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迴去?都還迴去?


    藺初麟一愣,那他不是白白威脅那群人討要傷藥了?


    “玉妹妹,你看準了嗎?這裏真沒有你要的傷藥?”


    藺初麟低下頭,在那堆瓷瓶裏麵挑挑揀揀,見小姑娘搖了搖頭,有氣無力地歎了口氣,“那好吧,我現在就給他們還迴去。”


    藺初麟走後,帳篷裏就隻剩下沈姝晴、藺菱昭和賈青瑤。


    不多時,沈清轅與藺初陽前後走了進來,藺菱昭看到沈清轅,騰地一下子站了起來,臉頰忽然紅了起來,有些局促不安地笑了笑。


    沈清轅輕輕頷首,在雲傾身側的矮腳凳上放了一瓶膏藥,溫和地說:“玉妹妹,這瓶膏藥是九殿下讓人取來的,你要記得經常換藥。”


    雲傾起身朝藺初陽行禮,嘴角微彎,“多謝九殿下。”


    藺初陽淡然一笑,視線微垂,落在那潔白細致的手指上,淡淡的粉色與純真的白玉相映,仿若直戳進骨子裏的嬌,看得人心神蕩漾。


    “玉妹妹客氣了。”


    “九哥,他們查出那匹馬突然發狂的原因了嗎?”


    “還未查出,不過馬球賽接近尾聲,父皇已經準備迴宮了。”


    “父皇沒有追究……”


    藺菱昭的話還沒說完,就聽沈清轅接過話笑著開口:“聖上已將此事交由我來調查,還請五公主放心,我不會讓玉妹妹白受委屈的。”


    既有沈清轅出手,那藺菱昭就不擔心了。


    她低下頭,聲音驀地小了幾分,“辛苦沈大公子了。”


    “應該的。”


    馬球賽一結束,眾人便各自散了。少有人知道雲傾騎的馬有異常,多是以為她騎術不精,這才從馬背上摔了下來。


    關注此事的人不多,倒也方便沈清轅調查取證。


    直到馬場上的人走的差不多了,藺菱昭才對雲傾說道:“玉妹妹,我先送你迴去吧。”


    小姑娘點了點頭,可這時,外麵有宮人來稟,說是六公主請五公主到帳篷裏敘話。


    藺菱昭皺了皺眉,想著馬球賽都結束了,結果六妹妹挑這時候來了。


    她不好拒絕,隻能對雲傾說道:“玉妹妹,你要不稍等我片刻,我去看看六妹妹是有何事。”


    雲傾點了下頭,看著藺菱昭走出帳篷,心裏忽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她立即抬頭看向藺初陽,見藺初陽眼裏縈繞起一抹幽冷的光芒,身子不禁打了個寒顫。


    旁邊的帳篷裏,藺菱心端坐在椅子上,當藺菱昭的身影出現在她眼前,她立馬笑著站起身。


    “五姐姐,你贏下了馬球賽,這是父皇額外獎賞你的禮物,父皇讓我送到你手裏,你快看看喜不喜歡。”


    藺菱昭走上前去,見是一塊質地通透瑩潤的玉石,她訝異抬頭,不解地問:“這是父皇送的?父皇怎麽會讓你轉交?”


    藺菱心掩唇一笑,與她拉近了幾分距離,“上迴是我做錯了事情,我想借著這塊玉石跟五姐姐道歉,還望五姐姐可以原諒我。沒想到五姐姐的騎術原來那麽好,不知改日可否教一教我?我也想學打馬球。”


    藺菱心甚少會與她如此親近,藺菱昭想到藺菱心陷害她的事情,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心裏有些防備。


    “六妹妹若真是想學,讓宮人教你即可,我看六妹妹比我還要喜歡這塊玉石,不如就送給六妹妹吧。”


    說完,藺菱昭準備轉身離開,可藺菱心的手心卻沁出了汗水,著急地喚住她,“五姐姐,你不跟我一起迴宮嗎?”


    藺菱昭發現今日的藺菱心甚是異常,擔心這是她的計策,隻道:“我要先送玉妹妹迴府,六妹妹,你自個兒先迴吧。”


    隨後,藺菱昭頭也不迴的出了帳篷。卻不知道在她身後,藺菱心臉色陰沉的跺了跺腳。


    沒想到五姐姐如此機警,那塊玉石竟是碰也不碰一下!她把藥塗在了玉石之上,如果藺菱昭碰了,那必然會中藥效,再依照先前她和上官弈的計劃行事,藺菱昭就能被送去盛燕和親!


    藺菱昭走後,上官弈緩慢地從後麵的屏風裏出來,嘴角一彎,“六公主,看來你的計劃並不奏效。”


    藺菱心很恨地瞪了他一眼,“別著急,我還有其他的辦法。”


    她從懷裏掏出一個小瓷瓶遞給上官弈,“這就是我跟你說的那種藥,若有機會,你可以下到她的茶水裏。”


    上官弈接過,打開看了一眼,裏麵是一種黃色的粉末。


    他悠然揚唇,把那瓷瓶收入懷中,朝藺菱心拱手道謝。


    彼時,藺菱昭迴了雲傾所在的帳篷,雲傾見她安然無恙的迴來,心裏也跟著鬆了口氣。


    接著,她跟沈姝晴和賈青瑤等人道別,坐上馬車迴了沈家。


    玲瓏院內,杜若見她發髻散了,由五公主護送迴來,心頭一驚,行禮後便詢問這是發生了何事。


    藺菱昭解釋了一番,杜若愧疚地咬唇,“都是奴婢不好,如果奴婢能夠跟在小姐身邊,小姐就不會受到這樣的驚嚇了。”


    雲傾有些疲憊,臉色仍然蒼白,搖了搖頭。


    “不怪你,是我沒讓你和影飛跟著去的,影飛呢?他迴來了嗎?”


    杜若深吸了一口氣,“還沒迴來,估計要到傍晚了。”


    雲傾輕輕地嗯了一聲,被藺菱昭扶進房裏休息。


    未及傍晚,沈清轅便查出了一點眉目。


    此時,他坐在紫檀玫瑰椅中,手裏握著一支毛筆,筆尖的墨汁在宣紙上暈開,聞言抬頭。


    “你是說,有人要刻意謀害玉妹妹?”


    賀雲時坐在他對麵,輕歎了口氣,“我命人將那匹馬的屍體解剖,發現它吃過的飼料裏被下了毒。”


    沈清轅臉上的表情立即變得凝重起來,“可是玉妹妹在京中未曾與人發生過正麵衝突,是何人想要謀害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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