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問過他們,他們說路三哥獨自一人的。”此刻周遭沒有旁人,平遙哭的更兇了,路清肅是她唯一喜歡過的人,怎麽可能會有妻室了,她不相信,嫂子一定是騙她的,她不相信。


    她問過他們的,他們說路三哥身邊無人,一直都是一個人的。


    “平遙,我知道你很難過,可是我所說的都是事實。”路清瑤看著平遙如此,她心中也很不是滋味,看著眼前的平遙,她頗為感觸,現在的平遙,同她又有什麽區別,不同的是她理性,而平遙在感情方麵算是涉世未深的。


    她如此難過,想必是真的很喜歡三哥吧。


    可是三哥在淮陽府待的不過數日,他們之間究竟是發生了些什麽,能讓平遙自此對三哥情根深種。


    她沒有欺騙平遙的意思,三哥是真的有妻室的,沈心謠生前未入路家門,死後三哥也是全了她的心願,辦了冥婚,入了路氏的祠堂,受人供奉。


    所以三哥是有妻室的,如果是旁的人,她很是樂意平遙付諸真心的,可是她太過於了解三哥,他對沈心謠的執念超乎旁人所想。


    所以平遙不適合,她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平遙越陷越深,這樣她於心不安,也對不起顧應辰。


    “嫂嫂,可是平遙真的很喜歡路三哥。”平遙抱住路清瑤,在她懷裏大聲哭泣。


    眼淚打濕了路清瑤的衣裳,路清瑤抱著平遙,輕輕的拍她的背,安慰她。


    “平遙,你是個好姑娘,我不想你撞南牆,所以才會同你說這些,我知道你會難過,可是如若我不說,我心中難安。”


    “嫂嫂,我試著忘記的,所以在漢陽府待了三月,不出門,試圖忙碌去忘記,可是平遙低估了自己對路三哥的感情,根本忘不了他,反而還越來越喜歡,平遙知道路三哥是嫂嫂的兄長,平遙不該覬覦,可是平遙真的控製不住自己的心。”平遙抽噠噠的,因過度流淚,聲音都變得沙啞。


    “平遙,我一直很好奇,你怎麽會喜歡三哥,你們兩個人明明沒有什麽交集的。”這事路清瑤一直想不明白是為什麽,兩個沒有交集的人,怎麽會讓平遙陷的這般深,若不是她了解三哥,隻怕是覺得三哥給平遙下了蠱,才會讓平遙如此。


    “因為路三哥救了平遙,嫂嫂記不記得,你剛來的那段時間,有一次同辰哥哥他們一道去軍營,平遙沒有去,路三哥也沒有去。平遙因為貪玩,纏著堯席哥哥去玩,結果堯席哥哥跑了,平遙無奈隻能一個人上山上去遊玩,因為被可愛兔子分了神,沒有看清路,差點跌落懸崖,幸得路三哥出手相救,平遙才得以脫險。”那日的事,至今平遙迴憶起還是會覺得心驚膽戰,若不是路清肅及時出現救了她,隻怕是這世上已經沒有平遙這個人了。


    她見過路清肅,所以知道他的身份,可是路清肅好像對她印象不深,救了她後,將她送到城門口處,就離開了。


    那是平遙第一次動心,所以思想單純,想著路清肅救了她,那她就應該對路清肅好,這樣也許他就會喜歡自己。


    可是她高估了自己,對自己過於信任,覺得她是能配得上路清肅的,可是他忘了,他是上京路家的公子,什麽樣的人沒有見過,又怎麽會喜歡她這樣一個毛都還沒長齊的小丫頭。


    嫂嫂說路三哥有妻室,她是相信的,因為嫂嫂不會拿這種事騙她,而且她也能從路清肅對她的態度看出來。


    現在平遙算是知道為什麽自己付出這麽多,換來的卻是路清肅的冷眼相待和厭惡,隻怕是他是覺得自己不知廉恥的吧,這般糾纏他。


    可是平遙她是有教養的啊,父王雖然寵溺她,任由她作天作地,可是最基本的禮義廉恥,父王是教了她的,還讓她必須遵循。


    她不是不要臉,她真的隻是太喜歡了,喜歡的不能自已。


    原來如此,難怪平遙會這麽喜歡三哥,原來是救命之恩,若是旁的緣由,估計她說了平遙會忘的快,可是救命之恩最是讓人刻骨銘心了,若真要叫忘,隻怕是難。


    “平遙,你很好,你會遇到更好的,更適合自己的男子,相信我,三哥隻是你生命裏的過客,不該成為你的終點,有些時候,我們學會忘記,不是不愛了,而是為了雙方更好的開始,我們都要學會去放手,放過自己。”路清瑤這番話算是對平遙說也是在告訴自己,學會拿得起放得下。


    “嗚嗚嗚……,嫂,嫂嫂,平遙真的真難過。”平遙哭的越來越傷心。


    她的心疼的唿吸不上來,一口氣梗在胸口,上不來下不去的。


    “哭吧,哭過以後,一切就都放下來,一切不屬於你的煩惱,將不會再有,平遙,相信我,你很好,你的未來也會更好。”路清瑤輕聲安慰。


    她此時是最為為難的,一邊是三哥,一邊是平遙。若是沈心謠是旁人也好,她也可以幫幫平遙,可是沈心謠不是旁人,她是得路家人認可的路家三房長孫媳婦,就算退一步來說,平遙能有機會同三哥在一起,以平遙的身份,又怎麽能給三哥做妾室。


    就算她願意,那她的父王呢,又怎麽會願意。


    一切不過才剛開始,難過也隻是一時的。


    “嫂嫂,路三哥的妻子,是不是很好呀,定是比平遙還要好的女子,對不對。”平遙抹了抹眼淚,從路清瑤懷裏起來,睜著大眼睛可憐巴巴的看著她。


    她想不用嫂嫂說,她也能知道,路清肅的妻子定是溫婉可人,知書達禮的好女子,總之是要比她還要好的,自己事事不行,定然是配不上優秀的路清肅的。


    路清瑤沒想到平遙會問這個,她該如何迴答呢?沈心謠已經故去,她如何能同平遙言道,逝者已逝,再好的她,也不該被她們言論的,這是對她的尊重。


    “平遙,她叫沈心謠,如你所說,她真的很好,隻是關於她的事,我不能同你言道,因為她是三哥的妻子,作為妹妹,不該道嫂嫂的事。”思慮片刻,路清瑤覺得如此說最好,既迴答了平遙的問題,也不把沈心謠的事說出來。


    說來也是巧,她跟平遙沈心謠,她們三個人的名字裏都帶瑤字,隻不過同音不同字。


    告訴她沈心謠的名字,隻是想借此讓平遙知道,若是三哥真的對平遙有什麽想法,大抵是把她當做替身的。


    “沈心謠…”平遙喃喃自語。


    真是好聽的名字,心謠。是個很好的女子吧,若是有機會,她真想去見見這位女子的,不知道嫂嫂同辰哥哥大婚之日,她會不會同路三哥一起來,應當是會來的吧。畢竟是嫂嫂的婚禮。


    想著想著,平遙就更加難過了,沈心謠是得有多幸運啊,能得路三哥的青睞。


    路清瑤陪著平遙在小巷裏待了許久,直到平遙情緒穩定,才離開。


    出來的時候,柚蓉看了眼平遙,眼睛紅紅的,腫的跟水蜜桃似的,想必是小姐將真相告知她了。


    如此也好,三少爺已經沒了心,早知道對於平遙來說也不是壞事。


    軍營…


    最近堯席比較閑,鑒於他平複南陽戰亂有功,最近顧應辰也難得好心不打攪他。


    因為鄭尤迴了家去看父親,所以慶功宴還沒來得及辦。鄭尤已經來信,明日該迴來了。


    故而顧應辰想著後日在辰王府舉辦慶功宴,犒勞將士們。


    “近日平遙這丫頭又迴來了?”堯席開口問道。


    此刻他正在顧應辰的帳中,同顧應辰對立而坐,手時不時的把玩著案牘上的翡翠茶杯。


    最近他也沒進城,從南陽迴來他就一直在處理軍中事物,並沒有時間進城。


    他隻是聽顧應辰提過,說是平遙來了,故他想起來了,問問。


    “嗯。”顧應辰反應平淡的應了一聲,整個人神遊在外,並不在這軍帳之中。


    方才父親同他談了太子一事,對於太子的到來,所為如何,他們都是要提防著的,周家不會做毫無意義的事,至於周遠行,既然是未來天子,又怎麽會需要同顧應辰學習帶兵打仗之事,偏偏要來這淒苦的南邊。


    周遠行若是想學這些,上京有的是人傳授於他,何苦大老遠來到淮陽府。他明知道顧家同上京關係不好的。


    “這丫頭真是越來越沒良心了,虧我待她如此好。來了居然也不先來看我。”堯席嘴上抱怨著,其實心裏一點也沒有怪平遙的意思。


    那丫頭古靈精怪的,可愛的緊。就是磨人的厲害。


    “不是我說你,你若是喜歡平遙,便大大方方的告知她,不必在本王麵前叨叨。”顧應辰迴神,有些無語的看著堯席。


    他就覺得堯席是喜歡平遙的,不若就平遙那難纏的性子,堯席還能這麽好耐心哄著她,陪著她鬧。這不是喜歡是什麽。


    “阿辰,你怕是覺得我活的久了,不想叫我活了。我喜歡平遙,這怎麽可能?”堯席想也不想辯駁,顧應辰真是瞎說,怎麽能如此說呢。


    “口是心非。”顧應辰嗤笑一聲,不以為意。現在無論堯席說什麽,他都覺得堯席是在狡辯,他不聽,就算他說了,他也不信。


    “喂,兄弟,咱倆共事多久了,我堯席喜歡什麽樣的女子,不用我說你應當也是知曉的。”堯席見顧應辰不信自己,氣的像個炸毛的兔子,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顧應辰。仿佛這樣顯得他有氣場一些,畢竟顧應辰這個人往哪一坐,氣場著實過於強大,他若是坐下,定然是壓不住他的。


    堯席覺得啥都可以輸,唯獨氣場這一塊,他不能輸給顧應辰,這樣他以後還要不要做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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