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初陽一來,眾人齊齊彎身給他見禮。


    藺菱昭不高興地走到他麵前,立馬跟他告狀,“九哥,蕭世子欺負了玉妹妹!”


    藺初陽輕頷首,唇畔勾勒起一抹若有似無的輕笑。


    “我都聽見了。”


    當然,雲傾也聽見了。


    隻是,她隻覺得尷尬。


    她悄悄覷了藺初陽一眼,又趁其不備輕撓了下他的手心,似乎是在說不要生氣。


    她可不想讓這大好的日子因為蕭安和而被破壞。


    藺初陽緊緊握住她的手,望向蕭安和的眼底快速閃過一抹冷意。


    蕭安和在看見藺初陽的那一瞬間,有些畏懼的往後退了幾步。


    沈清宴眼見一轉,趁機朝蕭安和後腰上踹了一腳,蕭安和沒有防備,又未站穩,猛不防朝前撲倒在地,直接跌了個狗啃泥。


    周圍人哄堂大笑,唯有平寧郡主羞愧的上前將蕭安和扶了起來。


    蕭安和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轉過頭,惡狠狠地盯著沈清宴,滿是殺氣的說:“這一腳我記住了,沈清宴,你給我等著!”


    當著藺初陽的麵不好動手,等出了臨花水榭,看他不弄死沈清宴!


    沈清宴不以為然地聳了聳肩,“我等著,有本事你就放馬過來。”


    等蕭安和撣掉衣角的灰塵,準備轉身離開時,藺初陽忽然淡淡地說了句,“蕭世子,冠禮還未開始,你要離開了麽?”


    蕭安和立即打了個寒顫,迴過頭,朝藺初陽扯開一抹幹笑,“我想去換件衣裳……”


    “不用換了。”藺初陽朝他微微一笑,“淩心,送蕭世子下水洗洗衣服。”


    淩心站在一邊早就按捺不住了,他摩拳擦掌的走向蕭安和,嘴角勾起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容。


    在湊到蕭安和身邊的時候,淩心輕笑一聲,“蕭世子,怪就怪你這張嘴不太受人待見,我幫你漱一漱口,省得待會兒熏到了前來的聖上和德妃娘娘。”


    蕭安和身上汗毛倒數,看著他問:“你你你……你想做什麽?”


    淩心沒有迴答,一把拽起他的衣領,足尖點地,飛身而起。


    眾人隻聽噗通一聲,就見蕭安和被淩心丟進了水榭的池子裏,那麽大的一個人在水裏濺起半丈高的水花,然後在水裏浮浮沉沉,撲騰來撲騰去喝了一肚子池水。


    容子謝和沈清宴拍手叫好,兩人相互對視一眼,紛紛覺得十分解氣。


    平寧郡主擔心紅了眼睛,哭著走到藺初陽麵前求情,“初陽哥哥,求求你饒了我哥哥吧,我現在就讓他給玉小姐道歉,他不會水,這樣下去會被淹死的。”


    藺初陽漫不經心地笑了一聲,看都不看平寧一眼,隻是道:“若是他淹死了,那就讓他那十五房小妾給他收屍。”


    天子腳下從不缺貴人,如果蕭安和仗著自己是信德王府的世子就想為所欲為,那他還真就打錯了算盤。


    藺初陽,才是真的不慣著任何人!


    “初陽哥哥……”


    平寧哭哭啼啼的要去拽他的手,結果被雲傾上前一步擋了下來。


    “郡主,並非是我得理不饒人,而是蕭世子若不漲漲記性,就不會記住今日這個教訓!煩請郡主莫要再開口為其求情了。”


    “你住嘴!”


    平寧郡主本來就看雲傾不順眼,現在聽她又這麽說,恨不得把她也丟進水裏,讓她嚐嚐水底淤泥的滋味。


    雲傾微微勾唇,抬起精致的小下巴,模樣嬌美濃豔。


    “既然平寧郡主也知道蕭世子不是真心悔改,淩心哥哥,那你就讓蕭世子在水裏多待一會兒,等他什麽時候知道錯了,什麽時候再讓他上來。”


    淩心笑吟吟地端著雙臂,一隻腳踩在蕭安和的後背上,點頭喊了句是。


    正當眾人驚異於淩心為何會這般聽從雲傾的話時,便有太監那尖細的嗓音傳了過來。


    “聖上駕到,德妃娘娘到——”


    水榭之外,金黃色的步輦落在地上,眾人迴身去看,隻見昭明帝和德妃從外而來,昭明帝一身威嚴,令人不敢直視。


    “給聖上請安,聖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見過德妃娘娘,娘娘萬福。”


    昭明帝抬了抬手,站在水池邊上,看著在水裏掙紮的蕭安和,嘴角的笑容緩緩消失,眉頭也不禁皺了起來。


    “這是……”


    藺初麟笑悠悠地走上前來,拱手作揖,摸著鼻子道:“父皇,這是蕭世子,他的衣服髒了,淩心正在幫他洗衣服呢。”


    昭明帝不悅地睨了他一眼,尋思這些人湊在一起玩笑開得太過了,正要讓人把蕭安和從水裏帶出來,藺菱昭便委屈地跑了過來,繼續告狀:“父皇,您可別插手,蕭世子犯了錯,這是在受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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