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村裏,三人租車返迴縣城,到達離縣的第二天,沈南便要前往青城書院學習。


    “明日開始我就要住在書院了。”沈南看著試圖用忙碌掩蓋不舍的姚子意輕聲說道,“不過沒關係,等休沐了我就趕緊迴來。”


    住在書院有諸多好處,姚子意是知道的,但是她就是很難過很不開心,短短幾月,她已經適應了沈南在身邊的生活。


    他會陪著她讀書學習,會看著她的繡品誇讚輕笑,也會帶著她出去送她從未見過的新鮮東西。


    “你好好讀書就好,不用擔心我們。”姚子意努力勾著笑幫他裝行李。


    “你們倆出來吃飯了。”沈母在外麵大聲的叫著。


    三人邊吃邊聊天,一時間衝淡了姚子意心中的不舍。


    三年的時間轉瞬即逝,這三年沈南不僅忙著學習,還寫了好幾本小說,在這縣城名聲大噪,當然了大家僅知南起公子而已。


    “你新寫的這個話本真好看。”


    如今的姚子意已經十五歲了,白皙的臉蛋上滿是喜悅和激動。


    “你喜歡就好。”


    沈南看著她淡然一笑,他想著等自己金榜題名後第一件事就是把這個丫頭娶進門,省著那些媒婆總是惦記他媳婦。


    “這次我們是不是要搬去省城住了?”姚子意將話本合上輕聲問他。


    “會暫住一陣,這次鄉試若能中舉,我便要準備明年的春闈,若是未能中舉,就又要迴來這裏了。”


    “你一定可以的。”姚子意仰頭,眸光中的信任和依賴讓沈南的心熱乎乎的。


    倚著門嗑瓜子的沈母:孩子大了就是好,看這曖昧的,讓她都忍不住迴憶起了年輕時光。


    青城書院要去趕考的秀才很多,所以書院特意派了老師跟著,以便於及時將好消息傳迴來。


    沈南三人也跟著大隊伍一同出發,這樣省心也安全。


    “這位是沈兄的妻子?”同窗錢健好奇的問道,看不出來啊,沈南年紀輕輕的都成親了!


    “是我未過門的妻子。”沈南含蓄一笑,“錢兄呢?這次是一人出行的?”


    “咳,對,家裏不富裕,就想著省點錢。”錢健尷尬的嘿嘿一笑,他那媳婦沒法見人。


    沈南明了的勾唇一笑,心裏暗罵他垃圾,但是臉上卻全然沒有表現出來。


    這次路程較遠,一路奔波,沈母第一個受不住了,她拄著樹根大吐特吐。


    “娘,您沒事吧?”姚子意撫摸著沈母的後背,關心的問道。


    “沒事沒事。”沈母接過沈南遞來的手帕擦了擦嘴,“這馬車太顛了,幸好快到地方了,不然我這身子還真是受不了啊!”


    又行了一陣子,一行考生總算是到了考場附近,他們自行找了住處,沈南三人直接在旁邊的客棧住下,雖然貴了一些,但是不會有太多差錯。


    ……


    “這裏麵是娘給你準備的糕點,餓了就吃上一些,知道了嗎?”沈母操心的說道。


    “知道了。”


    “還有這個,子意特意為你縫製的護膝,拿著拿著。”沈母將東西塞進沈南手裏,沒眼看他們眉目傳情的樣子,飛一般的走了出去。


    “謝謝。”沈南捏著護膝嘴角上揚,“等我。”


    這句話的意味盡在不言之中,姚子意羞澀的低頭,良久又點頭,“等你,一直等你。”


    秋闈第一日,貢院門口人山人海,其中不乏四五十歲之人,可見科舉對學子來說何其重要。


    再次感受到隔間的味道,沈南還是想說上一句,真臭!


    幾日後,學子們如同被放出牢房的犯人般,個個狼狽不堪的飛奔而出,有的剛出來就暈倒在地,有的抱著家人痛哭不止。


    沈南的狀態還好,畢竟他經常運動,身體素質那是杠杠滴,除了身上沾染的臭味外,還算精神。


    “累嗎?有沒有哪裏不舒服?要不要坐那邊休息一會?”姚子意扶著他關心的問道。


    “不累。”沈南握住她的手,“我們迴客棧吧,我洗個澡再與你們細說。”


    一旁的沈母壓根沒想扶他,她才不惹那個嫌呢,再說了這家夥那麽臭,也就子意不嫌棄!


    沐浴後,沈南喝下一大壺水,同姚子意和沈母講起了考場的趣事。


    “什麽?小抄寫褻褲上了?咋這麽有才呢?”沈母嗑著瓜子吃著瓜。


    “不僅如此,寫哪裏的都有,但是無一例外都被抓出去了。”沈南笑著,“考官可都曾是考生,這點伎倆人家早就看透了。”


    “我看中途還有被抬走的,是生病了嗎?”姚子意眨著大眼睛好奇的問。


    “抬走好幾個,我隻知道一個,那兄弟不知道吃了什麽,一直在拉肚子,拉脫水了,最後隻能出去了。”


    “啊?那也太慘了吧,這鄉試三年一次,錯過就要等三年後了。”姚子意不覺有點可惜。


    “哎,這也許就是命吧,這遺憾之事每年都有。”


    “想他們幹啥,我兒子能順利考完就是好事,等菜上來,娘要好好和你喝上一杯,不醉不歸!”


    ……


    考完試後,沈南開始寫自己的新小說,畢竟住在客棧一個月需要不少錢,而這附近又不好找月租的房子。


    “明日就放榜了,緊張嗎?”


    沈南帶著姚子意去賣話本子,兩人邊走邊聊天。


    “不緊張,我覺得應該沒問題。”沈南自信的開口,不是他誇大,單純是他覺得自己越來越聰明了,這種感覺很奇妙不好說。


    “你說沒問題,那定是沒問題的。”姚子意點頭。


    出了名以後,沈南的話本越來越值錢,這幾年他一直將話本賣給那家書店的各處分店,今日也不例外。


    收到八十兩後,沈南滿意的帶著姚子意去逛街。


    “這個袍子很適合娘。”沈母不願意在他們兩個中間做電燈泡,所以沒跟著出來,但是兩人也都沒忘記給她帶禮物。


    “確實,就這個了。”沈南點頭,姚子意的眼光很好,這個袍子沈母穿上一定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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