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棋方麵,雲傾雖然懂得不少,但棋藝過於稚嫩,盡管藺初陽有心想教,一時半會兒也難以教會。


    兩人坐在宮殿不遠處的涼亭裏,藺初陽讓人拿了一副棋,手把手的教她下棋之術。


    他們姿態親密,引得路過的宮女們萬般羨慕,頻頻迴頭悄悄地看。


    不多時,謝元君端著做好的鬆鼠桂魚朝這邊走來,雲傾離老遠就聞到了那股香味兒,饞得直流口水。


    “藺哥哥,那是謝大公子親手做的嗎?”


    雲傾抬頭看去,登時少了學棋的樂趣,視線落在謝元君手裏的那盤菜上,舔了舔嘴角。


    藺初陽把她那饞貓似的模樣看在眼裏,眉頭輕挑,語氣清清淡淡,“你也想吃?”


    小姑娘毫不猶豫的點頭,“看著就好吃。”


    正好這時月心路過她身邊,聽到她這句話,眨了眨眼,“陛下,您今日可能沒有口福了,這是謝元君專門給我做的。”


    月心話裏護食之意如此明顯,叫雲傾也不好再說什麽,隻是咂了咂舌,直到謝元君離開方才收迴目光。


    藺初陽站在一旁,若有所思的抬起下巴,慢條斯理地說:“你是想吃魚,還是想讓我給你下廚?”


    “都想。”


    雲傾毫不掩飾自己的目的,笑眯眯地開口:“人家謝大公子和月心姑娘還沒成親呢,他就對月心如此貼心,你說咱倆都成親這麽久了,也沒見你給我下過廚。”


    “我不會。”


    男人的話輕飄飄地落下來,引起小姑娘心中不滿。


    一句不會就想打發她?他怎麽就不能跟謝元君學一學,她還打算為他學學做羹湯呢。


    瞬間,雲傾心裏覺得不太公平,可又不好說出來,但還是被藺初陽一眼就看穿了心思。


    “若你想吃,我也可以嚐試。”


    “真噠?”


    雲傾高興不少,趕忙抱住他的手臂,像是早就給他下好套了似的,“那我讓人現在去刮魚鱗,你就煮個簡單的魚湯。”


    話已至此,藺初陽無法拒絕,隻得輕笑了笑,隨她大步往廚房走去。


    而月心與謝元君迴了寢殿,未免鬆鼠桂魚涼了,月心拿起筷子便要開動,但見謝元君把魚肉上的魚刺剔幹淨了給她放在碗裏,才讓她品嚐自己的手藝。


    謝元君看月心吃得津津有味,不免問道:“味道怎麽樣?”


    月心哼哼兩聲沒迴答,依舊吃得歡快,看那模樣怕不是連魚骨頭都想咽下去。


    “慢點吃,小心魚刺。”


    謝元君給她倒了杯茶水,月心急急忙喝了兩口,沒一會兒就把整條魚的魚肉都吃幹淨了。


    沒想到謝元君還有這樣好的廚藝,看來她後半輩子吃喝不愁了。


    收拾碗筷時,謝元君看到她嘴角上還沾了一點醬汁,想也沒想就用手替她拭去,可這樣的動作叫月心愣了片刻,隨後快速抓住謝元君的手,笑著問:“你在幫我擦嘴嗎?”


    被她這麽直白的盯著看,謝元君還是不太習慣,他抽迴手,端著殘羹走出宮殿,並未迴答。


    無論是月心還是雲傾那邊都很熱鬧,不過沈清宴這頭也沒閑著,他看一向以棋術為傲的容子謝竟然敗下陣來,忍俊不禁地笑出聲。


    容子謝被許長風虐得那麽慘,這時候心情正鬱悶著,卻見沈清宴在嘲笑他,立馬朝他丟去一顆棋子,但被沈清宴穩穩的接住。


    沈清宴正了正色,輕咳兩聲,把那棋子放迴去。


    “容世子,想來是你奔波一路身體疲憊,所以無法專心對弈,輸給許丞相也是理所應當,不如今日先迴去休息,改日再戰。”


    為了不讓容子謝記恨,沈清宴想了個台階給容子謝下,可他壓根兒就不領情,還朝許長風一揮手,豪邁道:“再來!”


    許長風微微一笑,主動將棋盤收拾好,而後徐徐地說:“清宴公子說的對,若是容世子喜歡下棋,那我們改日再戰。為了給諸位接風洗塵,陛下已命廚房開始準備晚宴,將於傍晚開席。朝中亦有些事情還未處理,我得迴丞相府一趟,隻怕不能久留。”


    雖然容子謝心中憤憤不平,但也不是那蠻不講理之人,隻好同意下來,還要親送許長風出宮。


    幾人一同走出大殿,殿外,容一蹲在假山附近玩起了石頭,許長風停下腳步,目光從他身上掃過,笑吟吟地說:“這位小公子就是陛下帶迴來的容一公子吧?”


    容一聽見有人在叫他的名字,立馬轉身,雙目與許長風對視,渾身不由得一凜。


    “丞、丞相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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