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辰宇等曹可人走了後，和馬靈打了聲招唿就也去了村裏。
他要把這個情況和村裏的領導透個氣，順便和村幹部們了解一下具體的情況，看看村裏對這樣的事情有個什麽看法，或者是他們有沒有發現什麽不同之處。
馬靈一個人在屋裏待著也是無聊，就去了趙母他們那邊，幾家的孩子現在都在趙母和趙父這邊，各家的父母倒是都在各自的家裏。
不過，因為幾家也就隔個院牆的距離，有什麽事情，吼一嗓子的事情，大家也都習慣了。
趙辰宇去了支書的家裏，支書聽了他說的話後，臉上露出了凝重的神色。
這裏麵的彎彎道道，他活了這麽大歲數了，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你明天先去縣裏看看是怎麽迴事，也許問題出在了咱們鎮上也不一定。我會和大隊長注意村裏的情況，尤其是那些拿到通知書的人，是重點兒排查對象。”這些人的通知書可不是經過大隊的手的，他們都是直接去鎮上領的通知書。
今年是恢複高考後的第一屆，人家怎麽通知，大家就怎麽做，也沒人會提出不同的意見。
現在看來，問題好像真的很大。
他們趙氏一族的子孫們都是在外麵參加高考的，他們這些老東西對於這些事情就也沒太放在心上。
他得去問問，看其它的鎮上的村子，孩子們的通知書是不是都是在鎮上領的。
“好！”趙辰宇的神情也有幾分肅穆。
國家現在這是篩選人才，被那些不入流的人鑽了空子，頂替了別人的人生，這種人真的是太可恨了。
第二天一早，天還沒亮呢，趙辰宇就騎著家裏的自行車去了縣裏公安局。
當初他調到省裏的時候，這輛自行車就被他留在了老家，平時的時候趙父去鎮上的時候可以用，等他們兄弟幾個迴來的時候也可以用，方便的很。
公安局裏以前的同事們見了他都很高興，就連門衛大爺見了他，也是笑的見牙不見眼的。
趙辰宇把自行車上的布兜子拿下來，從裏麵抓了一把水果糖遞過去，讓他甜甜嘴，這還是媳婦非讓他帶的，說實話，還有些不好意思。
他一個大男人，直來直往慣了。
當時他走的比較急，也就來得及和新領導交接了一下工作，連和其他的同事們打個招唿的機會都沒有，就被省裏來的同誌給接走了。
媳婦和孩子還是後來他忙完了後，才找機會把媳婦的工作給調了過去，兩個孩子的學籍就也跟著轉了過去。
這兩年來，他是忙的團團轉，就是有機會迴來一次，也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哪兒有時間來這裏？
他走進大廳的時候，看到一個向他引過來的小夥子道：
“小劉，把這些糖果給大家分分，讓大家都甜甜嘴。”他則大跨步地向局長的辦公室走去。
這個事情要查，肯定是不能越過縣公安局的。
這個局長當初是從別的地方調過來的，他也隻是和人家交接了一下工作，給他的第一印象還可以，希望不要讓他失望才好。
“叩叩叩！”趙辰宇敲響了局長辦公室的門。
現在才早上八點多一點兒，局長肯定是在辦公室的，他剛剛也向路過的同誌們打聽過了，他的猜測是沒有錯的。
果然，很快裏麵就傳出了聲音：
“進來！”
趙辰宇推門進去，隻見一個四十幾歲，有些禿頂、發福的男子正坐在辦公桌的後麵，他就是現在的縣公安局的局長蔣誌高。
“哎呦，什麽風把我們的趙局給吹來了？”看到趙辰宇，蔣誌高麵上很是高興，立馬就從座位上站立起來，快步地走向趙辰宇，離老遠就伸出了他的手，要和趙辰宇握手。
趙辰宇也沒有拿喬，麵帶笑容地和蔣誌高握了握手，這才道：
“這麽早就來打擾，真的是很抱歉！但是，這個事情實在是有些著急，我隻能直接來找你了。”
“什麽事還用得著你親自跑一趟？”蔣誌高邊說著話，邊把趙辰宇讓到了旁邊的沙發上，示意他坐下。
還親自去旁邊給他倒了一杯熱水過來，眼神疑惑地看著他。
他可是知道的，這個男人自從調到省裏後，更是拚命的很，哪兒有時間來他這裏閑逛？
“事情是這樣的、、、、、、”趙辰宇就把事情的具體情況給他說了一下，然後又道：
“今年的成績上麵都是要求公布的，為什麽咱們縣裏今年沒有公布成績？還有就是，每個學生的通知書都讓學生本人簽收了嗎？”
蔣誌高聽了他的話後，臉色大變。
這種情況他早就預料到了，隻是沒想到會牽扯到趙辰宇。
他可是知道，趙家溝的趙家年輕一輩們都已經離開了這個縣，有的話，也就那麽一兩家，大家也都不會去動趙家的歪心思。
明明他聽說，縣裏的領導們都在暗地下三令五申地警告過下麵的人，不要動趙家溝的考生，為什麽還會出現這種情況？
“這個、、、、、、具體的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這個也不歸我們管，要不你去教育局那邊問一下？”蔣誌高眼神有些閃爍，心裏發虛，腦門上都冒出了一些細密的冷汗。
因為，他很清楚，趙家的人很不好惹，這個事情被趙辰宇知道了，那麽就不會善了了。
他在心裏細細地思量著，他反正是沒有去動手的，隻能算是知情不報吧？
其實，就這一條就夠他喝一壺的了。
他作為公安局的局長，他這也算是和那些人同流合汙了吧？
“蔣局，你應該知道這個事情的嚴重性。以前的話，你可以說自己不知道，現在你如果還想明哲保身的話、、、、、、”後麵的話，趙辰宇沒有說完，但是大家都明白。
“這個、、、、、、我反正是沒有參與的，你要是想調查的話，還是再向上麵反應一下才行，在咱們縣裏的話，可能會遇到很多的阻撓。”蔣誌高雙手捂住腦袋狠狠地揉搓了兩把，有些無奈地道。
他在這個位子上坐了還不到兩年，一直以來也沒有什麽成績。
其實，他也不是個有多大誌向的人，能坐到這個位置他已經很滿足了。
今年他家的孩子也有參加高考的，一個考上了，一個沒考上。
當時上麵也找他談過，隻是被他給拒絕了。
他還向上麵的人保證過，他不參與，也不揭發，一切順其自然。
上麵的人不放過他，沒辦法，他隻能把他家的小兒子給送進了部隊，這才躲過了一劫。
沒想到，這個報應還是來了。
在趙辰宇犀利的眼眸下，他隻能向他透露這麽多。
這次的事情是上麵的人做的，其實漏洞百出。
隻要有疑惑的人去教育局一查分數就會曝光，也不知道上麵的人是怎麽想的，也許那些人在教育局裏也安排了人手吧。
趙辰宇深深地看了一眼蔣誌高，慢悠悠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道：
“叨擾了！”隨後便邁著大長腿向外走去。
蔣誌高聽到關門聲，這才迴過神來。
他立馬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疾步向桌前的電話走去，當他拿起電話，準備按號碼的時候，突然又停住了動作。
他縣裏的一把手是從京城裏調過來的，有些唯我獨尊的味道，縣裏的什麽事情都要掌控在自己的手裏，不允許有反駁的聲音出現。
大家都懼怕他身後的勢力，平時就是有什麽不滿也隻能往肚子裏咽。
本來準備打小報告的他，現在突然就有些猶豫了。
他當初為什麽沒有參與，不就是覺得這些人太自以為是了，以為可以一手遮天嗎？
現在，他心裏的想法實現了，他還為什麽要向上麵匯報呢？
就當不知道不好嗎?
是啊，他什麽都不知道！
蔣誌高又轉悠地坐迴了他的辦公桌後麵，閉上眼睛假寐，心裏不斷地祈禱著，希望趙辰宇能夠明白他的意思，別傻兮兮地去縣政府找人。
趙辰宇肯定不會傻的去縣政府找人，更不會直接去教育局查，以免打草驚蛇。
但是，為了怕曹可人遇到不測，他還是去了武裝部那邊，找了他的那個戰友。
在他那裏借電話，把縣裏的事情和省裏的領導匯報了一下。
省裏的領導聽了他的匯報後，果然非常地憤怒。
但是，最後還是讓他先按兵不動，等他們派人過來再說。
趙辰宇和戰友把事情說了一下，和他了解了一下縣裏現在的情況。
從戰友的嘴裏，趙辰宇知道了縣裏現在的具體情況。
縣裏現在是一把手獨大，誰都不敢和他抗衡，一有異聲，就會被不留情麵地打壓下去，求助無門。
久而久之，大家也都沉默了下來。
這次之所以沒有公布考生們的成績，就是那個人命令的，下麵的人不敢反抗，就隻能執行了。
聽說他家的兒子考上了京市的大學，也不知道是怎麽來的，大家也在背地裏議論著。
戰友還告訴他，人家在市裏和省裏，乃至京裏都是有人的，聽說官職還都不小，所以才會這麽囂張的，讓他自己小心一點兒。
趙辰宇當然清楚，他更清楚家族的力量是有多麽的強大，他自己的家族不就是個很好的例子嗎？
所以，他剛剛雖然是打給省裏的領導的，但是那也是他的族人，隻是大家都不知道而已，還以為他們隻是同一個姓罷了。
“我知道了，你忙，我先迴去了，村裏還有很多事情等著我呢！”他這次迴來的主要目的可不是這個。
趙辰宇承他的情，在他的胳膊上杵了一下，又向他擺了擺手，這才向外走去。
他得過去把曹可人給攔下，別讓她去教育局那邊打草驚蛇才行。
從今天他了解到的情況來看，這個縣城現在的水可深的很，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被淹死。
值得慶幸的是，他們族裏的孩子沒有出現這種情況，留在縣裏的本家也是有兩個考生的，雖然考的不是很好，隻考了個大專，但是看他們的那個意思，他們也就隻有那個本事了。
邊想著，趙辰宇邊奮力地蹬著自行車向車站走去。
現在還早，鎮上到縣裏的班車要十點多才會到站，他現在過去應該還能把人給攔著。
這次的事情，省裏很是重視，他們應該也是怕市裏和省裏某些職位上有同夥，直接就給捅到了上麵。
第二天，上麵就來了人，電話直接打到了趙家溝大隊。
趙辰宇和曹可人一人騎著一輛自行車，向縣裏去了。
直到兩天後，趙辰宇才和曹可人帶著幾個警察來到了趙家溝，他們是直接去的知青點。
馬靈正好和兩個孩子去村裏的幾個嬸子家轉悠，見到這個陣仗，也帶著好奇，跟在大家後麵去了知青點。
“哪位是劉靜同誌？”知青點裏的人這會兒正好都在，大家聽到動靜也都出了屋子，這會兒正都站在院子裏呢！
大家聽到警察同誌的問話，都把目光移向了站在人群後麵的一個紮著兩個麻花辮的女子身上。
曹可人更是看著那個女人，雙眼噴火，恨不得上去撕咬下來兩塊肉才罷休。
“我、我是劉靜。”劉靜臉色煞白地磕磕絆絆地應答著。
大家也很是自然地讓出一條道來，讓警察同誌能夠暢通無阻地來到劉靜的麵前。
警察同誌走到劉靜麵前，從兜裏拿出手銬，毫不猶豫地把手銬拷在了劉靜的手腕上，麵無表情地道：
“我們是縣公安局的民警，經調查發現，你參與了今年高考舞弊一案，請隨我們迴去接受調查。”這個警察說完，還向走在他後麵的兩個警察擺了擺頭，示意他們行動。
那兩個警員在問清楚劉靜的宿舍是那間後，又讓人給他們指認了一下劉靜的床位。
他們就毫不留情地開始搜查，不一會兒，他們就拿著一個錄取通知書出來了。
劉靜看到他們手裏的錄取通知書，頓時覺得天旋地轉，要不是有一個女警員在她的身邊，她可能已經腿軟地倒在了地上。
“不、不、、、、、、不可能、、、、、、”她不停地呢喃著，雙眼赤紅地想上前去搶奪，但是都被她旁邊的兩個女警員給牽製住了。
“這張通知書是曹可人同誌的！不過，我們現在還需要拿去做證據，不日就會送還迴來，曹可人同誌，可以嗎?”警察同誌揚了揚手裏的通知書，還打開讓站在他身邊的幾個知青親眼確認，然後才征詢曹可人的意見。
“沒問題！”曹可人當然無條件的同意了。
他要把這個情況和村裏的領導透個氣，順便和村幹部們了解一下具體的情況，看看村裏對這樣的事情有個什麽看法，或者是他們有沒有發現什麽不同之處。
馬靈一個人在屋裏待著也是無聊，就去了趙母他們那邊，幾家的孩子現在都在趙母和趙父這邊，各家的父母倒是都在各自的家裏。
不過，因為幾家也就隔個院牆的距離，有什麽事情，吼一嗓子的事情，大家也都習慣了。
趙辰宇去了支書的家裏，支書聽了他說的話後，臉上露出了凝重的神色。
這裏麵的彎彎道道，他活了這麽大歲數了，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你明天先去縣裏看看是怎麽迴事，也許問題出在了咱們鎮上也不一定。我會和大隊長注意村裏的情況，尤其是那些拿到通知書的人，是重點兒排查對象。”這些人的通知書可不是經過大隊的手的，他們都是直接去鎮上領的通知書。
今年是恢複高考後的第一屆，人家怎麽通知，大家就怎麽做，也沒人會提出不同的意見。
現在看來，問題好像真的很大。
他們趙氏一族的子孫們都是在外麵參加高考的，他們這些老東西對於這些事情就也沒太放在心上。
他得去問問，看其它的鎮上的村子，孩子們的通知書是不是都是在鎮上領的。
“好！”趙辰宇的神情也有幾分肅穆。
國家現在這是篩選人才，被那些不入流的人鑽了空子，頂替了別人的人生，這種人真的是太可恨了。
第二天一早，天還沒亮呢，趙辰宇就騎著家裏的自行車去了縣裏公安局。
當初他調到省裏的時候，這輛自行車就被他留在了老家，平時的時候趙父去鎮上的時候可以用，等他們兄弟幾個迴來的時候也可以用，方便的很。
公安局裏以前的同事們見了他都很高興，就連門衛大爺見了他，也是笑的見牙不見眼的。
趙辰宇把自行車上的布兜子拿下來，從裏麵抓了一把水果糖遞過去，讓他甜甜嘴，這還是媳婦非讓他帶的，說實話，還有些不好意思。
他一個大男人，直來直往慣了。
當時他走的比較急，也就來得及和新領導交接了一下工作，連和其他的同事們打個招唿的機會都沒有，就被省裏來的同誌給接走了。
媳婦和孩子還是後來他忙完了後，才找機會把媳婦的工作給調了過去，兩個孩子的學籍就也跟著轉了過去。
這兩年來，他是忙的團團轉，就是有機會迴來一次，也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哪兒有時間來這裏？
他走進大廳的時候，看到一個向他引過來的小夥子道：
“小劉，把這些糖果給大家分分，讓大家都甜甜嘴。”他則大跨步地向局長的辦公室走去。
這個事情要查，肯定是不能越過縣公安局的。
這個局長當初是從別的地方調過來的，他也隻是和人家交接了一下工作，給他的第一印象還可以，希望不要讓他失望才好。
“叩叩叩！”趙辰宇敲響了局長辦公室的門。
現在才早上八點多一點兒，局長肯定是在辦公室的，他剛剛也向路過的同誌們打聽過了，他的猜測是沒有錯的。
果然，很快裏麵就傳出了聲音：
“進來！”
趙辰宇推門進去，隻見一個四十幾歲，有些禿頂、發福的男子正坐在辦公桌的後麵，他就是現在的縣公安局的局長蔣誌高。
“哎呦，什麽風把我們的趙局給吹來了？”看到趙辰宇，蔣誌高麵上很是高興，立馬就從座位上站立起來，快步地走向趙辰宇，離老遠就伸出了他的手，要和趙辰宇握手。
趙辰宇也沒有拿喬，麵帶笑容地和蔣誌高握了握手，這才道：
“這麽早就來打擾，真的是很抱歉！但是，這個事情實在是有些著急，我隻能直接來找你了。”
“什麽事還用得著你親自跑一趟？”蔣誌高邊說著話，邊把趙辰宇讓到了旁邊的沙發上，示意他坐下。
還親自去旁邊給他倒了一杯熱水過來，眼神疑惑地看著他。
他可是知道的，這個男人自從調到省裏後，更是拚命的很，哪兒有時間來他這裏閑逛？
“事情是這樣的、、、、、、”趙辰宇就把事情的具體情況給他說了一下，然後又道：
“今年的成績上麵都是要求公布的，為什麽咱們縣裏今年沒有公布成績？還有就是，每個學生的通知書都讓學生本人簽收了嗎？”
蔣誌高聽了他的話後，臉色大變。
這種情況他早就預料到了，隻是沒想到會牽扯到趙辰宇。
他可是知道，趙家溝的趙家年輕一輩們都已經離開了這個縣，有的話，也就那麽一兩家，大家也都不會去動趙家的歪心思。
明明他聽說，縣裏的領導們都在暗地下三令五申地警告過下麵的人，不要動趙家溝的考生，為什麽還會出現這種情況？
“這個、、、、、、具體的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這個也不歸我們管，要不你去教育局那邊問一下？”蔣誌高眼神有些閃爍，心裏發虛，腦門上都冒出了一些細密的冷汗。
因為，他很清楚，趙家的人很不好惹，這個事情被趙辰宇知道了，那麽就不會善了了。
他在心裏細細地思量著，他反正是沒有去動手的，隻能算是知情不報吧？
其實，就這一條就夠他喝一壺的了。
他作為公安局的局長，他這也算是和那些人同流合汙了吧？
“蔣局，你應該知道這個事情的嚴重性。以前的話，你可以說自己不知道，現在你如果還想明哲保身的話、、、、、、”後麵的話，趙辰宇沒有說完，但是大家都明白。
“這個、、、、、、我反正是沒有參與的，你要是想調查的話，還是再向上麵反應一下才行，在咱們縣裏的話，可能會遇到很多的阻撓。”蔣誌高雙手捂住腦袋狠狠地揉搓了兩把，有些無奈地道。
他在這個位子上坐了還不到兩年，一直以來也沒有什麽成績。
其實，他也不是個有多大誌向的人，能坐到這個位置他已經很滿足了。
今年他家的孩子也有參加高考的，一個考上了，一個沒考上。
當時上麵也找他談過，隻是被他給拒絕了。
他還向上麵的人保證過，他不參與，也不揭發，一切順其自然。
上麵的人不放過他，沒辦法，他隻能把他家的小兒子給送進了部隊，這才躲過了一劫。
沒想到，這個報應還是來了。
在趙辰宇犀利的眼眸下，他隻能向他透露這麽多。
這次的事情是上麵的人做的，其實漏洞百出。
隻要有疑惑的人去教育局一查分數就會曝光，也不知道上麵的人是怎麽想的，也許那些人在教育局裏也安排了人手吧。
趙辰宇深深地看了一眼蔣誌高，慢悠悠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道：
“叨擾了！”隨後便邁著大長腿向外走去。
蔣誌高聽到關門聲，這才迴過神來。
他立馬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疾步向桌前的電話走去，當他拿起電話，準備按號碼的時候，突然又停住了動作。
他縣裏的一把手是從京城裏調過來的，有些唯我獨尊的味道，縣裏的什麽事情都要掌控在自己的手裏，不允許有反駁的聲音出現。
大家都懼怕他身後的勢力，平時就是有什麽不滿也隻能往肚子裏咽。
本來準備打小報告的他，現在突然就有些猶豫了。
他當初為什麽沒有參與，不就是覺得這些人太自以為是了，以為可以一手遮天嗎？
現在，他心裏的想法實現了，他還為什麽要向上麵匯報呢？
就當不知道不好嗎?
是啊，他什麽都不知道！
蔣誌高又轉悠地坐迴了他的辦公桌後麵，閉上眼睛假寐，心裏不斷地祈禱著，希望趙辰宇能夠明白他的意思，別傻兮兮地去縣政府找人。
趙辰宇肯定不會傻的去縣政府找人，更不會直接去教育局查，以免打草驚蛇。
但是，為了怕曹可人遇到不測，他還是去了武裝部那邊，找了他的那個戰友。
在他那裏借電話，把縣裏的事情和省裏的領導匯報了一下。
省裏的領導聽了他的匯報後，果然非常地憤怒。
但是，最後還是讓他先按兵不動，等他們派人過來再說。
趙辰宇和戰友把事情說了一下，和他了解了一下縣裏現在的情況。
從戰友的嘴裏，趙辰宇知道了縣裏現在的具體情況。
縣裏現在是一把手獨大，誰都不敢和他抗衡，一有異聲，就會被不留情麵地打壓下去，求助無門。
久而久之，大家也都沉默了下來。
這次之所以沒有公布考生們的成績，就是那個人命令的，下麵的人不敢反抗，就隻能執行了。
聽說他家的兒子考上了京市的大學，也不知道是怎麽來的，大家也在背地裏議論著。
戰友還告訴他，人家在市裏和省裏，乃至京裏都是有人的，聽說官職還都不小，所以才會這麽囂張的，讓他自己小心一點兒。
趙辰宇當然清楚，他更清楚家族的力量是有多麽的強大，他自己的家族不就是個很好的例子嗎？
所以，他剛剛雖然是打給省裏的領導的，但是那也是他的族人，隻是大家都不知道而已，還以為他們隻是同一個姓罷了。
“我知道了，你忙，我先迴去了，村裏還有很多事情等著我呢！”他這次迴來的主要目的可不是這個。
趙辰宇承他的情，在他的胳膊上杵了一下，又向他擺了擺手，這才向外走去。
他得過去把曹可人給攔下，別讓她去教育局那邊打草驚蛇才行。
從今天他了解到的情況來看，這個縣城現在的水可深的很，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被淹死。
值得慶幸的是，他們族裏的孩子沒有出現這種情況，留在縣裏的本家也是有兩個考生的，雖然考的不是很好，隻考了個大專，但是看他們的那個意思，他們也就隻有那個本事了。
邊想著，趙辰宇邊奮力地蹬著自行車向車站走去。
現在還早，鎮上到縣裏的班車要十點多才會到站，他現在過去應該還能把人給攔著。
這次的事情，省裏很是重視，他們應該也是怕市裏和省裏某些職位上有同夥，直接就給捅到了上麵。
第二天，上麵就來了人，電話直接打到了趙家溝大隊。
趙辰宇和曹可人一人騎著一輛自行車，向縣裏去了。
直到兩天後，趙辰宇才和曹可人帶著幾個警察來到了趙家溝，他們是直接去的知青點。
馬靈正好和兩個孩子去村裏的幾個嬸子家轉悠，見到這個陣仗，也帶著好奇，跟在大家後麵去了知青點。
“哪位是劉靜同誌？”知青點裏的人這會兒正好都在，大家聽到動靜也都出了屋子，這會兒正都站在院子裏呢！
大家聽到警察同誌的問話，都把目光移向了站在人群後麵的一個紮著兩個麻花辮的女子身上。
曹可人更是看著那個女人，雙眼噴火，恨不得上去撕咬下來兩塊肉才罷休。
“我、我是劉靜。”劉靜臉色煞白地磕磕絆絆地應答著。
大家也很是自然地讓出一條道來，讓警察同誌能夠暢通無阻地來到劉靜的麵前。
警察同誌走到劉靜麵前，從兜裏拿出手銬，毫不猶豫地把手銬拷在了劉靜的手腕上，麵無表情地道：
“我們是縣公安局的民警，經調查發現，你參與了今年高考舞弊一案，請隨我們迴去接受調查。”這個警察說完，還向走在他後麵的兩個警察擺了擺頭，示意他們行動。
那兩個警員在問清楚劉靜的宿舍是那間後，又讓人給他們指認了一下劉靜的床位。
他們就毫不留情地開始搜查，不一會兒，他們就拿著一個錄取通知書出來了。
劉靜看到他們手裏的錄取通知書，頓時覺得天旋地轉，要不是有一個女警員在她的身邊，她可能已經腿軟地倒在了地上。
“不、不、、、、、、不可能、、、、、、”她不停地呢喃著，雙眼赤紅地想上前去搶奪，但是都被她旁邊的兩個女警員給牽製住了。
“這張通知書是曹可人同誌的！不過，我們現在還需要拿去做證據，不日就會送還迴來，曹可人同誌，可以嗎?”警察同誌揚了揚手裏的通知書，還打開讓站在他身邊的幾個知青親眼確認，然後才征詢曹可人的意見。
“沒問題！”曹可人當然無條件的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