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自願,他離開天聖時可就不會那麽瀟灑了。


    論棋術,容子謝依舊不是藺初陽的對手,可他就喜歡跟藺初陽在一起找虐,藺初陽虐得越狠,他還越高興。


    一盞茶後,藺初陽把手裏剩下的棋子丟迴棋笥,朝容子謝勾了勾唇,“你還是輸了,自從來了南涼,你的棋藝反而退步了。”


    容子謝深深地歎了口氣,滿是無奈地抓了抓頭發,“真是奇怪,往常我還能與你多過幾招,現在今日隻過一招就處於下風,難道真是我棋藝退步了?”


    藺初陽淡笑不語,抬眼看著外麵的天色,悠悠開口:“該迴去了。”


    “不是還早……”


    容子謝剛吐出四個字就立即閉上嘴巴,隨後輕咳了兩聲,主動站起身,“那咱們走吧。”


    藺初陽拿起那份幫雲傾打包好的糕點,與容子謝一前一後出了萬春樓。


    此時,他還不知道小姑娘人在賭坊並未迴宮,而春杏腳程不快,賭坊裏的眾千金們又等著雲傾的賭注,杜若便現身運起輕功迴去拿畫。


    宮門口,她抱著裝畫的錦盒遇到了沈清宴,沈清宴倍感詫異的將人叫住,抬了抬眉,“杜若,你今日沒跟在玉妹妹身邊,這麽急匆匆的是要去哪兒?”


    杜若屈膝行禮,低頭迴答:“陛下讓屬下迴宮裏取畫。”


    “她去哪兒了?為何要用到宮裏的畫?”


    沈清宴看杜若神色可疑,就不由得多問了幾句,豈料杜若臉上還真露出幾分心虛,支支吾吾的不肯迴答。


    見她如此,沈清宴知道此事必有蹊蹺,奪過杜若懷裏的錦盒,一邊打開一邊說:“我倒要看看這裏麵裝的是哪幅畫!”


    看過之後,沈清宴神色一凝,“這不是玉妹妹宮殿內牆壁上掛的那一幅嗎?”


    杜若點了下頭,不敢說雲傾與人做賭正等著這份賭注,隻能道:“這是陛下的吩咐,屬下若是迴去晚了,陛下定會怪罪下來。”


    沈清宴滿臉狐疑,想了一會兒,把那錦盒抱在懷裏。


    “你來帶路,我跟你一起過去,她怎麽出宮了也不說一聲?這要是遇到什麽事情,誰能在她身邊保護她?”


    杜若硬著頭皮走在前麵,一路上她幾次想找理由把沈清宴甩開,但最終都失敗了,還叫沈清宴徹底起了疑心。


    “玉妹妹該不會是去了什麽不該去的地方吧?”


    話剛音落,杜若就在一家賭坊前麵停下,沈清宴還不明所以的看看四周,“玉妹妹人呢?”


    杜若略顯尷尬地指了指賭坊大門,“在裏麵。”


    沈清宴眯著眼睛看了半天,才確定這是一家賭坊沒錯。


    他轉了轉眸子,眼底漸漸升騰起一絲怒意,卻又不敢摔了懷裏的畫,隻得壓低了聲音怒道:“誰讓你們帶玉妹妹來這樣的地方!”


    萬一把她教壞了怎麽辦?


    杜若聳了聳肩膀,碰巧看到春葉出來拿畫,遂道:“是陛下自己要來的。”


    春葉沒想到會在這裏見到容子謝,當即吃了一驚,臉上笑容勉強,“清、清宴公子,你也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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