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讓小姑娘半天沒迴過神來。


    桃花餞和糖蒸酥酪哪個更好吃?


    她私心覺得……都很好吃。


    雲傾努了努嘴,被藺初陽帶著往前走,小聲地答了句,“宮裏的糖蒸酥酪做的不錯,但是我不愛吃三殿下送來的。”


    這個迴答叫藺初陽輕挑起眉梢,倒是沒再往下問了。


    站在重紫殿門口,藺初陽依舊沒放開她的手,他神色自若地牽著小姑娘走進宮殿,大壯和淩心站在一旁,頗為震驚地看著兩人相互交握在一起的手掌。


    淩心反應迅速,擠眉弄眼地朝大壯笑了笑,然後迎了上去。


    “主子,流影已經可以開口說話了,太醫也給他換過藥了。”


    藺初陽輕嗯了一聲,卻聽小姑娘很是懷疑地問:“淩心哥哥不是在忙其他的事情嗎?”


    藺初陽麵不改色心不跳,神色淡淡地迴:“已經辦完迴來了。”


    淩心聽得雲裏霧裏,摸了摸後腦,想問又不敢問。


    他一直都在重紫殿,忙什麽事情剛迴來?


    真是奇怪了,這事兒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不過主子既然這樣說,他也就隻能配合著裝作有這迴事兒了。


    雲傾走到軟榻前,看著流影睜著雙眼,望向她的目光裏多了幾分激動和殷切。


    小姑娘訝異地皺了皺眉,隨後問道:“你在南涼是怎麽被抓住的?”


    流影想要起身,但被大壯按下,依著他現在的傷勢,還是躺著說話為好。


    “迴……小姐,屬下在護送神醫離開南涼的時候,被盛燕暗衛發現。為了讓神醫安全離開,屬下……屬下被盛燕的暗衛們擒住了。”


    他已知雲傾身份,險些不過腦子的要說迴公主殿下,還是淩心狠狠地剜了他一眼,他意識到南涼公主的身份需要隱瞞,就趕緊改了口。


    “那我師傅如今人在何處?她可還安好?”


    “兩年前,神醫就已順利的離開了南涼,至於她去了何處……屬下不知。”


    自從被盛燕暗衛抓住,流影便被關進了暗無天日的地牢,他的身上傷痕累累,顯然是被盛燕人折磨所致。


    雲傾看了心裏愧疚萬分,若不是她請流影去南涼暗查師傅的消息,流影也不會被抓受刑。不過既然知道了師傅無恙,雲傾的心裏也就沒那麽擔憂了。


    小姑娘站在軟榻邊,端端正正地給流影行了一個大禮,流影趕忙從榻上起來,剛說了句使不得,便吐出一口血來。


    雲傾當機立斷,從袖袋裏抽出銀針,紮在流影周身的幾處大血穴上,不但為他止了血,還讓他說話變得順暢了許多。


    淩心無比錯愕地看著小姑娘動作迅速的抽出銀針,下巴幾乎掉在地上,等她收了針,他才湊過去問:“小祖宗,這針你就放在自己的袖子裏?不怕紮著?”


    雲傾慢吞吞地收了針,抿了抿唇,反問了句,“你身上有暗器嗎?”


    淩心點點頭,“自然是有的。”


    “那這就和暗器是一個道理,你都不怕,我又怎麽會怕?”


    學醫之人身上攜帶銀針最是方便,走到哪兒也可以用到哪兒,淩心這般驚訝,怕是沒見過太醫院有人身上掛了一排的銀針。


    流影重新躺迴榻上,感激地朝雲傾露出一抹笑容。


    雲傾心裏鬆了口氣,轉過身,也對藺初陽道了謝。


    “謝謝藺哥哥派人接流影迴來,讓我問到了關於我師傅的消息。”


    藺初陽勾了勾唇,意味深長地開口:“所以,你打算如何謝我?”


    雲傾歪頭想了想,甜甜一笑道:“那我就再給你繡一個荷包吧。”


    藺初陽淺笑頷首,音色淡淡。


    “成交。”


    是夜,淩心親自送了雲傾迴去,藺菱昭一直在殿裏等她,見她迴來了,立即走了出去。


    “幼幼。”


    她看到雲傾身側的淩心,俏皮一笑,“怎麽不是九哥送你迴來?”


    雲傾癟了癟嘴,“淩心哥哥送我迴來不好嗎?我還更喜歡淩心哥哥送我呢。”


    聽著小姑娘說的這話,淩心臉上笑開了花,他把人送到地方後就離開了。


    次日,雲傾去了閑花殿,給藺初景把了脈後,便準備收拾東西出宮了。


    給藺初景下毒之人還未找到,但是她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如今藺初景身邊不再需要雲傾照顧,小姑娘也想家了,便跟夢嬪告辭,先迴了德妃宮裏收拾東西。


    這段時日藺菱昭與雲傾形影不離,現在小姑娘要出宮,她反倒有些舍不得,遂拉著雲傾的手想讓她再多住些日子,可雲傾要迴府和庭之先生學琴,還想見府裏的人,便婉拒了。


    藺菱昭親自送雲傾出宮,到了宮門口,藺菱昭看著雲傾上了馬車,依依不舍地跟她揮手,等馬車離開,藺菱昭才轉身迴了宮裏。


    雲傾坐在馬車裏,低頭繡著手裏的荷包,那花紋樣式是一大朵盛開的牡丹,紋樣是藺初陽一早讓淩心送來的。


    她很認真的繡著,等馬車在沈府門口停下,車簾被人掀了開來,緊接著,露出沈清宴那張神采飛揚的麵龐。


    “玉妹妹,迴家了。”


    知道雲傾今日從宮裏出來,他特意在此等候,結果馬車都停下來了,小姑娘還坐在裏麵沒動。出於好奇,他掀開車簾看了看,見小姑娘坐在裏麵繡著荷包。


    他眨了眨眼,笑著問道:“好妹妹,這個荷包是給我繡的嗎?”


    雲傾咧唇一笑,搖了搖頭,“不是給你的。”


    “那是給清易哥的?”


    “也不是。”


    “那是給誰的?”


    雲傾放下針線,把車裏的東西拿了出去,走下馬車,朝沈清宴笑道:“我不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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