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住手!”白灼站在混戰邊緣的屋頂暴喝一聲,但根本無人理會。


    “都給老子住手,童義之沒有死,他就在這!”白灼繼續怒吼並將手中提著的童義之高高舉起。


    聞言附近的一些人停了下來,朝著白灼望去,其中那正和二萌糾纏的黑影是一眼望見了白灼手中的童義之。


    絲毫未有遲疑,黑影立刻改變目標是朝著白灼衝去,但二萌迅速跟進是再次將其攔下。黑影徹底被激怒,本命劍魂開啟,是不要命地朝著二萌衝擊。


    站在屋頂的白灼繼續喊到:“童義之沒有死!童義之沒有死!童義之沒有死!”


    連續三聲怒吼,這一會絕大多數的人都是聽到了白灼的聲音,眾人紛紛停下手來望向白灼。


    看清白灼手中所提之人,場中眾人皆是驚訝不已,尤其是童學同,隻感覺腦袋一陣嗡鳴。


    “星河,義之,這究竟是怎麽迴事?我明明親眼所見……”


    “童伯父,切莫著急,我想義之他會給你們一個解釋。”


    “我管你那麽多,今天老子是來為遠山報仇的,付家弟子給我繼續殺!殺光他們青銅派。”此時的付晴鶴殺紅了眼,童義之是死是活對他來說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他想著的隻是替付遠山報仇。


    “二萌,給我把說話的那家夥按住!”白灼一聲令下,二萌是一翅膀擊飛那黑影,而後下一秒便是出現在付晴鶴身邊,一爪子將其牢牢按在了地上。付家弟子見狀,原本怒氣衝衝準備繼續廝殺的他們,瞬間個個呆如木雞。


    “好了,大家可以冷靜冷靜了,義之兄說說怎麽迴事吧。”


    白灼說話間那黑影起了再次朝著白灼衝去,但未至一半二萌又是將其截住,而且是一爪將其拍打在地。二萌抓著黑影是抓著黑影迴到那付晴鶴身邊,一爪一個是將二人牢牢按在地上。


    “希望你們不要再打擾我做好事了,否則我真的要殺雞儆猴了。”白灼先是威懾一句而後轉向手上的童義之:“現在雙方已經因為你死傷過半,義之兄該收手了。”


    “好吧,是我輸了。”眼見著整個場地都被白灼一人(加一鳥)給壓製住童義之終於是泄了氣。


    童義之說出了自己的計劃:“……那日見王家的人來要稅錢,看著他趾高氣昂、理所當然的表情,我一直積蓄在心底的憤怒是徹底被激發了,於是我將自己被馬延吉襲擊的事瞞了下來……經過一番仔細的思考,我確定下來了一個計劃,這個計劃並不複雜,但危險係數極高,而且關鍵點很多……我假扮成馬延吉是找到四大家族的家族一一遊說,先是激發他們內心的怒火,而後促使他們尋找青銅派的麻煩……因為我知道以青銅派的氣氛,以我爹的性子和魄力根本不會主動找四大家族的麻煩……


    “我最初的計劃是,由衛大哥在半路上洗劫由我帶領的青銅派運貨的馬隊,並將我‘殺害’,從而引起雙方的矛盾,逼著青銅派和四大家族開戰,但機會不如變化,結果你的出現打亂了我的計劃……我不得不再另行想法子,但就在這時傳來了付遠山被殺的消息……”


    “等等,你是說那付遠山不是你安排人殺死的?”


    “不是,其實我從沒想過從付家身上下刀,我的第一選擇是王家。”


    “那就奇怪了,那他是被誰殺死的……”聽到這個迴答白灼先是一愣,稍作思索便是心下一驚:天哪,莫不是二萌這家夥幹的!


    “嗯,先不糾結這個了,義之兄你繼續吧。”


    “於是我被破壞的計劃突然又連上了,我假死的計劃可以繼續實施,於是我找到了被憤怒衝昏了頭腦的付晴鶴……”


    “我的整體計劃並不是很完美,但我一直相信還是可以得到我想要的結果的……這個計劃有幾個十分重要的關鍵點,一個是讓四大家族的家主相信我是青馬門幸存的馬延吉,一個是激發四大家族對青銅派的怒火,一個是我的假死,還有一個則是殺死陸大師……”


    “其實我們都很清楚,青銅派被人們所津津樂道的背後隱藏著的力量根本就不屬於青銅派,而是屬於陸大師……死了我最多是令青銅派的人憤怒,死了陸大師,我想那些曾經得到過他幫助或者說欠他人情之人,方才會竭盡全力為他報仇,從而滅掉四大家族,就像當初滅掉青馬門一樣……”


    “其實原本計劃得挺好的,雖然被你誤打誤撞參和進來,但計劃依舊可以實現,可是我沒想到,我太低估星河你了,你不僅聰明,而且實力也足夠強大,我童義之輸得心服口服……”


    “義之你好糊塗啊!”


    “那若霜呢?她去哪了?”


    “放心吧,我又不是真的喪心病狂了,自己的妹妹我還是不會動的,她被我暫時禁閉了,很安全,那個地方衛大哥知道在哪,他會帶你們找到霜霜的。”


    “混蛋!居然戲耍我們,還害死了這麽多條人命,我們一定要將你千刀萬剮!”此時四大家族的人憤怒至極。


    “混蛋?千刀萬剮?哈哈哈哈,天大的笑話!這裏最混蛋、最該千刀萬剮的就是你們,你們這些所謂的馬王城正統的家族。”


    “你們四大家族口口聲聲說愛馬,可卻壟斷王馬,甚至虐馬,你們不斷排擠其他勢力說是要保護馬王城的正統,說白了不過是想一直獨占這馬王城的經濟和資源,你們天天嚷嚷著以馬為榮,可我青銅派販劍的錢你們卻拿的心安理得……你們麵對時代的變遷不思進取,而隻想著壓榨別人,想著坐享其成,你們說白了不過就是靠著祖宗留下來的一點積累的蛀蟲而已……馬王城的馬之所以落寞就是拜你們所賜!”


    “混賬,你給老夫住口!”


    “哼!今日我童義之雖然失敗了,但後來者千千萬,終有一天被你們壓迫壓榨的人當中會有人站出來將你們全部消滅!”


    “小子,你這是找死!”四大家族還站著的三位家主均是被童義之的話激怒了,當然,之前童義之將他們玩弄於股掌之中的事也挺讓他們羞憤的,所以他們恨不得立刻、馬上、現在就殺了童義之。


    “都給我住口,我讓你們說話了嗎?我讓你們動了嗎?誰敢上前來試試!”此時的白灼靠著二萌的強大氣勢強得可怕,幾位位及劍皇的家主均是乖乖閉了口。


    “星河,你覺得我有錯嗎?青銅派的弟子每日辛辛苦苦勞作,可掙迴來的錢卻有近一半要交給什麽也沒幹的他們,究竟是憑什麽?”


    “我不甘心,我不樂意,我更不服!所以我要反抗,我要算計,我要想方設法滅了他們!”


    “你說,我有錯嗎?”


    “義之兄,說真的,我也不確定你的所作所為究竟是對是錯。換做是你我或許也會同你做出一樣的選擇,可我畢竟不是你。或許你沒有錯,但那些因這次事件而死去的青銅派的弟子以及四大家族的族人,他們又錯在哪裏?”


    “我在想,或許從一開始我就不該出現在那條小河邊,不應該成為這劇中人,身處事外或許我會看得更加明白,也許此刻也能給出你我的答案。”


    “哈哈哈哈,或許這就是命吧。”


    “命!莫非真的是‘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嗎?”


    “事已至此,星河我隻求一個痛快的,我希望能夠死在你手裏,而不是那些混蛋手裏。”童義之用隻有白灼能聽得見的聲音弱弱地說到,眼中盡是懇求。


    “死?你想多了,我可沒打算讓你死。”


    “為什麽?”


    沒有迴到童義之最後的問題,白灼從屋頂下到地麵,先是將童義之交給了童學同,隨後是對著二萌揮手示意,二萌見狀是放開了爪下的兩名劍皇。


    二萌來到白灼身邊,白灼輕輕拍了拍二萌的身體,而後看向眾人:“諸位,耽誤各位一點時間容在下說兩句。”


    “今天的事不管緣何而起,你們幾家付出的代價都已經夠大了,再繼續下去對誰都沒有好處,尤其是對馬王城而言。”


    “繼續廝殺下去,不管最終誰獲得勝利都將元氣大傷,江湖險惡我想各位比我更清楚,暗地裏不知多少豺狼虎豹窺視著馬王城這塊肥肉。”


    “馬王城的安定繁榮仰仗的是在場的每一位,若是刮起血雨腥風說不定屹立近千年的馬王城將就此毀滅。”


    “話不多言,作為一個局外人在下本沒資格說三道四的,但作為一個愛馬之人,我還是希望馬王城可以永遠屹立在這茫茫大草原之上。”


    “那我們付家的付遠山就白死了麽?”雖然忌憚白灼,可付晴鶴還是忍不住喊到,究其一切,他之所以甘願當其他三大家族的“馬前卒”,甚至被童義之假扮的馬延吉耍得團團轉,無非就是因為一開始被殺的那個人,是他最大的仰賴和最親近的老大付遠山。


    “付家家主,剛剛你也聽到了付遠山並非死於童義之之手,我想在剛剛那樣的情形下他根本沒有必要騙我們。”


    “就算不是他殺的也是他青銅派的人幹的。”


    “你不會是說童若霜吧。”


    “正是。”


    “付家家主,我可以保證人絕不是童若霜殺的,首先他沒有那個實力,再者當日我就在現場,是和他一道去的城外,也就是說我便是那另外一個黑衣人。”


    聞言付晴鶴及付靜書等人皆是頗為震驚。


    “當然付遠山也不是我殺的,不用懷疑,我若是真的殺了他自當承認何必在這遮掩,說句難聽的,以在下所擁有的實力想要滅了在場的各位也不是什麽難事。”


    聽到白灼如此“狂言”眾人頓時心中一顫,付晴鶴也是變了臉不再吭聲。


    “付遠山之死確實蹊蹺,但一時也弄不明白,但我相信不是青銅派所為。”


    “我一個人幹巴巴地說著你們心裏也肯定不服,尤其是對付家而言畢竟是真真切切失去了一位主幹。問題還是要解決的,但今天馬王城的血已經流的夠多了,我看不如這樣,我們換個平和一些的方式來處理這個問題。”


    “據我所知再有兩日便是你們馬王城最有名的活動‘賽馬川’了,我們就來一場賽馬,由此來判定‘孰是孰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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