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明月何時與男人這般親密過?


    她當即紅了臉,立即將人推開。


    聞人準更是沒想到會出這樣的變故,紅著臉解釋道:“岑、岑小姐,我不是故意的,還望見諒。”


    岑明月反應過來是他救了自己,便覺得臉上更熱,頭一轉,磕磕絆絆地迴答:“無、無妨,謝謝、謝謝聞人公子。”


    “舉手之勞。”


    聞人準的馭馬之術在京中少有人能敵,隻是對付一匹烈馬,於他來說不過是小事一樁。


    岑明月覺得很是丟臉,她自認騎術精湛,卻沒想到也會有被人所救的一天。但今日幸虧遇到了聞人準,不然那座酒樓和裏麵的客人就遭殃了。


    想到這裏,岑明月又鄭重的跟他道了謝。


    片刻後,岑明月牽著已被馴服的烈馬,朝聞人準咧唇一笑,“聞人公子,改日我必登門道謝,今日還有要事,便先告辭了。”


    “你的手……”


    聞人準轉移視線,落在那隻還在沁血的手心上。


    岑明月找出錦帕做了簡單的包紮,不在意的笑了笑,“無妨,多謝聞人公子關心。”


    聞人準輕點了點頭,目送著岑明月策馬離開,眼底漸漸浮起一抹柔色。


    不過一個時辰,岑明月就把要送給賈青瑤的賀禮買好了,等她迴了府,見岑良策與關燕菡從裏麵出來,立馬氣衝衝的摔了馬韁。


    “明月這是怎麽了?”


    岑良策疑惑的撓了撓頭,攔住她的去路。


    關燕菡細心地瞅見她受傷的手心,哎呀一聲,謹慎地托起她的手掌,忙問:“明月,你怎麽受傷了?”


    “這匹馬的性子太烈,在街上險些撞傷行人。”


    “你竟然騎了這匹烈馬出門?”


    岑良策嘴角輕抽,“你哥我都不敢輕易騎它,趕緊迴去重新處理傷口。”


    岑明月歪了下頭,視線在兩人身上打轉,“你們要出門?”


    “我帶菡兒去玉芳齋。”


    岑明月沒什麽興趣的哦了一聲,抱上禮品進了家門。


    轉眼間,便到了賈青瑤與顏楚駿的大婚,婚事在賈國公府舉辦,這一日,收到請帖的人都來了。


    雲傾和藺初陽到的最早,雲傾為圖個喜氣,穿得紅綠相間,色彩鮮豔,又賞心悅目。


    藺初陽則依舊是一襲滌紫色的祥雲紋錦袍,如山間明月,雅人深致。


    賈國公府內院,賈青瑤還在上妝,雲傾來的時候,喜婆們正勸著她不能再吃東西了。


    每當妝娘給她上完口脂,就被賈青瑤手裏的糕點給蹭掉了,她從昨夜便沒怎麽用飯,今早一起來,抓著桌上的食物就往嘴裏塞。


    雲傾很是理解賈青瑤的心情,便讓妝娘再等等,等她吃完最後一口再上口脂也不遲。


    待妝麵上完,隻見賈青瑤那張容顏不同於以往的清麗,而是豔美四射,如延綿百裏的粉色杜鵑。


    隨後,雲傾喚了春葉進來,春葉懷裏捧著一個小紫木箱子,箱子裏都是雲傾給賈青瑤添的妝。


    須臾,沈姝晴、岑明月、關燕菡以及王謝兩家千金也都來添妝了。


    雲傾看見沈姝晴,笑得眯起眼睛,立馬跑了過去。


    “晴姐姐,你帶鬆哥兒來了嗎?”


    沈姝晴抬手揉了揉她的頭頂,溫和地說:“沒帶,我怕他會突然哭鬧,再擾了青瑤小姐的大婚。”


    “好吧。”雲傾癟癟嘴,然後跟幾人湊成一堆,你一句我一句的聊了起來。


    賈國公府許久沒有這樣熱鬧過了,到了吉時,新郎官在外麵接人,以關燕菡為首的千金將人攔在外麵,等顏楚駿掏出幾個紅封,她們方才讓行。


    從未穿過紅色喜服的顏楚駿覺得有些別扭,他連著正了好幾次衣襟,頻頻看向喜靴,總覺得哪裏不太舒服。


    不一會兒,賈青瑤被一群人簇擁著走出掛滿紅綢的小院,以扇遮麵,停在顏楚駿麵前。


    紅扇之下,是那張沒披蓋頭,卻以珠簾擋顏的豔麗容顏。


    她微微彎唇一笑,隨著耳邊傳來劈裏啪啦的炮竹聲,她也伸出手,遞到顏楚駿麵前。


    顏楚駿怔怔地看了過去,那隻手白皙柔嫩,似茯苓、防己、白芍、葛根、天花粉……


    所有他能想到的藥材,都不如襯著嫁衣的細膩柔荑。


    “傻愣著什麽?趕緊牽住新娘子的手啊!”


    旁邊有人大笑打趣,還有人推了顏楚駿一下,致使他踉蹌了兩步,差點親到賈青瑤的額頭。


    顏楚駿趕忙站穩,在眾人注視的目光下緊緊握住賈青瑤的手掌,不知是誰手心沁出滿滿的汗水,打濕了衣袖。


    賈青瑤偏頭看了他一眼,嘴角彎起的笑容深濃。


    他……這麽緊張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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