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琢磨了片刻道:“我看就先這樣吧!這附近咱找也都找了,要不就再等等?說不定這王誌勇出村了呢?再或者他有啥急事沒來的及迴來報信,再穩穩吧,也別遇到啥事就往壞處想!”


    見村長發話,李太爺和那男子也就沒再多言語,紛紛點頭道:“行吧,行吧……”


    眾人便懷揣著忐忑的心情迴了去。


    無人知曉接下來還會發生怎樣的事情。


    自然也包括我!


    但曾經我的經曆,這些人永遠都無法體會。


    如今村裏這個會,看似是在討論王誌勇的事,實則是眾人在擔憂自己的命運。


    他們既是害怕,卻又不敢去觸碰!


    最終也隻能等待著被這種神秘的力量屠宰!


    從村長家出來,我並沒有迴家。


    而是徑直來到了王誌勇家,他家大門敞著,一個瘦骨嶙峋的老人此時正坐在大門口的石階上眺望著遠方,自她的神情中露出了無限的牽掛!


    此人正是王誌勇他老娘,年過八旬,頭發花白,眼窩深陷!


    她見我朝她走了過來,忙顫顫巍巍地拄著拐杖弓背起身正要向我走來,我見她行動多有不便,快走了兩步,忙上前扶住了她。


    待我扶她進了院子,她一邊仰頭以期許的目光看著我,一邊叫我快坐。


    院中有幾個矮小的木凳,一個小女孩正蹲在地上玩著泥土,見來了外人,害怕的急忙跑進了屋子,趴在門內偷偷露出個小頭打量著我。


    由於我在村裏很少走動,那女孩對我並不是很熟,也不足為奇!


    阿婆握著我的手顫抖地問道:“孩子,誌勇……有信啦?”


    我聞言忙蹲下身安慰她道:“還沒!阿婆,我來是想向您打聽一下他的情況,看看有沒有啥辦法!眼下村裏的人都上山去找他了,您就放心吧!”


    “那就好,那就好!你問吧……”阿婆的嗓音有些沙啞。


    “阿婆,您迴想一下,誌勇是何時離開的家?走之前說過什麽話?或者見過什麽人?”我盯著阿婆深邃的眼睛問道。


    阿婆思量片刻說道:“他呀……夜裏走的,具體時間記不得了!當時我剛入睡,就聽見娃一直在哭,便起來了!”


    “出來後您都看到什麽了?”


    我的話音剛落,還沒等阿婆迴答,就被門外的腳步聲打斷了,那聲音聽起來很急促。


    我聞聲忙扭頭迴望。


    竟看到柱子正急匆匆地推門而入。


    他喘著粗氣朝我快步走了過來,“霄子哥,你在這呀!我找你半天了。”他抹了把頭上的汗珠,看樣子走的挺急,竟出了一頭的汗。


    我見他此時已站到我身旁,便遞給他一把小木凳,示意他坐下休息一會。


    並扭頭繼續問誌勇他娘:“阿婆,您出去的時候看到什麽了?”


    “出去的時候倒沒見著啥……那時候誌勇已經走到大門口了,這孩子在屋裏哭的厲害,我便沒管誌勇,直接把這娃帶到我屋哄睡去了!”說完話,她扭頭看了看門後那女娃。


    “砍柴為何要夜裏上山呢?”我覺得這事有點蹊蹺!


    “誌勇上山並不是砍柴而是去采藥,我有老風濕啦,這骨頭節呀,一到陰天下雨就疼的厲害!”阿婆邊說邊伸出她那幹癟枯瘦,骨節突出滿是皺紋的手,繼續說道。


    “咱這山上有一種草藥,名為月見草,治療我這病很好用!可這月見草隻有在出了月亮的時候采摘才有藥效,誌勇他一直很孝順,每隔幾日就要到山裏去采藥,所以我就沒有在意。”


    我聞言思索了一下,又看了看柱子。


    柱子與我對視後並提出疑問道:“會不會夜裏上山遇上鬼擋牆,出不來了?”


    我搖頭道:“不會,即便遇到鬼打牆,天一亮,那幻術自然也就破了!”


    聽我這麽一解釋,柱子哦了一聲道:“是我格局小了,你們繼續,繼續哈!”


    我將目光再次投向阿婆,“那您看到誌勇當時穿了什麽衣服,帶什麽工具了嗎?”


    阿婆聞言思慮片刻道:“穿的該是條灰色短褲和一件黑色背心,誒呀,當時院子太黑了,我這瞎老婆子看的也不清楚。”


    “至於工具麽……由於當時離得遠,他又背對著我,天黑倒也沒看到拿了什麽工具!”


    聽阿婆把話說完,我陷入了沉思,整件事卻時很奇怪。


    此時雖說正值夏日,可我也曾在古墓呆過一整夜,深知這山中夜裏有多寒涼。


    王誌勇不是一次兩次上山采藥,這山上的情況他應該比我還要清楚,絕不可能沒有任何準備就冒然上山。


    想到此時,我繼續問向阿婆,“那誌勇上山從來都不與您打招唿嗎?”


    阿婆聞言搖了搖頭道:“不打招唿,他一般都是夜裏出去,平時我睡的也早,等娃睡了,他就自己悄悄上山了,沒等天亮他就迴來了……”


    說完,阿婆又迴頭瞧了瞧門後那個小女孩,女孩依舊怯生生地望著我們。


    阿婆慈藹地對她招了招手,示意她過來。


    女孩見狀盯著我緩緩挪著小步走到阿婆懷裏輕聲說道:“奶奶,我餓了!”


    阿婆摸了摸女娃的頭,看向我與柱子。


    我忙見狀起身道:“那就先這樣吧,阿婆,我們就先不打擾了,一有消息我們會盡快過來通知您。”


    我與柱子隨後便起身離開了王誌勇的家。


    迴去的路上,柱子從後麵追了上來,向我問道:“霄子哥,你有啥線索麽?”


    我聞言眉頭緊鎖搖頭道:“具體線索沒有,倒是有幾處疑點!”


    “啥疑點?”


    “你說這王誌勇上山采藥為何不帶工具,這點怎麽說也說不通呀!還有,他穿的太少了……”


    “你管人家穿的多少呢?大晚上的又不是去相親!再說現在又不是寒冬臘月,穿的少也正常吧!”


    “不對,你夜裏上過這山麽嗎?你是不知道,這山半夜真特麽陰冷陰冷的,冷的都刺骨,王誌勇常年上山采藥,不可能不知道這一點!”


    柱子聞言道:“阿婆說平日裏睡的早,照她這麽說的話,這王誌勇該是天一黑就出了門,還沒做任何準備,看來是不是真的去采藥了都不好說啊。”


    “你說那女娃為何哭個不停,作為父親竟會不管不顧任由那女娃自己哭麽?而且誌勇如此孝順,更不會如此狠心,在沒有通知阿婆的情況下徑直離去,你不覺得這點也很可疑麽?”


    “誒,你這麽一說還真是這麽迴事,確實有點不符合常理。”柱子摸著下巴思索片刻,問道:“那接下來咱該咋辦呀?”


    我聞言扭過頭看他道:“我靠!你當我是狄仁傑呢?我怎麽知道咋辦,我沒什麽線索了,你呢?有啥想法不?”


    其實這一切似乎都印證了我最初的想法。


    那就是!


    他可能被勾魂了!


    村裏人不知道柳家的事,但我親身經曆過,又怎能不知?


    隻是眼下僅僅是我的猜測,畢竟當時誌勇走的時候我並未在場,必然不能亂下定論。


    “你都沒有,我就更沒有啦!不過,霄子哥,這段時間我算發現了,你不但有那方麵的本事,看來還有點偵查能力呀!我想很久了,特想拜你為老大,我李鐵柱沒爹沒娘的,從此往後我誓死追隨霄子哥,不!現在不應該叫霄子哥了,你是我老大!自打你瞧好李老三那事,我就已經打心眼裏佩服你了!”


    此話來的太過突然,我聞之連連擺手道:“唉!別別別,那咱不屬於拉幫結夥了麽,我就是那麽一個普通青年,叫老大我看還是算了吧!”


    柱子聞言道:“別呀……”


    他話音剛落,好似還要再說點啥,隻見他眼神突然變的僵直,說話也結結巴巴語無倫次起來。


    我見狀,不明所以地順著他的目光望了過去。


    看到的竟是……


    柳香香!


    此刻柳香香正蹲座在河邊梳理著頭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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