看到她出來,立馬快步上去,拉住了她的手臂。


    “玉妹妹,你怎麽跑這裏來做賭了?”


    雲傾彎唇笑了笑,“偶然路過,想進來瞧瞧,結果差點被人騙去一幅畫。”


    虧得杜若機敏,瞧見了那女子在背地裏玩的出千手段,不然她被這些千金們耍得團團轉還不自知。


    千金們聽到雲傾嘲諷她們的伎倆,立即紅了臉,但還是有那不要臉的大聲喊道:“你一個小姑娘不懂賭術還敢進賭坊,願賭就要服輸,你輸了,理應把那幅畫交出來。”


    雲傾眨眨眼,透過帷帽偏頭看著她,語氣純良又正經,“那不是你們出千贏的嗎?”


    再說這骰子都被杜若一劈兩半了,賭局如何還能作數?


    “季家小姐出的千,與我們何幹?我們又沒輸,你不能耍賴啊。”


    “哦?”雲傾淡淡一笑,尾音輕輕上揚,還未迴答,就見淩心收起臉上笑意,渾身散發出一股濃濃的殺氣。


    “放肆!你們這群千金平日裏玩物喪誌也罷,今日竟敢當著女帝陛下的麵口出狂言,以下犯上!今日欺君者,皆以南涼律法處置!”


    “女、女帝陛下?”


    此言一出,不僅那些千金們,在賭坊內的男子們全都驚變了臉色,他們齊刷刷的將視線落在雲傾身上,可是她戴了帷帽,又瞧不見真容。


    聽說他們南涼的女帝是位國色天香的美人,可惜未能得行一見。


    這時,總算是有千金反應過來,指著雲傾顫顫巍巍地問:“你……你你是女帝陛下?”


    雲傾扶了扶頭上的帷帽,聲音裏似乎夾雜著一絲笑意,“不知者無罪。”


    話落,坊內眾人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有那膽小的已經開始磕頭認錯了。


    “陛下、女帝陛下,小女子今日無意冒犯,請您大人有大量,莫要跟小女子一般計較。”


    雲傾咂了咂舌,看她渾身緊張到抖得像個篩子,便笑著說:“方才季小姐在朕眼皮子底下的出千之法,是你教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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