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不是真找不迴來了?


    沈姝蓮咬著牙跺腳,帶上自己的丫鬟,打算往迴走。


    迴去路上,身旁的丫鬟順口提了一句,“會不會是落在三小姐那裏了?二小姐迴來後便去了三小姐的房間。”


    丫鬟的提醒讓沈姝蓮宛如醍醐灌頂一樣,她趕緊往雲傾的屋子走去,這個時間雲傾正打算休息,門口卻傳來一陣急促地敲門聲。


    “三妹妹,三妹妹你睡了嗎?開個門,是我在外麵。”


    雲傾披衣下地,走到門口,看到沈姝蓮的發型都有些亂了,不由得問道:“二姐姐何事這麽匆忙?”


    沈姝蓮抻著脖子往她房間裏看,語氣急躁,“我有東西落在你房間裏了,我能不能進來找找?”


    雲傾詫異地後退了一步,讓她進來,同時說道:“二姐姐或許是落在了別的地方,我這裏沒見到有你的東西,但既然你不放心,就進來看看吧。”


    雲傾都不知道沈姝蓮是什麽東西丟了,隻看她一臉著急的模樣,便知這東西對沈姝蓮來說很是重要。


    雲傾一讓開,沈姝蓮就跑進去翻來覆去的找,她的丫鬟趴在地上搜尋,半晌後,兩人找尋無果,沈姝蓮失了耐心,朝雲傾看去。


    “三妹妹,你當真沒有見到我的碧玉膏?”


    “碧玉膏?那是什……”雲傾剛想問問那是什麽東西,忽然想起來,在雁安堂的時候,祖母給過她一小盒東西,好像就叫碧玉膏。


    “二姐姐,那碧玉膏不是你貼身收起來的嗎?怎麽會丟在我這裏?”


    雲傾很是不解,她記得沈姝蓮很寶貝那東西的,雲傾甚至都沒瞧見那碧玉膏的模樣,現下沈姝蓮說東西丟了,她卻沒在房間裏見過那一小盒東西。


    “從祖母那裏迴來,我就隻來過你的房間,沿途迴來那一路我都找了,路上沒有,怎知是不是掉在你這裏了。”


    沈姝蓮的話讓雲傾頓時皺起眉頭,“二姐姐若是懷疑我,那就搜我的房間吧,事先說明,我是真的沒有見到你的碧玉膏。”


    沈姝蓮撇了撇嘴角,擺明了不信雲傾這番話,她叫上自己的丫鬟在雲傾房間裏開始翻衣櫃,結果一炷香過去了,依舊無果。


    “不應該啊……”


    沈姝蓮在碎碎念著,她把能找的地方都找過了,確實沒瞧見沈老夫人賞賜的那盒碧玉膏,莫非不在三妹妹這裏?


    沈姝蓮看向雲傾的目光中充滿了狐疑,雲傾坦然自若,任由沈姝蓮打量。


    許是這邊的動靜引起了主屋那邊的注意,小良氏披著衣裳走了過來,推開房門,瞧見雲傾和沈姝蓮兩人站在房裏對峙。


    “出了什麽事兒,你們倆姐妹怎麽劍拔弩張的?”


    雲傾搶先在沈姝蓮前麵開口道:“二姐姐丟了碧玉膏,懷疑是我偷走的,但是二姐姐已經搜過了我的房間,證明東西不在我這裏。”


    原來還是因為那盒碧玉膏。


    小良氏一臉的不高興,“我說蓮兒啊,你不睡也不讓別人睡覺了?就因為一盒碧玉膏,你把院子攪出了那麽大動靜,你讓我們怎麽休息?趕緊迴房去,三丫頭,你也把燈熄了。”


    雲傾房間裏麵亮著燈,讓小良氏睡不好覺,夜晚寂靜,沈姝蓮和雲傾的說話聲就像是蟬蟲鳴叫一樣,吵得小良氏在床上翻來覆去的。


    小良氏都這樣說了,沈姝蓮還敢有什麽異議?她委屈巴巴的迴了自個兒的房間,殊不知在她對麵房間的窗子是半開著的,那窗後有一雙眼緊緊盯著那扇緊閉的門。


    “把東西悄無聲息的放在三妹妹那,明早再給二妹妹透露點風聲。”


    暗夜裏,故意壓低的嗓音悠悠響起,沈姝荷關上窗子,一張臉隱匿於黑暗中,白皙的手掌朝上,掌中赫然出現一個雕刻精致的瓷盒。


    站在沈姝荷身後的春櫻遲遲不敢接過。


    “大小姐,這樣做真的好嗎?”


    大小姐從二小姐那裏偷來碧玉膏,現在想嫁禍給三小姐,春櫻心軟,又覺得此舉違背良心,便不想聽從沈姝荷的話。


    “你敢違抗我的命令?”沈姝荷眉眼嚴厲,聲音一肅,春櫻嚇得渾身顫抖。


    她是老夫人分配到碧波院來的,是沈姝荷身邊的奴婢,她哪敢不聽主子的命令,可她的主子妄圖加害嫡妹,這實在有違沈府的規矩。


    “大小姐息怒,奴婢不敢。”


    “既然不敢,那就聽我的話,現在就去把東西放在三妹妹那,如果你辦砸了此事,明日我就讓祖母趕你出府!”


    像春櫻這種簽了賣身契的奴婢,一旦被主子趕出府邸,外麵就不會有誰家肯買了,她除了流落青樓,就隻能沿街乞討,春櫻怕極了,卻也隻能聽從沈姝荷點吩咐,手指顫顫巍巍的接過那盒碧玉膏,攥在了手心裏。


    她咬了下牙,轉身出了房間。


    房門被人拉開又關上,沈姝荷得意地揚起下巴,眸底隱隱閃爍起一抹陰狠的光芒。


    誰教雲傾敢搶她的男人?不給雲傾一點教訓,她心裏就出不了這口惡氣!


    沈姝荷冷笑陣陣,抬腳去了內室歇息,她滿心想著明兒碧波院裏興起的風波,懷揣著期待入眠。


    那邊雲傾正要睡下,聽到門口有異常的響動,她瞬間從床上坐了起來,目光微凜。


    “春葉,是你嗎?”


    夜色深濃,萬籟俱寂。雲傾聲音極低,她撩開紗幔,靠著床頭,打算起身去點燭火。


    正當她準備下地時,房門忽然無風自動,似乎有人從外麵閃身而入,雲傾隻覺得眼前一花,隨後,房門合上,她麵前已經出現了名身著黑色長衫,蒙著麵的持劍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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