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葉茹秋,沈姝晴也想到有幾日沒見到她了。


    “玉妹妹,我跟你一同去將軍府吧。”


    她握住雲傾的手,雲傾也不好意思拒絕,再說她會醫術的事情晴姐姐也知道,便沒必要瞞著了。


    兩人相攜往外走,卻有人不滿地敲了敲桌。


    “喂喂喂,這兒還有個喘氣的呢。”


    姚佳人一臉氣鼓鼓的,她是抄得慢,可晴晴與玉妹妹就像沒見著她一樣,她的存在感就那麽低嗎?


    將軍府什麽的她也想去,可憐她還有一遍《禮記》沒抄呢……


    雲傾停下腳步,轉過頭,笑眯眯的看著她。


    “姚姐姐,你的書還沒抄完吧?如果你沒交上課業,曲夫子生起氣來……”


    雲傾的話還沒說完,姚佳人便縮了縮脖子,如霜打的茄子,瞬間蔫了下去。


    “別和我提這個,我知道我抄得慢,好了好了,你們快去吧,我早點抄完也好迴家。”


    姚佳人自我放棄,心知自己抄得慢,也就沒想著跟她們一起去葉將軍府了。


    馬車裏,雲傾拿著書冊在那裏背書,沈姝晴也沒閑著,從小筐裏拿出針線,慢悠悠的縫製香包。


    雲傾湊過去看了眼,驚訝地問:“晴姐姐,你這個香包是給誰做的?”


    “給轍哥兒的。”


    沈姝晴少有這種耐心給人縫製香包,但隨著最近沈清轍身體大好,她對沈清轍也多了幾分關愛。


    “晴姐姐,你針黹的手藝我也想學,不如改天教教我可好?”


    她想縫製個荷包送給沈清易,正好祖母說大哥快要迴來了,她若是能趕在大哥迴來之前把荷包做好,那就再好不過了。


    “你若想學,我隨時都可以教你。”


    沈姝晴把針線放在另一邊,免得紮傷了雲傾。


    不多時,馬車在葉將軍府外停下,雲傾掀開車簾,往外看了眼,迴身朝沈姝晴笑笑。


    “晴姐姐,我們到了。”


    “下車吧。”


    沈姝晴把手裏的針線收起來,和雲傾一起下了馬車。


    雲傾懷裏抱的是夫子這兩天發放的書冊,葉茹秋幾日未來上課,這些書冊也就堆在了她的座位上。


    將軍府門前的小廝一眼便認出了雲傾,忙笑著把人恭恭敬敬的給請進去。


    葉茹秋得知雲傾和沈姝晴來了,也趕緊從內院出來,親自相迎。


    “秋姐!”


    雲傾邁著小短腿高興的朝葉茹秋跑了過去,葉茹秋蹲下身把她抱住,小姑娘開心的笑了起來。


    “秋姐,我給你帶了這幾日夫子教習的書冊。”


    葉茹秋看向她,冷漠的眉眼漸漸溫和,輕嗯了一聲,抱著雲傾往內院走。


    這是沈姝晴第一次來將軍府,將軍府的布局新穎別致,她很喜歡這樣的格局,便走到葉茹秋身邊,微微一笑,“秋姐,已經入夏了,院裏沒多種些花兒嗎?”


    葉茹秋轉頭看她,道:“我父親更喜歡紫竹翠竹多一些,所以府裏的花類比較少。”


    沈姝晴點了點頭,幾人往裏走,雲傾在葉茹秋耳邊小聲地說:“秋姐,我今天可以給陵哥兒施針,等下你帶我去看看陵哥兒吧。”


    葉茹秋麵上劃過一抹喜色,點了點頭,幾人剛進內院,便從裏麵出來一人,雲傾訝然地從葉茹秋懷裏出來,站在地上,眨了眨眼。


    六皇子怎麽到葉將軍府來了?


    看見藺初琰,別說雲傾,就連沈姝晴都吃了一驚。


    “臣女見過六皇子殿下千歲。”


    藺初琰那雙狹長的鳳眸淺淺一掃,視線從沈姝晴身上移開,落在雲傾身上,音調低冷,“沈小姐無需多禮,起來吧。”


    藺初琰手上拿著一幅千山百鳥圖畫卷,看著葉茹秋輕頷首,“葉小姐,那幅畫我便先拿去了。”


    葉茹秋點了下頭,“六皇子也不用急著歸還,家父不在府內,這幅畫留在我手裏亦是無用。”


    麵對她,藺初琰臉上倒是多了幾分笑容。


    葉茹秋把雲傾和沈姝晴帶到花廳後,親自送藺初琰出府,等她再迴來,就看到沈姝晴那審視的目光。


    “葉姐姐,你和六殿下……”


    沈姝晴剛問出來,葉茹秋便岔開了話題,“六殿下看上了府裏一幅畫,今日碰巧上門,不是你想的那樣。晴妹妹,你和玉妹妹先坐,我去讓人上茶。”


    葉茹秋雖然出去了,可沈姝晴依舊心存疑慮。


    現如今各家競相爭搶葉茹秋為妻,看上的不僅僅是這個人,還有她背後的葉將軍府,朝堂之上太子未定,暗流湧動,乾坤不明。藺初琰此人劍戟森森,心機深沉,如果他也想擔任皇太子之位,那麽葉家無疑是他最好的助力。


    沈姝晴隻擔心葉茹秋會被六皇子設計在內,但葉茹秋不欲在此事上多言,她也不好再問什麽。


    等葉茹秋迴來,和她們說了好一會兒話,雲傾便出去看葉盛陵了。


    這幾日吃了雲傾給的藥方,葉盛陵的情況逐漸穩定,雲傾進來的時候他正醒著,手裏還有一個九連環。


    “陵哥兒,我來看你啦。”


    雲傾走進內室,興衝衝的跑到葉盛陵麵前,結果葉盛陵的心思全在怎麽解開九連環上,壓根兒看都沒看雲傾一眼。


    這可跟那日雲傾第一次見到他的態度大相徑庭,雲傾癟下小嘴兒,從葉盛陵手裏拿走九連環,攤開排針,輕哼了哼,“陵哥兒真壞,我那麽興致勃勃的跟你打招唿,結果你理都不理我,等下施針我非給你紮哭不可!”


    她本是嚇唬葉盛陵的,誰知葉盛陵竟然當了真,還委屈的哭了起來。


    雲傾立馬慌了手腳,長這麽大,她就沒見過誰家孩子哭得那麽傷心可憐,她沒想把陵哥兒惹哭,陵哥兒怎麽那麽不禁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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