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仁與虎爺的談判依舊是在一家茶館進行的,沒有人知道他們兩個談了什麽,更沒有人知道陳仁給虎爺許諾了什麽,但是從茶館出來的時候,兩個人的臉上都帶著笑容。


    而一個星期後,徐牧也被放了出來。


    至於為什麽是一個星期後,當然是陳仁的主意,他之所以這麽做,是想要徐牧知道這一個星期他有多不容易,費了多大的勁才把他弄出來。


    或許是跟陳仁和虎爺的談判有關,也或許是大君真的被徐牧打怕了,就在徐牧被放出來的這一天,大君也出院了,但是他卻在出院的第一時間舉家搬離了茶山鎮,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裏。


    大君的這一舉動,也讓徐牧的名字在茶山鎮大放異彩,也成了茶山鎮道上這些人茶餘飯後的談資,更是被很多社會底層的小混混視為偶像。


    從拘留所出來,是馬六來接的他,經過一個星期的沉澱,馬六也接受了陳仁利用徐牧的這個事實,並沒有露出什麽異樣。


    “六哥,我知道這一次我能出來你幫了不少忙,你的大恩大德我一輩子都忘不了。”坐在車上,徐牧一臉正色的說道。


    馬六轉過頭,看了徐牧一眼,在心中暗暗歎了一口氣,隨即說道:”你不應該感謝我,你應該感謝的是陳哥,這些天他為了你的事,白天不是白天,晚上不是晚上的,不知道喝了多少酒,求了多少人,這才把你撈出來。”


    說這些話的時候,馬六臉不紅心不跳,很明顯,他在心中練了很多遍,就是在等這一刻。


    聽到馬六這麽說,徐牧微微一怔,他心裏很清楚這件事陳仁肯定是出力了,但是如果沒有馬六的幫忙,那陳仁也不可能幫自己,畢竟自己連陳仁的麵都沒見過,人家憑什麽幫自己?


    “六哥,你瞅你說的,如果沒有你,陳哥會認識我是誰啊?我第一個感謝地應該是你。”徐牧一臉真誠的說道。


    馬六笑了笑,沒有說話,但心中卻不免有些悲傷,他知道,少則半年,多則一年,陳仁會以最快的速度推徐牧上位,但也會想辦法借他的手除去虎爺,到時候眼前這個少年,必死無疑。


    當天下午,在徐牧的出租屋,幾個人喝了起來。


    “牧哥,你終於出來了,這幾天可把我憋壞了,如果不是六哥一直說你沒事,我都能提刀去捅了大君那個王八蛋。宋嘉唾沫橫飛的說道。”


    徐慶則是一臉委屈的說道:“牧哥,你可得好好管管老五,這幾天在家裏一直罵我,還差點揍我,說我慫,怕死,非得讓我跟他一起找大君,如果不是我攔著,他可真的就去了。”


    聞言,徐牧的眼睛瞟向了宋嘉。


    宋嘉就是這個脾氣,在坐的這些人裏,他可能誰都不服,但是他絕對是服徐牧的,尤其是樟木鎮的那件事以後,他是打心眼裏佩服徐牧,所以當徐牧看向他的時候,他趕緊看向了徐慶。


    “老四,你胡咧咧啥呢?當著牧哥的麵說這個幹嘛?來來來,咱哥倆兒喝一杯。”


    說著,宋嘉瞪著眼端起酒杯湊到了徐慶的麵前。


    “老五啊,你應該叫他什麽?”就在這時,徐牧開了口。


    宋嘉頓時一愣,撓了撓頭,憨笑道:“牧哥,你看你說的,我又沒喝多,他是我四哥。”


    接著,他一把摟住了徐慶的肩膀,繼續說道:“老四,你說對不對?”


    徐慶並沒有迴應,而是撇了撇嘴。


    徐牧微微點了點頭,一臉嚴肅的說道:“咱們幾個,不包括張浩,我不在的時候,那就是二子說了算,但是二子,你的秉性不如老四穩重,有事要多跟老四商量,多聽聽他的意見,知道嗎?”


    範二似乎比宋嘉要聰明一些,該吃飯吃飯,該喝酒喝酒,生怕徐慶告自己的狀一般,現在聽到徐牧的話,他急忙點了點頭。


    徐牧看了一眼宋嘉,繼續說道:“我們這個小團隊,各有所長,我們也不是一言堂,老四的腦袋瓜子轉的快,人也機靈,所有我們都要多聽聽他的意見,當然了,不聽也沒關係,誰要是不聽,我會給他買張票,親自送他迴二龍溝。”


    頓時間,範二跟宋嘉心頭一顫,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因為他們兩個知道徐牧在說他們。


    徐慶則是心頭一暖,這幾天他確實是受了太多太多的委屈,尤其是天天麵對宋嘉與範二兩人雙簧式的冷嘲熱諷,他差一點就要瘋掉。


    對於徐牧而言,他也知道範二與宋嘉兩人的脾氣,雖然兩人也是為了自己的事情著急,但是方法卻不對,說這些話的時候,他心裏也不好受,畢竟這些都是他的兄弟,如果沒有這些兄弟以及他們父母的幫助,恐怕自己早就死了。


    他的一番話也讓眾人都沉默了下來,尤其是範二與宋嘉,尷尬的頭皮都要撓破了。


    張浩坐在一旁,似乎也很尷尬,因為他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外人,顯得格格不入。


    徐牧也注意到了這一點,又急忙補充道:“張浩,你比我們年紀都大,經曆的事情也多,往後我不在的時候,你幫我看著他們點,要是有不聽話的,你直接揍他們就行。”


    張浩一愣,頓時間心中流過一股暖流,他又何嚐不知道徐牧是什麽意思,趕緊迴道:“牧哥,大家都是兄弟,有什麽事情商量著來就是了。”


    “說的對,大家都是兄弟,有什麽事商量著來就是了,來,今天晚上沒有外人,就我們自己兄弟,幹一杯。”


    說完,徐牧站起身,端起了手中的酒杯。


    杯子碰在一起,在昏暗的燈光下酒杯中淡黃色的酒水在杯中搖曳,飄擺不定,就如同這幾個少年一般,在茶山鎮這個權與欲的社會中飄搖不定,或許某一天他們就成為了別人口中的酒。


    ……


    徐牧出來的第二天,青竹園再一次進入了裝修階段,這一次,幾人親力親為,而徐牧也產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隨著社會的發展,舞廳已經漸漸地有些跟不上時代了,所以越來越多的地方開始了另外一種娛樂方式,那就是包房唱歌,在包房裏,昏暗的燈光下,所有人都撕下了白天偽裝的麵具,在這裏肆無忌憚的發泄著。


    這種模式在尤北方,更是火爆,這也是徐牧在拘留所的這幾天聽裏麵的人講的。


    但是看了看徐慶手中僅剩的九千塊錢,徐牧無奈的搖了搖頭。


    同時他也在心中惆悵了起來,來到莞市一個多月了,淨為了自己的這點屁事忙活了,反倒是把徐正的事給耽擱了,這讓他的心中充滿了愧疚。


    “唉!”


    歎了一口氣,徐牧暗下決心,等到見了陳仁,看看能不能求他幫忙找一找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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