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佳人怔在原地,不敢有任何動作,隻享受著這片刻的溫柔。


    須臾,藺初麟收迴手,含笑打趣:“瞧你,怎麽燒個水還能把自己搞成小花貓一樣?”


    姚佳人彎了彎唇,諾諾地迴答:“我……像花貓嗎?”


    “方才有點像。”


    藺初麟撩人不自知,視線一轉,用下巴點了點灶上的水壺,“水開了。”


    “……好,好。”


    姚佳人著急去拎水壺,卻不小心摸到了滾燙的壺邊,當即發出一聲痛唿。


    “燙著了?”


    藺初麟抓住她的手,放在唇邊吹了吹,過了一會兒,他看姚佳人的眼眶紅了一圈。


    “燙疼了?”


    姚佳人吸了吸鼻子,像是撥浪鼓一樣搖著頭,趕緊抽迴自己的手,往後退了兩步。


    “多謝十殿下關心,我……我不疼了。”


    藺初麟爽朗一笑,“我幫你拎水壺,你先迴屋吧。”


    姚佳人沒有推拒,轉過身,匆匆迴到屋子。


    “十哥呢?”


    雲傾往她身後看了眼,姚佳人幹笑了兩下,“在後麵。”


    話落,藺初麟從外進來,他往茶壺裏添了熱水,勾唇一笑,“玉妹妹,你們等急了吧?”


    “不急。”


    幾人重新圍坐一桌,雲傾拉著姚佳人的手,同她說著帶來的那些禮物。


    姚佳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你來便來,怎麽還帶那麽多的東西?”


    “今後隻怕我難以再來天聖,這些禮物是我按照六十年來算的,以後每到一個節日便送你一件,隻多不少。”


    藺初麟了然地點頭,“怪不得你裝了這麽多個箱子,玉妹妹,你真是有心了。”


    雲傾傲嬌地哼了一聲。


    她看姚佳人獨居在此到底是有許多不方便,便讓藺初麟幫著去砍些柴火。


    藺初麟單手叉腰,眉頭緊擰,“千米開外不是有家賣木柴的?”


    “賣的木柴和你親手砍的能一樣嗎?”雲傾眨了眨眼,“雲山離這裏不遠,你現在出城,不用多久就能砍一車的木柴迴來。十哥,辛苦你了。”


    姚佳人不敢讓藺初麟為她砍柴,結果等她想出聲阻止的時候,藺初麟已經提著砍柴刀出城去了。


    “藺哥哥,你看我們能幫姚姐姐做點什麽?”


    姚佳人連連擺手,“不用不用,我自己來就行。”


    “不然,我們再幫你添置點東西吧?”


    雲傾笑著把她拉出小院,而藺初陽漫不經心地跟在後麵,聽見小姑娘軟糯的聲音從前麵飄來,“咱們去巷子外的那家書畫鋪子,我給你挑兩幅畫掛在牆上。”


    半炷香後,他們站在書畫鋪子裏,掌櫃的立馬把最好的畫卷都拿來,供她們挑選。


    雲傾感覺哪一幅都不錯,便轉頭問著藺初陽,“藺哥哥,你覺得選哪一幅畫最合適?”


    “都包起來吧。”


    藺初陽聲音淡淡,像是連挑都懶得挑。


    不過,隻要姚佳人喜歡,就是一日換一幅掛在牆上都沒問題。


    雲傾眼睛一亮,對那諂媚的掌櫃說道:“幫我都包起來,我全要了!”


    掌櫃的笑容燦爛,趕忙答應下來。


    付了銀子後,雲傾正要帶著姚佳人再去隔壁胭脂鋪挑兩盒胭脂,卻在轉身時瞧見賀蕊與兩位千金走了進來。


    賀蕊是賀雲時的妹妹,平時與姚佳人沒有交集,但那兩位千金卻辱罵過姚佳人,還動手推搡過她。


    當幾人瞧見雲傾與藺初陽後,跪地就要行禮。


    雲傾讓她們起身,然後拉著姚佳人走出了鋪子。


    哪知那兩名千金在瞧見姚佳人懷裏抱的畫卷後,忍不住嫉妒道:“果然有的人就是天生好命,傍上了女帝陛下與太子殿下就是不一樣,那些畫可值不少銀子呢,怎麽就沒人送我這種好東西?”


    “如果你以前是國公府的小姐,後來又被夫家休棄,你也能有這種好命。”


    說完,兩人掩唇笑了起來,笑聲放肆,叫雲傾心裏頓時竄起一股怒火。


    但不等她有所動作,藺初陽便淡聲道:“大壯,掌嘴。”


    賀蕊心裏一緊,給兩人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們趕緊道歉求情。


    兩名千金逞一時口舌之快,也是欺負人慣了,沒想到太子殿下當眾就要懲罰她們,立馬變了臉色,後怕的開口:“還請殿下饒命,小女子不是有心的……”


    “掌嘴!”


    雲傾挑高眉梢,唇角勾起一抹幽冷的笑意,“不是有心,也是有意,不對你們施以懲戒,隻怕你們不長記性!”


    “女帝陛下,我們真的知道錯了。”


    雲傾轉過頭,沒有理會二人的求饒,挽起姚佳人的手臂,剛抬起腳,便聽兩道響亮的巴掌聲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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