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千蘭的身子還是很弱,她的臉上帶著幾分蒼白病色,可眼裏卻閃爍著盈盈笑意。


    等她不再咳嗽,便愧疚地對沈清轅報以一笑,“我這副殘軀真是讓沈大公子見笑了,遠遠地瞧見這邊亮了燈火,我看著是沈家別院的方向,就領著千婉過來了,沒想到還真是你們來了。”


    阮千婉朝沈清轅行禮,跟雲傾打了招唿,露出一副乖巧聽話的模樣。


    沈清轅輕頷首,對這位丞相千金沒有太多的目光,想著她是雲傾的同窗,便笑著開口:“既然阮小姐來了,那邊請進來喝杯茶吧。”


    阮千蘭也沒有客氣,拉著阮千婉的手跟在沈清轅身後走了進去。


    雲傾走在最後,看著阮千蘭那弱柳扶風的模樣,真怕她走兩步就會倒在轅哥哥的身上。


    不過她喜歡的人不是轅哥哥,所以雲傾在心裏打消了這種顧慮。


    一來別院,沈清宴不用拘著,便在院裏擺了酒桌,想和沈清轅不醉不歸。他剛把酒壇擺上桌,一抬頭,便見兩名眼生的千金走了過來,眼裏頓時閃過一抹不悅。


    原來是阮丞相家的千金。


    阮千蘭和阮千婉一同對沈清宴笑了一下,沈清宴嘴角一扯,吩咐丫鬟端兩盤姑娘家愛吃的糕點過來。


    阮千蘭不愛吃甜食,但又不好意思拒絕人家的好意,挑了個地方坐下後,拿起盤子裏的芙蓉糕,小小地咬了一口。


    有客上門,雲傾不好獨自迴房歇息,便坐在阮千蘭麵前,也拿起了一塊芙蓉糕,兩三下就吃了個精光。


    阮千蘭輕輕擦了下嘴巴,意味深長地笑著說:“那日在清談會上,玉小姐彈得那首曲子叫什麽?玉小姐不愧是師從庭之先生,我聽說庭之先生是天底下琴藝一流的大家,當年還給聖上彈過曲子,隻是這位庭之先生脾氣古怪,不願應邀留在宮裏,反倒喜歡住在京城四周偏遠的地方。”


    雲傾低下頭,語氣平靜地道:“先生喜歡無拘無束,自由自在的生活,皇宮那種地方也不適合他。”


    阮千蘭側頭看了她一眼,嘴角微微上揚,“我對玉小姐的琴藝甚是欽佩,不知閑暇的時候,能否再聽到玉小姐的琴聲?”


    雲傾彎起唇角,對上她那閃著粼粼波光的眼睛,緩緩一笑,“可惜此次出門我未帶琴出來,而且在那清談會上又傷了手,想來短時間內是無法撫琴了。”


    阮千蘭露出幾分惋惜的神情,剛要開口,卻聽到後院傳來一聲救命,她轉頭,發現身側沒了阮千婉的身影,急忙起身,臉色白了一瞬。


    雲傾也跟著站起來,和沈清轅互相對視了一眼,幾人大步往後院走去,卻見沈清轍抓住了阮千婉的手臂,阮千婉哭得淒慘,臉上餘悸未消。


    剛剛阮千蘭在跟雲傾說話,阮千婉覺得沒意思,便跑到了後院溪邊戲水,不成想一腳踩在了青苔上麵,差點滑進水裏。若非沈清轍路過順手撈了她一把,阮千婉便不知是什麽後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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