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想你…”


    “我好想你…”


    兩人異口同聲說道。


    他們緊緊的擁抱在一起,彼此的思念到此刻總的平靜。


    路清瑤和顧應辰站在不遠處,靜靜的看著他們,由衷地為他們高興。


    “我和阿瑤,還是有些遺憾的。”顧應辰突然說道。


    他的遺憾為何,大概就是他和路清瑤之間少了轟轟隆隆,即便如今結果是好的,可是心裏還是缺了一塊。


    “王爺何出此言?”路清瑤不解的看著他。


    “我和阿瑤,就沒有跟二哥和柚蓉這樣的轟轟隆隆,我們反而很平靜。”


    “平靜自然有平靜的好,轟轟隆隆也有轟轟烈烈的好,隻要最後的結果是好的就行。”她的性子雖說有放縱的時候,但大多數時候,她是文靜的。


    “嗯。”他笑著應聲。


    是啊,他們之間結果如此好,不該是有遺憾的不是。


    過了一會,路清樂和柚蓉放開彼此,看見不遠處的路清瑤他們,臉紅的不行。


    “都怪你,這下被小姐看笑話了。”柚蓉小聲責怪。


    “我是靖瑤的二哥,你以後也會是她的二嫂,何來笑話之說。”他好逗她。


    “二少爺壞死了。”柚蓉羞得不敢去看他。


    路清樂樂的開心,路清瑤他們這時朝他們走過來。


    “王爺,妹妹。”


    “二哥這會到,可吃過了。”


    “已在驛站吃過。咱們去屋裏聊,這次來我是帶著喜訊來的。”


    幾人去了正屋裏,隻有他們幾個人,丫鬟斟了茶,就出去了。


    “二哥有何喜事,說來我們聽聽,也讓我們開心一下。”路清瑤迫不及待的問,上京有喜事,她倒是好奇的。


    “在家算是喜事,但在妹妹這裏,算不得喜事。”路清樂語氣平靜的說著,沒有了剛才的喜悅。


    畢竟路清益和徐婉的婚事,都是他們所不看好的,


    路清瑤是何其聰明的一個人,一句話她便聽出了其中意味。


    大概是他們都最不願意聽到看見的那件事吧。


    “妹妹知曉了。”她語氣悵然。


    顧應辰一臉懵,不知他們兄妹倆這是在打什麽啞謎,聽的他一頭霧水的。


    “二哥可否明說?”顧應辰詢問道。


    他明顯能感覺到路清瑤的情緒突然變的失落起來。


    明明說是喜事,卻又情緒不高,是什麽樣的喜事,會讓路清瑤不開心。


    “自然能說的,這喜事無非就是大哥的婚期已定,就在這個月底,家中外出的人都已經迴了家。隻有靖瑤還在外,所以我便想著來知會阿瑤一聲,也讓她知道。”路清樂說著。


    他們自然是不能迴京的,可是路清瑤始終是路家人,即便她自己不想迴京,也是應該知道這件事情,不若以後聽人家說起,覺著詫異。


    “原來如此。”


    難怪路清瑤會不開心,原來是這件事啊。


    “那二哥可還迴去?”顧應辰接著又問道。


    這個時間到這裏,月底姻親,怎麽著也是趕不上了的。


    “這個時間到這,自然是不打算迴去了的,我打算在這小住一段時間,年前再迴去。”


    “合著二哥是到妹妹這來躲清靜了?”路清瑤不可置信道。


    “妹妹聰明。自荒院一事,我就不喜歡徐婉了,談得上厭惡,自然也不想看見她,就想著來此清靜清靜,躲得了清靜,也能陪陪妹妹。”


    “哥哥挺難讓人信服的,說著是為了陪妹妹,實則不知是不是為了某個小丫頭。”路清瑤看著他和柚蓉打趣道。


    柚蓉立馬就臉紅了,立馬輕聲駁道:“小姐慣是喜歡取笑奴婢。”


    路清樂則是不以為然,沒有一點被揭穿心事的窘迫,反而笑的開心。


    嬉笑了片刻,路清瑤突然想起什麽來,說道:“二哥,這事定要保密,不要讓阿苒知曉。”


    這事若是被林衿苒知曉,真不知道她會有多難過,她無法想象。


    “妹妹放心,就算妹妹不說,哥哥也知曉什麽話說的,什麽話說不得。”路清樂自然知道。


    他把林衿苒當成朋友,自然希望她好,這事不告訴她,讓她留存美好的念想也好的。


    他和大哥終究還是遺憾了,這樣的遺憾總是讓人覺得無力。


    第二日,天下起了大雨。


    路清樂本想著出去逛逛的心,也被這大雨給衝刷沒了。


    不能出去,便就隻能留在府中。


    幾人就坐在後院的大亭子裏品茶,看雨中景色。


    這會顧應辰和路清瑤在說著平遙的事。


    平遙這丫頭這幾日來了淮陽府,卻未曾露麵。


    自大婚那日過後,到如今已有幾月,平遙都未再來過,路清瑤還挺想她的。


    “我們該是去看看才好的。”路清瑤放下茶杯,恬靜的說著。


    “阿瑤莫要憂心,平遙這丫頭,和我最是親近的,等她陪父親母親幾日,自然就會過來的。”顧應辰了解平遙。


    她從未長時間不來淮陽府,這次隔這麽久才來,隻怕是母親要留她在身邊說話,片刻都不得離開的那種。


    路清樂來的事,劉氏他們都知曉,晨早派人來請過,讓去王府。


    奈何雨勢太大,寸步難行,便擇了改日去拜訪。


    “這丫頭倒是跟我不親近了,終究還是三哥薄性,承不了平遙這份情。”路清瑤有些失落的。


    說不失落,怎麽可能呢,這丫頭雖然咋唿,可沒少幫她的。


    “阿瑤又說胡話了,平遙怎麽會跟阿瑤不親呢,若是叫平遙聽見,定然是要委屈,磨你黏你的。”顧應辰不想讓路清瑤胡思亂想,且,平遙並不是那樣的人。


    “妹妹比較感性,敏感。凡事還是不要太放心上,放寬心態才好。”


    “說說而已,看把你們二人憂的。不過提起三哥,聽二哥昨日的意思,三哥也迴京了。”


    “自然,不若我又怎麽放心大哥一個人在京中呢。”


    “三哥如何?”


    “還是那副樣子,不曾變化過。不過,有心事了。”


    “心事大抵就是平遙了吧。”路清瑤她能感覺到的,三哥是喜歡平遙的,隻是礙於沈心謠,所以他才一直隱忍,不敢袒露心聲。


    “我想也是的,可是就算如此,他也不會承認的,這輩子,旁的女子再好,他估計也看不見,要死守在沈心謠身上了。”


    從路清肅把沈心謠的牌位放進路家宗祠,從他跟沈心謠辦了冥婚,從牌位上寫的吾妻心謠之後,他這輩子就注定了,不會再同旁人在一起。


    會喜歡,但是心中的那道坎,始終過不去的。


    每每提起自己的三哥,路清瑤的心情就不會太好。


    她的三哥這般好,卻要如此難過,餘生一人。


    “一切都會有造化,以後的事我們誰也說不準,隻能看清眼下形勢,所以不該把傷懷放在心上,當是要高興才是的。”


    顧應辰見路清瑤思緒不佳,出言寬慰道。


    “妹夫說得對,妹妹,我們都要看開些。”路清樂附和道。


    路清瑤也不想如此,可總是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


    她不敢跟顧應辰說道,哪怕此刻他們已經成婚,一切看似平常,幸福。她的心中始終沒有安穩,總是不安的。


    平靜的表麵,總感覺藏著什麽,隨時波濤洶湧。


    午後,顧應辰和路清樂有事聊,路清瑤他們就沒去打擾。


    兩人在書房裏談的事,畢竟是不能讓人聽見的,所以自然要低調些。


    “二哥,如今宮中形勢如何?波動可厲害?”


    “看似平常,卻又不平常。”


    “二哥何出此言?”


    “妹夫自然是知曉太子殿下,來位不正,這太子之位是耍了手段得來的。陛下並不是很滿意,所以自然對他有些意見。可是聽大哥說道,這大半年來,陛下反常的緊,事事都聽太子的,如今朝中都是太子說了算,隻是差了實權。”路清樂緩緩道明緣由。


    “二哥是懷疑這其中有蹊蹺?”


    “於我而言,其實是跟我沒有關係的,我不在朝中,所以其中利害,我不是很清楚。但是妹夫,你得放警惕些,以我對太子殿下的了解,他從來就不是輕易放手的人,哪怕得不到,他也會盡力毀掉,而不是像如今這般,無所作為,這不是他的作風。我怕他這平靜之下,正在謀劃著更大的陰謀。”


    “二哥放心,萬事我都準備著,我不會讓他有機會傷害阿瑤的。”


    聽著他的保證,路清樂沒有說話。


    有些事,即便做足了萬全的準備,也會有措手不及的時候。


    但願他們能一直這樣順遂下去吧。


    晚間的時候,隴南來了人,傳了口信。


    說是林衿苒跟林繼將於五日後舉行婚禮,邀請他們共同赴宴。


    聽到這個消息,路清瑤幾人麵麵相覷,他們皆是震驚的。


    特別是路清瑤,她想不明白是為什麽,問傳信人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


    想去隴南一探究竟,礙於深夜,也不便啟程,隻能明日啟程。


    幾人坐在涼亭中,正在議論著此事。


    “這阿苒怎麽突然就要和林繼將軍成婚了,早前也沒聽她說過她和林繼將軍好了,而且好巧不巧,偏偏就是在大哥婚宴前三天。二哥,你說阿苒會不會是知道了大哥要成婚的事,所以才會如此。”路清瑤大膽猜測。


    不然她想不到別的理由,雖說顧應辰把林繼調迴隴南,是有那個意思撮合二人,她後來問過林衿苒,林衿苒迴絕了的,所以兩人不可能這麽快就要成婚了。


    此刻,路清瑤心中滿腹疑問,無人能為她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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