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傾忍俊不禁,點了點頭,“自然都是真的。”


    沈清宴哇了一聲,險些跑過去咬上一口,等他迴過神來,才道:“南涼也太富庶了……”


    這一點,天聖比不了。


    難怪盛燕對南涼發動戰爭,敢情是覬覦南涼的財富。


    雲傾讓人給沈清宴準備了一間距離昭陽殿頗近的宮殿,如此方便他們往來,還能經常說說話。


    沈清宴挑了挑眉,忽然覺得跋山涉水來到南涼是件幸事,不然他這輩子都見識不到南涼的富饒與美麗。


    這日,沈清宴便在宮裏住下,可他向來都是個閑不住的性子,當他得知顏楚駿也住在宮裏時,蹦高要去暖閣見他。


    這顏楚駿自從離開京城,他們之間就再沒見過麵了,沈清宴也是個長情之人,說什麽都要去看看顏楚駿的傷勢如何。


    最後,宮裏的宮女隻好帶著他去了暖閣。聽說顏楚駿受了傷,沈清宴便沒用以前那套嚇唬他,客客氣氣地走進暖閣,發現顏楚駿坐在榻上看書,神情認真,卻還是有些冷酷。


    “嘖嘖嘖。”沈清宴搖了搖頭,“小顏,多年不見,你倒是改了脾性!以前你不是最討厭看書?如今怎麽書不離手了?”


    男人的聲音有些熟悉,尤其是直接喊他小顏的人並不多見,他抬起頭,看到沈清宴那張掛著散漫笑意的俊顏,半晌沒有說話。


    沈清宴不悅地皺了皺眉,“裝什麽啞巴,你該不會是不認識我了吧?”


    顏楚駿想了一會兒,才吐出一句話來,“你是……沈家的清宴公子?”


    沈清宴的手抬起又放下,傲嬌地哼了一聲,“還以為你把小爺給忘了!怎麽一走就消失那麽多年?這些年你都去哪兒了?”


    沒想到他現在是玉妹妹的師兄,臉上的傷似乎也看不到疤痕了,看來這些年他在外麵混得不差。


    顏楚駿放下手裏的書,緩緩站起身,冷聲說道:“師傅去哪兒,我就去哪兒。你不是應該在天聖京城?怎麽到南涼來了?”


    沈清宴下巴一抬,得意地說:“當然是來找我妹妹啊!你還不知道吧,我妹妹可是南涼的女帝陛下!”


    顏楚駿淡淡地哦了一聲,“我知道。”


    沈清宴嘴角一抽,被他一句話懟得不知道該說什麽,沒想到這小子還是那麽喜歡大煞風景,難道就不能說點他喜歡聽的?


    這時,賈青瑤端著藥碗從外麵走了進來,沈清宴鼻子靈,聞到那股子湯藥的味道不由得皺起眉頭。


    他轉頭,目光落在賈青瑤臉上,登時驚了一下,“青瑤小姐?”


    賈青瑤沒想到會在這裏看到沈清宴,把藥碗放下,驚訝地問:“清宴公子怎會來到上京?”


    沈清宴摸著鼻子笑笑,“來找玉妹妹,你呢?怎麽也在南涼?”


    “陛下請我來南涼做客,等顏公子身上的傷勢好些,我們便一道迴天聖。”


    沈清宴發現她對顏楚駿分外關心,視線在兩人身上遊移,帶著看好戲的神色笑道:“青瑤小姐和小顏該不會是……”


    他的話還沒說完,淩心便不知道從哪裏冒了出來,一把將他拉出暖閣,語氣裏滿是埋怨,“我滿哪兒找你,你卻跑到這裏來了!沈清宴,你是不是當我不存在?”


    “淩心,你抓著我幹嘛啊?我還沒和人家聊完,冷落姑娘最是可恨,你快把我放開!”


    “做夢!有我在,你休想再和姑娘搭話!走,跟我喝酒去,我給你備了一壇百年好酒,特意給你備的!”


    他把特意兩個字咬得特別狠,沈清宴聽了心裏笑開花,隨著兩人的聲音越來越遠,暖閣裏也安靜下來。


    顏楚駿瞥了賈青瑤一眼,又拿迴那本醫術看了起來,沒有說話。


    “我奉陛下之命,看著你務必把藥喝完,不然陛下會親自過來,這藥你喝是不喝?”


    顏楚駿翻書的動作一頓,接過藥碗,冷冷說道:“這等小事就不麻煩青瑤小姐了,以後讓太監來送藥便是。”


    “那怎麽能行?”賈青瑤撇著嘴角,“這是陛下賦予我的權利,等你傷好,自然不用再喝藥了。”


    當一碗湯藥見底,賈青瑤心滿意足的拿著藥碗走了出去。


    廊上冷風瑟瑟,她往前走了幾步,忽見沈清宴拉著淩心來到她麵前,戲謔地問:“青瑤小姐,你對他那麽好,可他卻一點也不開竅,強扭的瓜不甜,你還是考慮考慮別的公子吧。”


    賈青瑤頓了頓,慢吞吞地道:“強扭的瓜就甜,誰說我捂不熱他的?清宴公子還是等著瞧好吧!”


    沈清宴眉飛色舞,“那我就等著看顏家上賈國公府提親了。”


    說完,淩心又把沈清宴給拽走了,兩人在雪地裏打打鬧鬧,那一捧捧積雪灑在沈清宴的頭上,讓人看了覺得滑稽可笑,但又分外有趣。


    這幾日,沈清宴在南涼宮廷裏就沒消停過,幾乎每天他都得弄出點事情來,最後由著淩心給他收拾爛攤子。


    下了早朝,雲傾與藺初陽走在清掃幹淨的青石板小道上,前麵傳來激烈爭吵的聲音,雲傾抬頭看去,見是沈清宴站在假山之上,與淩心吵得又兇又猛。


    淩心站在假山下麵,仰起頭迴道:“沈清宴,你能不能不要無理取鬧?昨晚上那是我灌你酒嗎?是你自個兒酒量不好,醉了就在雪地裏撒潑,今日感染了風寒還想怪我?”


    明明晚上他有給沈清宴蓋過被子,誰知後半夜那人就把被子給踢了。


    他會生病,純屬自找的!


    “不怪你怪誰?你拿那麽烈的酒給我喝,是不是就想看我喝醉後出糗?”


    喝之前淩心可沒說過那酒有多烈,一口下肚,他眼前就花了一片。那辛辣入喉的感覺,教他至今難忘。


    淩心眼裏閃過一抹心虛,還想反駁,餘光瞥見雲傾和藺初陽的身影,趕忙給他們行禮。


    “見過陛下,見過主子。”


    雲傾點了點頭,發現沈清宴站在假山上晃晃悠悠的,擔心他出事,趕忙喊道:“宴哥哥,有話你先下來說。”


    沈清宴揉了揉眉心,打算運用輕功飛下來,結果腳後跟一滑,直愣愣的從上麵摔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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