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濃,沈府大多數人都休息了,可玲瓏院裏的小姑娘卻還在挑燈繡著荷包。


    春葉端了一杯桂花花茶進來,撥開珠簾,見小姑娘掩唇打了哈欠,頓時便有些心疼了。


    “小姐,要不您明日再繡吧,九殿下今日走前也沒跟您要這荷包,累壞了眼睛就不好了。”


    雲傾搖了搖頭,“隻差一點兒了,我繡完再睡,春葉姐姐,你先去睡吧。”


    春葉放下那杯花茶,無奈地歎了口氣,替小姑娘撥亮了燭心,然後走了出去。


    雲傾往後靠著繡花大迎枕,許是因為太困,一不留神便被針紮了一下,她立即倒吸了一口涼氣,好看的眉心緩緩擰緊。


    這是她給藺哥哥繡的第二個荷包,為了繡好這個荷包,手指又被紮出好幾個針眼兒。


    她一邊把手指放入口中輕吮,一邊忿忿不平地想著,這絕對是她給藺哥哥繡的最後一個荷包了,他應該感到榮幸才是!


    小姑娘一直熬到了後半夜,才終於把荷包繡好,她把荷包擱在桌上,然後一頭鑽進被子裏,倒頭便睡了過去。


    清早醒來,小姑娘緩緩睜開眼,望著頭頂的銷金幔帳,濃密的睫毛緩緩地扇動了下。


    那漂亮的眸子裏寫滿了茫然,好像她還沒有徹底睡醒,朦朧的模樣叫人看了忍不住覺得十分可愛。


    她躺在床上沒有起來,心裏想著為什麽藺哥哥讓她繡荷包她就繡了,而且昨夜還熬到那麽晚?難道……她已經開始喜歡藺哥哥了?還是說,她心裏格外的在乎他?


    如若不然,為何昨兒個藺哥哥親她的時候,她都不反抗了呢?


    甚至,甚至都沒用鹽水或是薄荷茶漱過口,嘴裏都是他身上的鬆香氣息,她似乎已經習慣了……


    小姑娘抿了抿唇,尚未理清一個所以然,春葉便推開門扇,端著水盆從外麵走了進來。


    她放下水盆,一邊掛起幔帳,一邊說道:“小姐,您今日要不要去老夫人那邊請安?”


    雲傾從被子裏爬起來,一副似夢似醒的模樣,“祖母已經休息好了嗎?若是雁安堂的院門開了,我便去祖母那裏瞧瞧。”


    春葉點了下頭,服侍她梳洗,“應是開了,晴小姐已經先過去了。”


    “那我們也準備過去吧。”


    雲傾起床換了一身衣裳,梳洗過後,便帶著春葉去了雁安堂。


    許久未見,沈老夫人對哪個孫女都是分外想念,沈姝晴來請過安後,雲傾也來了。


    沈老夫人對她招了招手,很是憐愛地把她叫到近前,仔細地打量了一番,感歎玉丫頭又長高了不少。


    簡單的問候過後,沈老夫人讓雲傾坐在身側的玫瑰椅上,拄著手裏的拐杖,含笑問道:“玉丫頭,你母親和荷姐兒被送到莊子上也有幾年了,近來我想著是不是該把她們接迴來,莊子上的嬤嬤來報,她二人變了許多,又懂了禮節。那畢竟是你的親生母親,若讓她們一直留在莊子上,傳出去於你的名聲也有影響。你看,不日將她們從莊子上接迴來,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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