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初陽抬了抬眉,唇角略微勾起幾分薄薄的笑容。


    “看不完也要看。”


    畢竟他不可能把這些東西搬到南涼。


    容子謝感覺藺初陽就是在壓榨他的勞動力,然後還不給任何好處,簡直黑心極了。


    不一會兒,淩心鬱鬱寡歡的從外麵進來, 耷拉著肩膀,一言不發地倚柱子而立。


    容子謝轉頭朝他看去,眼底多了幾分看好戲的神色,“怎麽?又被沈清宴給欺負了?”


    提起沈清宴,淩心多了些精神,可卻不屑地反駁道:“他能欺負得了我?我不欺負他就不錯了!”


    “那是誰給你氣成這樣?你又結新仇人了?”


    淩心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小爺我在你眼裏就那麽喜歡跟人結仇?”


    “那你這是怎麽了?要不你告訴我,我給你評理撐腰。”


    “用不著!”


    淩心的語氣裏滿是不耐煩,他見藺初陽在處理事情始終未言,心裏的不忿無處揮發,遂幼稚地轉身踢了踢木柱。


    豈料,藺初陽用餘光瞥見他的動作,冷聲警告:“踢壞了柱子雙倍賠償。”


    “主子……”


    淩心撇了撇嘴,立馬老老實實的站好,但他這樣無所事事的模樣讓容子謝感到很不公平。


    他把淩心拉過來,叫他跟著一起整理信箋。有了淩心的加入,事情的進度加快了不少,但旁邊地上還堆著幾個樟木箱子,藺初陽視線一轉,喚了外頭的影飛進來。


    “主子。”


    影飛雙手抱拳,躬身等待藺初陽的吩咐。


    “你去趟謝府,請謝大公子入宮。”


    影飛領命退下,書房裏安靜了一瞬,淩心起身去關門,摸著鼻子道:“我還以為要影飛也來幫忙呢。”


    容子謝給自己倒了杯茶,眼尾緩緩上揚,不經意地說了句,“這裏的信箋大多都是機密,影飛處理不來。”


    聞言,淩心有些得意的哼了兩聲,看來主子最器重他,肯讓他碰這些重要的信箋,如此他就不會覺得這份活兒有多無聊了。


    小半個時辰後,影飛帶著謝元君進宮,到了書房門口,謝元君躬身行了一禮,隨後走了進來。


    “太子殿下。”


    藺初陽擺了擺手,直接把箱子裏的一遝信箋交到他懷裏,淡聲道:“這些交由你來處理。”


    謝元君低下頭看了幾眼,後知後覺的應聲,他抱著厚厚的信箋坐在容子謝身邊,剛坐在椅子上,就被容子謝的手臂壓住了肩膀。


    “老謝,你來得夠快的啊。”


    謝元君掀唇笑了笑,發現他正在甩動另一隻手的手腕,像是一種給手腕解乏的方式,不禁開口:“你已經幫殿下處理很久了?”


    “可不是,你要是不來,我非得累死在這兒。”


    容子謝可憐兮兮的控訴著藺初陽的行為,聽後,謝元君拿掉他的手臂,反而拍了拍他的肩膀,“少說話,多做事,你繼續,我先熟悉熟悉。”


    容子謝撇了撇嘴,收迴目光,繼續集中精神翻閱每一封信箋。


    於是,四人圍坐桌邊,各司其職的忙碌著。直到天色黑濃,雲傾拎著燈籠從外麵進來,藺初陽方才迴神,起身活動了下已經僵硬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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