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家國公府的老夫人在年輕時是手帕之交,猛然聽到這消息,賈老夫人有些承受不住。


    沈姝晴連忙上前扶住她,讓人喊了府醫前來。


    等賈老夫人轉醒,來賈國公府的賓客也散的差不多了。


    仔細說起來,這姚國公府的老夫人從年前就傳出危在旦夕的消息,隻是她想看著姚佳人生子,就一直吊著一口氣,可到底還是沒撐過去,在賈老夫人大壽這一日閉上了眼睛。


    消息很快就傳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朝中大臣與命婦們紛紛上門吊唁,姚佳人第一個跑迴國公府,一身縞素,哭得淒淒慘慘。


    晏稷聽到了這個消息,心頭忽然生出一計,他想借著吊唁姚老夫人的機會去找姚錚刺殺沈清易的證據。


    他把計劃跟沈清轅說了一遍,沈清轅覺得可行,答應晏稷明日出門會將他帶上。


    次日一早,兩人一同出了沈府。


    仔細想想,沈清轅與姚錚見麵的次數不算多,最近的一次交談,是在沈清轅中了狀元之後的鹿鳴宴上。這鹿鳴宴是科舉製度中規定的一種宴會,鹿一直來被崇為仙獸,意象為難得之才,皇帝貴為天子,鳴意為天賜,故皇帝為東,才子為客,意指天子覓才、重才之宴。


    沈清轅圓融溫潤,如沐春風,從來不會與人結怨,也不會讓人感到難堪,所以沈清轅帶了外人去姚國公府憑吊,姚錚雖然看見了,但卻並沒有多問。


    沈清轅代表沈家而來,姚錚客套的與其攀談了幾句,然後就去安慰姚佳人了。


    沈清轅轉過身,晏稷已不在身側,小半個時辰後,晏稷迴到沈清轅身邊,與他一同離開了姚國公府。


    姚國公府外有一片池塘連著荷楓池,池畔種了一排垂柳,柳葉細嫩,青綠勃勃,長長的柳枝垂在湖麵,好似一位正在臨水照妝的窈窕少女。


    兩人走在池畔旁邊,清風拂過,柳枝搖擺,湖麵上微起波瀾。


    直到離遠了姚國公府,沈清轅才停下腳步,側目看向嘴角叼著一截柳枝的晏稷。


    “找到證據了嗎?”


    晏稷邊叼著柳枝邊道:“找到了一封密信,也不知算不算是證據。”


    他把那封信交到沈清轅手裏,邪氣一笑,“放心,我描摹了一封一樣的信夾在原來的位置,姚錚不會發現的。”


    沈清轅接過信封,拆了開來,仔細地看著信上的內容。


    須臾,他把信紙塞迴放好,清淡一笑,“我不認識姚錚的字跡,如果這封信不是他寫的,那你豈不是白忙活了一頓?先收起來吧,指不定以後會派上用場。”


    沈清轅抬腳往前走,晏稷立馬跟了上去,把信揣迴衣襟,吐掉那截柳枝,走在沈清轅身後。


    “那你看完了信,心裏有何感想?盛燕暗探是不是真的入京了?”


    沈清轅腳步一停,眸光在他身上一掃,淡笑著說:“這是我們天聖的事情,你一個安冉國的人怎麽比我還要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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