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報徐牧與宋嘉的這個青年正是在工棚內兩人旁邊閉目養神的那個。


    此時宋嘉看向他的眼神充滿了憤怒,恨不得將他生吞,他想不明白,大家都是同樣的處境,為什麽要舉報。


    經過徐牧這麽一說,張海又將目光投向了那個青年,臉色也頓時間黑了下來。


    “翟二狗,現在你怎麽說?”


    那名叫翟二狗的青年臉色頓時漲成了豬肝色。


    “海哥,我在這裏幹了都快半年了,我有什麽心思你不知道嗎?我怎麽可能跑呢?”


    “對,海哥,吃飯前他也是這麽跟我們兩個說的,說是幹了半年了,沒有拿到過多少錢,所以想讓我們兩個跟他一起逃跑。”


    徐牧的腦袋反應絕對夠快,頃刻間就把故事編的惟妙惟肖,不由的張海不信。


    “放你媽的屁,我對海哥忠心耿耿,怎麽可能會逃跑,你少他媽的血口噴人。”


    翟二狗急了,對著徐牧便罵了起來。


    徐牧無所謂的攤開了雙手,對著張海分析道:“海哥,我跟我兄弟剛到貴地,連這裏是什麽情況都不了解,我們為什麽要逃跑?說句不好聽的,我們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人,出來掙錢高興還來不及呢,況且這裏還有白米飯吃,我們有什麽理由逃跑?”


    青年一愣,麵目猙獰道:“臥槽尼瑪,你這個雜碎,就是你們兩個說的,我......”


    “夠了!”


    張海一聲怒喝,翟二狗頓時不出聲了,一臉畏懼的看著他。


    接著,張海也沉默了,銳利如鷹的目光投向了徐牧。


    徐牧並沒有躲閃,而是毫無畏懼的迎了上去。


    大約十秒鍾後,張海又把目光投向了翟二狗。


    翟二狗在張海看過來的一瞬間,渾身一顫,便趕緊低下了頭。


    “草!”


    張海罵了一句,伸出手指著翟二狗罵道:“艸泥馬,吃我的,喝我的,然後你還想著逃跑,今天我打斷你的狗腿。”


    聽到這句話,徐牧頓時長出一口氣,他知道,張海這是信了他的話。


    一旁的宋嘉一臉崇拜的看著徐牧,眼中閃爍著小星星。


    同時也一臉幸災樂禍的看著翟二狗,暗道:去你媽的吧,打死你最好,否則以後也是漢奸。


    而那個叫翟二狗的青年則是一臉呆滯的站在原地,嘴巴動了動,想說什麽,卻說不出來。


    此時張海已經提著鋼管走到了他的麵前。


    就在他揮起手中的鋼管要砸向翟二狗的時候,一道聲音的出現,讓他硬生生的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你砸錯人了!”


    這道聲音甕聲甕氣的,聽起來有些不太聰明的樣子。


    頓時間,徐牧的心沉了下去。


    循聲望去,他發現說話的人是一個身材高大的胖子。


    張海一臉錯愕的轉過頭,看了一眼說話之人。


    “大傻子,你說你我打錯人了,是什麽意思?”


    “是他們兩個人說的,我聽到了。”


    胖子看了一眼徐牧,眼中盡是鄙夷的神色。


    張海一愣,狠狠地瞪了一眼翟二狗,隨即提著手中的鋼管朝著徐牧走了過來。


    此時徐牧的腦袋正在飛速運轉,他要是找不到一個合適的理由,恐怕今天他跟宋嘉就要完了。


    十幾米的距離,頃刻間張海便到了徐牧的麵前。


    他伸著頭,鼻尖碰著徐牧的鼻尖,狠聲說道:“你知道嗎?我最恨的就是你這種油嘴滑舌的東西,我今天就廢了你。”


    說完,他猛的後退兩步,舉起手中的鋼管便朝著徐牧砸去。


    鋼管在徐牧的眼神中緩緩放大,就在即將砸到他的一瞬間,宋嘉用盡全身的力氣猛的一推,將徐牧推向了一旁。


    而張海手中的鋼管則是砸在了宋嘉的胳膊上。


    “牧哥,跟他們拚了。”


    忍著疼痛,宋嘉咬著牙從身後拿起了一根木方。


    而徐牧也反應了過來,順勢撿起了一根一米多長的鋼筋。


    “哎呦臥槽.....我特麽在這兩年了,我就沒有見過敢反抗的,你們兩個倒是挺牛逼啊。”


    張海看著兩人,滿臉都是驚訝之色。


    這個時候,張海周邊手持鋼管的十幾個人也圍了上來。


    徐牧看了一眼局勢,心頓時沉到了穀底。


    他微微轉過頭,與宋嘉形成了背靠背的局勢,低聲說道:“老五,我懷疑正哥就是這麽死的,很有可能就是這群雜碎,今天咱們拚一個夠本,拚兩個就算替正哥報仇了。”


    宋嘉一愣,隨即獰笑道:“牧哥,怕死就是狗娘養的,以前都是在村裏打械鬥,今天我們要打出二龍溝的氣勢,寧死不屈。”


    草特麽的,給我上,廢了這兩個小子。


    張海目露兇光,臉上布滿了殺氣,隨著他的一聲令下,手持鋼管的十幾個人頓時圍了上來。


    正在吃飯的這群工人一看要開打,急忙跑到了一旁,生怕濺上一身血。


    “牧哥,跟他們拚了。”


    宋嘉一聲大吼,拿著手中的方木便衝了上去,雖說是往前衝了一步,但他依舊是跟徐牧保持著背靠背的姿勢。


    頓時間,乒乒乓乓的聲音響徹整個工地,其中還夾雜著叫罵聲。


    初一接觸,宋嘉手中的方木便應聲而斷,鋼管也狠狠地落在了他的胳膊上。


    手拿半截方木,不管不顧的朝著其中一人的肚子捅去,這一捅,還真讓宋嘉捅了進去,頓時一聲慘叫聲響起。


    抽出半截方木,兩根鋼管也砸到了他的頭上,一個趔趄,宋嘉差一點倒在地上。


    鮮血順著他的頭頂滑落,但是他的臉上卻沒有一絲的怯意,伸出舌頭,舔了一口,他獰笑著衝向了人群。


    而徐牧這邊的情況則是更加慘烈。


    都說一寸長一寸強,但是他手中的鋼筋實在是太細,與對方的鋼管一接觸,便感覺虎口震的生疼。


    看到宋嘉不要命的打法,徐牧心中一凜,咬著牙,拿著鋼筋朝著最近的人捅去。


    鋼筋還沒捅到人,他的後背、肩膀,還有頭上,分別挨了一鋼管。


    身體上的疼痛並沒有阻止他前進的腳步,卻給他帶來了無窮的動力。


    他用盡全身的力氣,緊緊的握著鋼筋朝著那人紮去。


    “噗嗤”!


    鋼筋盡根沒入了那人的身體,這一下,將他捅了個透心涼。


    那人眼中瞪大了眼睛,臉上寫滿了不甘,僅僅不到三秒,他便直挺挺的朝著後麵倒去。


    麵對兩人不要命的勢頭,剩下的十來個人膽怯了,雖然還是圍著兩人,但是卻沒有人在主動出擊,因為誰都怕死。


    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哀嚎不止的兩人,宋嘉頭也不迴的獰笑道:


    “牧哥,夠本了,接下來咱們在整死一個,就都是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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