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令人所不齒的是,盛燕人天性好戰,為了侵略他國,他們發動戰爭,顛覆南涼,還妄圖侵占他國,實屬卑鄙至極。


    不說天聖與盛燕已有深仇大恨,就說南涼與盛燕那早是不共戴天。


    所以在藺初陽說出盛燕二字之時,雲傾心裏同仇敵愾,恨不得讓其他幾國立馬知道盛燕那卑劣無恥的行徑!


    二人相擁沉默了一會兒,當小姑娘那軟軟的音調飄來,藺初陽臉上的神色也變得逐漸溫柔起來。


    “那接下來你打算怎麽做?天聖有兵,南涼有錢,要不我們聯手攻打盛燕?”


    藺初陽勾了勾唇,抬指刮著她的鼻尖,無奈搖頭,“出兵打仗實為下策,無論結果如何,都會影響百姓的安定與生計。此番盛燕作惡多端,所行俱俱罄竹難書,我是不會放過他們的。”


    雲傾努了努嘴,還想說什麽,卻被藺初陽突然打橫抱起,抬步繞過屏風,放在柔軟的床榻之上。


    “天黑了,幼幼,我們該休息了。”


    雲傾往床榻裏麵滾了一圈,讓出最外側的位置,然後以手撐著下顎,糯糯的說:“明日等你見完父皇,隨我去沈家看望祖母可好?”


    藺初陽脫了外衫,隻著裏衣躺在床上,淡淡的嗯了一聲,“好。”


    雲傾笑盈盈的趴在他的肩膀上,小手搭在他身側,環抱著他閉上眼睛,逐漸睡了過去。


    翌日一早,當小姑娘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藺初陽已經上朝去了。


    彼時樂暨也被帶上朝堂,而解老太醫等人則作為證人當著文武百官的麵陳述這些年勾結外敵出賣天聖做的那些勾當。


    昭明帝原本就沉著臉色,等解老太醫提起崔皇後,他那陰晴不定的麵容立即勃然大怒,從鑲金桌案上丟下一盞茶杯,怒目而視,“把這幾人給朕拖出去斬了!”


    為官多年,各大臣還未見過聖上有這般動怒的一麵,他們紛紛噤聲,連大氣也不敢喘一聲。


    朝堂上寂靜下來,藺初陽掀起薄唇,蔑然掃向瑟瑟發抖的解老太醫,緩慢開口:“父皇,解老太醫等人夥同盛燕謀害母後,又叛國損害我天聖利益,如若隻是腰斬,豈不是便宜了他們?不如先送去大理寺,將當年參與之人一一發落。”


    昭明帝的眼眶似乎紅了一圈,等他冷靜下來,渾身又散發出威震四方的氣勢,令人不敢直視。


    “太子言之有理。”


    昭明帝聽從藺初陽的意見,讓大理寺將人帶走,又因為有了切實的證據,立即抄了幾家滿門,還牽連其家人鋃鐺入獄,男子發配邊關,女子充為軍妓。


    這等處置手段讓人不寒而栗,可處置到盧泓時,昭明帝猶豫了片刻。


    盧泓於邊關作戰有功,更是個帶兵打仗常勝的將領,而且盧若死於德音寺失火一事也傳入宮中,這叫昭明帝有心想將盧泓從輕發落。


    昭明帝站起身,雙手背負身後,威嚴陣陣。


    他走下玉階,側目看向藺初陽,陰沉道:“盧泓身有軍功,胸懷大義,此人就交由你來處置。”


    藺初陽拱手行禮,淡聲迴答:“兒臣遵旨。”


    昭明帝又看著樂暨,眼底多了幾分愧疚,便當眾為樂暨平反,恢複了他的清白。


    樂暨跪在地上,激動地顫抖著全身,他沒想到這一日真會到來,重重一磕頭,磕磕絆絆地笑道:“老臣……老臣叩謝聖上!”


    待散朝之後,四周的大臣們也趕忙圍上來試圖跟藺初陽替盧泓求情,這件事情的真相令他們感到駭人聽聞,咋舌瞠目。


    原來盛燕皇室如此狼心狗行,卑鄙齷齪,隻是聖上竟然不打算與盛燕開戰?如今人證齊全,就是出兵盛燕,也不會受人指點。


    藺初陽沒在殿內多待,他迴了東宮,見雲傾乖巧的坐在桌邊,桌上擺放著幾碟精致的菜肴,一看就知是在等他迴來用膳。


    “藺哥哥。”


    雲傾起身相迎,拉著他的手走到桌旁,見他神色陰鬱,不禁抬手撫平他眉間的褶皺。


    “幼幼,樂老已證清白,你可以放心了。”


    雲傾笑吟吟的拉著他坐下,貼心的為他捏著雙肩,把筷子放在他手裏。


    “我知道,此事有你出馬一定能成!那毒害母後的那些人如何處置了?”


    藺初陽轉過頭,視線落在那張如花的小臉上,沒有迴答,反倒拉著她坐在自己身邊,為她夾了一塊蝦餅。


    “用完膳我陪你去沈家。”


    雲傾知道他這是不想說,也就沒有強迫,她在藺初陽的陪伴下喝了一小碗南瓜粥,等她放下碗時,卻有一塊帕子落在她嘴角。


    藺初陽拿著錦帕輕輕地為她擦拭唇角的飯粒,她彎唇一笑,抓住他的手,聲音清脆的親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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