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黃妍兒有這種質疑,就連其他貴女也不太敢相信。


    藺菱昭站在雲傾身前,掃了她們一眼,不悅地冷下聲音,“她當然是沈家的玉小姐!你們到底在懷疑什麽?”


    王從靉見藺菱昭不高興了,趕緊說道:“五公主莫惱,大家不是那個意思,隻是有幾日沒見著玉妹妹,沒想到變化這樣大。”


    雲傾看向王從靉,眨了眨眼,這才說道:“第一次上妝,沒成想嚇到了大家,實在是我的罪過。”


    說著,她便要將帷帽戴上,卻被藺菱昭攔了下來。


    “罪什麽過?玉妹妹在我心裏最好看了!走,我們到後麵陪安儀他們釣魚去!”


    藺菱昭拉著小姑娘轉身便走,不容人再多看一眼,此舉叫王從靉等人臉上難堪,被沈姝晴攔了下來。


    今日這般場合,眾多貴女,總不好真把人給得罪了,沈姝晴對雲傾招手,讓她迴到身邊來坐著,然後朝眾人冷靜地笑道:“叫大家見笑了。”


    從小姑娘的帷帽掉在地上,聞人準便未曾移開目光,他怔怔愣愣地看著,隻覺得眼前繁花似錦,百花不能與其爭豔!


    她安靜地坐在那裏,淺緋色的內襯從領口處翻出,微風吹來,層層疊疊,那衣袖上的華貴牡丹恍若隨風盛開,身姿盈盈,不堪一握。


    藺初陽卷起手裏的書籍,淺淡的眸光中潛藏著睥睨天下的氣勢,視線一轉,看向聞人準的目光中多了幾分冷意。


    他的小姑娘,可真是招人喜歡啊!


    王從靉看到了藺初陽的目光,逐漸蜷起指尖,順著他的視線落在小姑娘的臉上。


    她抿起唇角,目光若有若無的在小姑娘身上打轉,那清談會也因為雲傾沒能進行下去。


    王從靉笑著起身,走到雲傾身側,親親密密地站在她旁邊,一個清麗端莊,一個明豔耀眼,眾人的目光落在兩人身上,暗自比較著她們的容貌。


    聽說這位沈家玉小姐是新晉的京城第一才女,那才學也不輸於王家嫡女,就是不知……王從靉離雲傾這般的近,是為何意。


    正當眾人猜測之時,王從靉揮手招來丫鬟,然後對雲傾含笑道:“其實我心裏一直有個願望,那就是想和玉妹妹切磋琴藝。玉妹妹是我三叔的徒弟,卻總說琴技不佳,上不得台麵,可我這人愛琴成癡,想挑戰比我更優秀的琴人,不知玉妹妹今日可能讓我如願,與我比試一迴琴曲?”


    當著眾人的麵,雲傾一時半會兒想不到推拒的說辭,她沒料到王從靉會在這種氛圍下要與她比試琴藝。


    有人露出看好戲的神色,顯然也想知這二位千金誰的琴藝更上一籌!


    藺初聲側過頭,看小姑娘身上那件豔色牡丹繡花鋪在袖口與裙擺,微微一笑,“與玉小姐相識多年,還不曾聽過玉小姐的琴聲,實在可惜,可惜。”


    容子謝露出了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表情,撫掌一笑,“說的正是,我也想聽聽玉小姐的琴聲,想來那庭之先生的弟子不會差到哪裏去。”


    兩個身份如此尊貴的男人都開了口,雲傾若再說拒絕的話,那就太不給他們顏麵了。


    她低著頭,聽藺菱心在旁邊也說了一句,“玉小姐能被庭之先生看上,想必定是非同凡響,隻是我也沒聽過你的琴聲,不知今日能否彈一曲讓我聽一聽?”


    這下,雲傾徹底不能拒絕了,她咬了咬牙,豔美的小臉上布滿為難之色。


    隨後,蘭亭裏有公子笑道:“我曾有幸在信陽王府聽過王大小姐的琴聲,那琴聲可真是絕妙,自從聽過之後,便再沒什麽琴聲能與之相比了。”


    旁邊有人認同地點頭,“王大小姐的琴聲確實好聽,便是我學了十幾年的琴,也不如王大小姐彈得好。”


    沈清轅漫不經心地看了兩人一眼,隻見他們悻悻地噤了聲,想來是不敢得罪這位京城第一公子。


    可話已出口,便讓人覺得王從靉的琴藝比雲傾的還好,不管雲傾怎樣去彈,都難免會被人說是東施效顰。


    王從靉在信陽王府彈琴那日容子謝也在場,他挑了下眉,勾唇一笑,並未說話。


    雲傾沒有攀比之心,但又不想沈家被人這般瞧不起,便硬著頭皮點了點頭,“既然靉姐姐想與我比試琴藝,那就來吧。”


    她隻能盡力,盡力不給庭之先生丟人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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