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問公子爺,這是要去哪裏?


    張老漢將打包好的兩捆麻花,雙手遞上。


    一旁的龍公見狀,急忙上前接住,退到沈聽瀾的身旁。


    “公子,還是熱乎的,要不趁熱吃一個。”龍公準備從中取出一個。


    沈聽瀾揮了揮手,表示自己不要,轉而看向張老漢:“多少錢?”


    張老漢順口脫出:“十文。”


    沈聽瀾從懷中取出十二文遞給張老漢,並說道:“我們還會再見的。”然後,再次看向二蛋。


    張老漢頓時覺得自己深處寒冬,手上接過的十二文此時也如同十二座大山,望著已經遠去的三人背影,張老漢倒吸一口涼氣。


    這條街很短,也不過幾盞茶的功夫,便從街頭走到結尾,三人也一路吃吃喝喝,飽腹了一頓。


    趙無眠擦了擦嘴,吐出口中的一根骨頭,拍著圓滾滾的肚皮,笑嗬嗬的說道:“怪不得,我師父他老人家要雲遊四海,給我說是為了突破最後的枷鎖,提高自己對大道的感悟,雲遊人間,解人間百苦,現在我才明白其中的感悟,就這這麽一會,我對大道的感悟又增進了一絲。”


    “趙小胖子,你修的什麽道?”


    龍公好奇的詢問,心中思索:“莫非這小胖子修的是那個人的所修之道。”


    看著胖嘟嘟的小子看起來不像是個常年習武之人,看樣子修的是意境,也難怪這麽的不像玄門中人。


    “走。”


    “今晚我們就啟程離開這裏,你們收拾東西。去會一會這一山之靈。”


    沈聽瀾向著兩人說道,轉過身便向著之前的飯莊走去。


    兩人快步跟上,跟誰隨左右。


    漸漸離賣麻花攤位拉開距離。


    何為矗山之靈,自古便有傳說,降雨順應天地降,萬物滋養孕養真陽,真陰,開靈竅,窺玄天。


    衝天的飛毛腿,鬧海的鱉,樹上長滿紅白毛......等等等,這一些,有人見過,有人聽他人口述,其中的虛實真假多少參半。


    此物非物,卻似物。


    沈聽瀾來到酒樓,吩咐小二,要了一壺淡水,向著自己的屋子走去。每走一步,心口處又開始隱隱抽動,引起舊傷複發,蒼白的麵頰上滴滴汗水劃過,留下道道痕跡。將手中的水壺放到一旁的桌子上,來到床榻一側,盤腿靜坐,在心中默念起【縫春】。


    縫春二字用在一起並不合適,斯文的表麵下麵卻有著剝奪生機的韻味。


    打坐,靜坐,關在在於一個“靜”字,在行功中能入真靜,就能在靜極而動中產出腎中真陽,自動運轉周天。然後由動極而靜,入於杳冥之境而產出心中真陰。


    真陰真陽相交,入於虛無之境,則進入更高階段的修煉。進入無人無我之境,入定之後,在定中慧照常明,直至天心合一。


    龍公和趙無眠看著快速入定的沈聽瀾,兩人一臉震驚,這是他們兩人第一次見有人這麽快的速度就能入定的,兩人都下意識的用自己來對比,臉上的表情就可以證明,他們的在某一種層次上是不行的。


    兩人相視一眼,默默的走出了房間,悄悄的閉上了房門。


    “縹緲雲煙隻收留不幸的人。”


    “而你卻是天下人最大的不幸。”


    蒼老的聲音如同被風吹散落到沈聽瀾心底,布滿整個心房,在黑暗中生根發芽。


    老者提著紅色的蠟燭,從黑暗中深處中慢慢顯露身形,逼近沈聽瀾,直視著他。


    “我記不起來了,我根本就記不起來了,為什麽,為什麽,師父你為何這樣說我。”沈聽瀾無聲似有聲般,在內心深處發問,想要得到一個迴答,可是當他看到師傅後,那雙透著詭異波浪的黑白雙眼後,他發現自己竟然開始逐漸變得無力,虛脫。


    沈聽瀾頓時感覺不妙,一把將師父手中的紅色蠟燭掀翻。


    當一滴水融入到大海卻看不出任何變化,可是現在,蠟燭落在掉落的那一刻心靈簡房燃起了大火。


    火焰瞬間將一切化為虛無,照應著師父的身形。


    “去太乙,那裏有你的想要的答案。”


    一切終歸平靜。


    沈聽瀾吐出一口熱氣,長籲一聲,端起一杯水喝了起來。靜坐片刻後,來到門外,便看到,已經收拾好行李的龍公和趙無眠。


    “看來你們都準備好了,那我們現在就出發。”沈聽瀾並無多少東西,看著門外已經準備好的二人,便開口詢問了起來。


    龍公和趙無眠紛紛點頭,三人徑直向著門外走去,朝著張老漢的攤位走去。


    想要走出去這背靠的大山,那就得必須由當地的花油頭帶路。


    天黑風大霧大,傳說這花油頭天生就是這花靈精怪,魚鱉海怪的寵兒,沒有人說是一代傳一代,好像是自打從娘胎裏出來後,就會一些東西。


    走了一會,三人就來到了張老漢白天擺攤的地方附近,沈聽瀾吹了幾聲口哨,不一會兒一位穿著黑白衣服的老漢便出現在三人的身後。


    “你們找我做甚?”張老漢謹慎的看著三人,見三人準備轉身,立即補充:不要迴頭,我問你答?”


    “好。”沈聽瀾開口:“你想問什麽?隻要我能迴答的上來。我們找你當然是想要你帶我們離開那座大山。隻是碰巧趕上了白露天,所以想請當地花油頭帶個路。”


    聽聞此話,花油頭張老漢兩眼在漆黑的環境中發出亮光,目光緊緊盯著三人的背影,雙手悄悄的伸向腰間。他的喉結開始蠕動卻不見嘴角開合,就這樣也發出了聲音。


    “你們為什麽要選擇白露天去那裏,偏偏卻要選擇這個時候,難道你們不知道,小貓兒尖山有一個規矩嗎?”


    “規矩?”沈聽瀾冷笑。


    “規矩是什麽?又是誰定的,我告訴你,我就是為了它而來。你明白我的意思,是你們花油頭門主讓我來的。”


    “雖說你們門主花麵油頭不是人,但是你們門中之人哪一個不是被蠱惑或者說是想從它那裏獲取力量。”


    “張老漢,還要我接著往下說嗎?”


    張老漢一臉沮喪:“不用了,能知道我們門主的人少之又少,當你說出門主不是人的時候,我就已經確信你的話了,我帶你們去小貓兒尖山。”


    “隻不過,最近小貓兒尖山的那位似乎不對勁,我擔心......”張老漢取下蒙麵的黑布,走到沈聽瀾麵前,看著眼前風華正茂,年紀輕輕的男子,最後擔心的卡在喉嚨,沒有說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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