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惠妃要給藺初琰納妾,導致藺初琰與葉茹秋之間的感情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沒多久,這件事情便在京城裏傳開,酒肆茶樓紛紛議論著六皇子與皇子妃的事情,還有人以此做賭,就賭六皇子何時會迎琅琊王氏的千金進門。


    下午,雲傾送走了岑明月和賈青瑤,與藺菱昭坐在院中樹下品茶聊天。


    這時,有個小丫鬟從外麵走了進來,行禮後道:“五公主,玉小姐,有人送來了一封信,指名要讓五公主拆開。”


    藺菱昭驚詫地伸手接過,一邊拆信一邊問:“送信的人來自哪家府上?”


    丫鬟搖搖頭,道:“是個年紀不大的小男孩,有人給了他賞銀,讓他送過來的。”


    藺菱昭低頭看著信箋上麵的內容,臉色逐漸轉變,半晌無話。


    雲傾捧著茶杯一聲不吭,等藺菱昭看完,才很有耐心的開口:“昭昭,上麵寫了什麽?”


    藺菱昭看完之後,臉上露出極其驚駭的神色,緩了好一會兒後,方迴過神答:“多年不見,問我……問我是否安好。”


    寫信之人,是個與她多年未曾聯係過的人。她曾是天聖第一位公主,最得昭明帝喜歡,可後來……


    藺菱昭與她的感情並不深,從沒有想過她會給自己寫信,她這樣做,目的是什麽呢?


    “寫信之人是你的朋友?”


    藺菱昭搖頭,沒有隱瞞地開口:“是我的長姐,天聖曾經的大公主,藺菱鏡。”


    聞言,雲傾揚起眉尾,眼中極快地閃過一道亮光。


    藺菱鏡,鏡姑娘,這人她知道。


    “原來她已經在京城裏了……”雲傾輕聲低喃,結果被藺菱昭聽到,不免問了句,“幼幼,你說什麽?”


    雲傾擺了擺手,“那你要不要給她迴信?請她來府上做客?”


    “還是算了。”藺菱昭莞爾一笑,“我和她的關係也沒有那麽親近,我還不知道她特意讓人給我送這封信是何含義。”


    兩人說著話,雲傾聽到外麵傳來的腳步聲,突然起身快步走到門口,攔住了打算迴房的顏楚駿,笑吟吟地開口:“師兄,你等等。”


    顏楚駿狐疑地轉頭看她,聲音一如既往地亙古無波,“何事?”


    雲傾含笑從袖袋裏拿出一個繡著並蒂花開的香囊,送到顏楚駿手上。


    “這是青瑤小姐走之前托我送給你的,這個香囊是青瑤小姐親手所做,還望師兄能夠哂納。”


    顏楚駿麵無表情地還給了她,“我不收女人的東西,小師妹,勞煩你替我還給她。”


    “師兄,你這也太不解風情了。”


    雲傾強製的把香囊送迴去,“青瑤小姐在裏麵放了可以安神解乏的草藥,你要是不喜歡,那等她改日過來,你親自還給她。”


    說完,雲傾就把院子大門關上了,將顏楚駿關在玲瓏院外,轉過身對藺菱昭眨了眨眼。


    顏楚駿住在旁邊的院子,瞧見雲傾這樣的舉動,隻能抬步迴到自己的小院,可手裏還握著賈青瑤製作的香囊。


    他不喜歡欠人,尤其是女人。錢債好還,情債難償。


    藺菱昭早就看明白顏楚駿和賈青瑤之間是怎麽一迴事兒,她覺得賈青瑤不錯,若是跟顏楚駿能成,那倒不失為一樁美談。


    天色很快便黑了下來,如斯月夜,京城各世家府邸都亮起了燈火。王家府內,王敬邑神誌清醒,卻滿身酒氣的站在雙拱橋上。


    王敬琛剛從青樓迴來,帶了一股花娘身上的脂粉味,打眼一看王敬邑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裏,立馬走了過去,勾住王敬邑的肩膀。


    “大哥,你不在屋裏看書,怎麽在這裏賞月?”


    王敬邑推開他的手,目光陰鷙,聲音冷若冰霜,“與你無關。”


    王敬琛不傻,從他的語氣裏就能猜出所謂何事,再說這些天家裏陰沉沉的,好像都是因為那件事情。


    “大哥,人家京城第一公子是聖上的乘龍快婿,你就是再不滿,那翰林院掌院學士一職也是他的了。與其在這裏喟然長歎,倒不如在聖上麵前做出一番功績。”


    “你說得輕巧!”王敬邑一把揮開他的手,踱步下了雙拱橋,眉心縈繞著一抹怒氣,語氣幽沉,“聖上有心削弱幾大世家在京城的勢力,就算我做出一番功績那又如何?”


    王敬琛抿了抿唇,跟在王敬邑身後,不甚在意地笑著:“不羨黃金罍,不羨白玉杯,不羨朝入省,不羨暮登台,千羨萬羨西江水,曾向竟陵城下來。大哥,名利於你來說真就這般重要?咱們琅琊王氏在天聖有如今這樣的地位,依靠的可不僅僅是朝堂上的那些權利。”


    “你懂什麽?”王敬邑冷笑一聲,迴眸怒瞪了他一眼,“在京城,與咱們琅琊王氏齊名的也就一個陳郡謝氏,如若我們王家在朝堂上沒有一席之地,如何能夠穩固京城世家首位之尊?”


    “莫言名與利,名利是身仇。大哥,這句話是何含義,你心裏應當很清楚吧?”


    王敬邑不屑地冷嗤一聲,“你不操持家中事務便罷了,還日日跑出去花天酒地,你有什麽資格在這裏勸我放下名利?我身上擔的,是我們琅琊王氏全族的重任,你若不想替我分擔,那就閉上嘴!”


    他自認與王敬琛沒什麽好說的,便揚袖走迴房間,將王敬琛留在了原地。


    月光悄移,有一抹纖細瘦弱的身影從樹後走了出來。王敬琛聽到腳步聲,轉頭一看,原來是王從靉。


    “靉妹妹,這麽晚了你怎麽沒有休息?”


    王從靉微微一笑,在王敬琛身前站定,“二哥,剛剛你跟大哥說的話我都聽見了,其實大哥說的沒錯,他是咱們琅琊王氏未來的繼承人,家中所有的重擔都由他一人來扛,不知他人苦,莫勸他人善。那翰林院掌院學士一職本該就是他的,沈家大公子是才華橫溢不假,但他影響到了大哥的前途,也動了大哥的利益,往後你還是莫要為沈家說話了。”


    王敬琛本打算迴房,卻在聽到王從靉這句話後沉下了臉色。


    “靉妹妹,你覺得我是在為沈家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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