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麽可以這樣霸道?


    雲傾不大高興地瞪了他一眼,君家一生盡忠,為國為民。無論如何,她都不會讓君楚衣在天聖出事的。


    可她不知道的是,這一切都在藺初陽的計劃之中。


    就算她不尋找那塊玉佩,藺初陽也會讓人帶給許長風的,因為許長風來信懇請他送還公主信物,二人做了交易,他沒有不給的道理。


    隻是他沒有告訴雲傾,還叫小姑娘感念他的好,此等心機真真是腹黑,不過他就算有所圖謀,也隻有一個她罷了。


    他要小姑娘的那顆真心,除此外,別無所求。


    “幼幼,你是為了我才留下來的嗎?”


    “少自作多情了,我是舍不得沈家,舍不得祖母他們……”


    “沒有舍不得我?”


    他的聲音裏充滿了誘惑,但見小姑娘把臉頰埋進了他的胸口,小手緊緊攥住他的衣襟,不讓他看見自己羞紅的臉,默不作聲。


    藺初陽抬了抬眉,慢悠悠地又說,“幼幼,現在的你,有多在乎我?”


    “有很多。”


    “那跟沈家的人比呢?”


    “……比他們多。”


    藺初陽眼裏的笑意深了幾分,圈住她的腰,在她耳邊輕聲道:“必須比他們多很多。”


    雲傾閉上眼不答話,藺初陽便抱著懷裏的小姑娘,安安靜靜,溫柔繾綣。


    人們都說高樓觀景,山底賞雪,泛舟看霞,月賞美人 ,可他卻覺得明媚驕陽下,才知何為動人心魄的姑娘。


    他喜歡幼幼,不為她南涼公主的身份,亦不為那嬌豔傾國的容貌,隻為他心裏有她,視線所及之處,隻有她。


    這日,藺初陽在沈府用過晚膳方才離開,可這夜,淩心卻跟晏稷大打了一架。


    聽說是因為晏稷與沈清宴喝酒,兩人喝多了,勾肩搭背被淩心瞧見,淩心以看不順眼為由,把拂月居鬧了個雞飛狗跳。


    晏稷武功不弱,跟淩心過招,兩人打碎了院裏不少東西,沈清宴喊了仆人來阻止都沒用,最後還是大壯把淩心給帶走的。


    晏稷嘴角負了傷,可他仍然不以為意地笑著,甩手丟了酒壇,大步走迴了自己的院子。


    次日,雲傾早起去了謝家書院,今日是君楚衣授課,她言明這是她所教的最後一堂課,那些個千金小姐們多有不舍,平時不認真聽課的,今日也變得尤為認真。


    下了課,雲傾走到君楚衣麵前,拽了拽她的衣袖,小聲地說:“君姐姐,我拿到玉佩了。”


    君楚衣收拾書冊的動作一動,眸光深遠,緩緩直起了身子。


    兩刻鍾後,玉芳齋的雅間內,君楚衣與雲傾相對而坐。


    君楚衣端起麵前的茶杯,不緊不慢地抿了一口。


    雲傾從衣兜裏翻出那塊玉佩,放在她麵前,語氣嚴肅,“君姐姐,你明日必須離開京城,聖上已經知道你是南涼暗探了。”


    君楚衣的目光落在那塊玉佩上,握在手裏,然後看她,“你是怎麽拿到這塊玉佩的?”


    雲傾移開視線,低低地說:“是九殿下給我送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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