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城刮起一股風,俱以能得攝政王妃召見,參加宴會為榮。


    後宅婦人不光代表著貴,也代表著夫家的權勢和地位。


    這也給了上京各個大臣們一個信息,這攝政王妃八成是要給攝政王選側妃了。


    南越誰人不知,如今權勢滔天的攝政王的王妃來路不明,夫妻二人並沒有正經拜過堂,便不算什麽正經夫妻。


    明麵上誰敢都不敢提,可唯有一人,不要命的卻把這事寫進折子裏,捅了上京茶餘飯後的馬蜂窩,傳的沸沸揚揚。


    就在他寫折子前,魏僚拉著他苦口婆心勸道:“韓仲啊,你我相識二十載,如今到了這把年紀,有什麽想不開的,非要往刀尖上撞?”


    韓仲的一意孤行,讓魏僚無奈又痛心,他以前不是這樣的。


    果然,韓仲執迷不悟堵的他啞口無言:“如今的攝政王不是當初的越王,他是天下的,百姓的,自然不能帶有一絲汙點。


    誰人不想做個好的,可這些事總得有人去做,那如此,我便做這開國的第一大惡人吧。“


    魏僚便知,自此,這情誼,怕是無法得以延續下去了。


    老友不聽勸,在作死的路上越走越遠,他勸也勸了,還能如何?


    隻道:“罷了罷了,人各有命,隨你去吧。”


    韓仲從始至終都認為他對趙昀赫來說是不同的,因為他有從龍之功。


    也因著熙和山莊他最小的兒子,最得攝政王喜愛,趙啟的伴讀都選的是他的寧兒。


    他的自以為是有恃無恐,遞上去的折子,都將攝政王與王妃的家世抖落了出來。


    可他忘了,人心最不可測,而趙昀赫心裏,獨能裝下一個楚堇一而已。


    集英殿內,趙昀赫麵前放著韓仲的這份折子,冷意無邊。


    而站在大殿內的大臣們,被凍得的哆哆嗦嗦,暈暈乎乎,寒冬臘月,殿內和外頭冷的也沒甚區別~


    上一次,沒冰盆的時候,那股子熱意,他們至今記憶猶新,今日沒炭火,同樣深入人心......


    他娘的,誰這麽缺德,又不幹人事了,惹得上頭那位修羅又要用這種方法折磨起人了。


    老骨頭了,不知道還能經受得住幾次這樣的‘酷刑’......


    “把這封奏折拿下去,讓韓侯當著諸位愛卿的麵,讀一讀裏頭的內容,教大家也聽聽。”


    趙昀赫麵無表情,眼眸幽深,直直盯向了站在中央的韓仲。


    韓仲捧著自己的奏折,並沒察覺到有什麽不妥,竟真的站在眾大臣麵前,洋洋灑灑讀了起來。


    讀完,兩隻細長的眼睛含著不易察覺的得意,站在那裏,幾近張狂,魏僚搖了搖頭,無奈的垂下了腦袋。


    “來人,將韓仲壓下大牢!”高坐在上的攝政王趙昀赫,閃射著寒光,盡是狠厲。


    韓仲驚得半張著嘴,喏喏問道:“殿下,何以對臣用此等大刑?”


    趙承毅雙眉輕蹙,凝神拿起一份上表書,聲音清朗,一一讀來。


    越往下念,韓仲越是站不住,到最後,顫抖著肩膀,臉色一陣紅一陣白。


    大致之意:楚氏堇一,作為月氏高貴的昭昭公主,並無貴女們深居後宅偏安一隅,反而隨父出征上戰場,不輸任何男兒氣概。


    並把在軍營裏發生的大大小小之事以及在匈奴時救了他也講的一清二楚,讓一些大臣們汗顏。


    且成婚那日,本該有時間拜堂的,就是因為昭昭公主為著大越的百姓不受戰亂的影響,才催促著讓大軍先行開拔。


    為了百姓和大越的安寧,就連她的父親舍下身懷六甲的夫人,在外征戰沙場。


    她為了王府和將軍府,一個不到十八歲的女子,一朝有了身孕,還要照顧著母親和弟弟。


    而趙昀赫,作為她的夫君,卻什麽都不能為她做,還讓一些惡人無端的欺辱她,為難於她。


    趙承毅念到最後,嘴裏發澀,越發艱難,當初見到的女孩子,原來為了表弟,做了如此之多,也僅僅是個十幾歲的女子,竟受了諸多的委屈。


    趙昀赫一雙犀利的目光打在韓仲蒼白且搖搖欲墜的身上,問道:“我的王妃跟這該死的禮法比,又算得了什麽?”


    “你們在乎的,我的王妃卻不在意,若她願意,本王拿這江山為聘又如何?!“


    攝政王的一句話,驚起千層浪,眾大臣跪地不起,嗚唿哀哉。


    韓仲氣血上湧,重重跌倒在地,一口血噴灑在地麵上。


    然而,大殿內寒光四射,寒氣直透心底,誰敢不要命像他一樣多管閑事,都管道人家家事上了。


    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認命的好好跪著吧。


    不然一會,能不能橫著出去都是個未知數......


    趙昀赫示意十一將昏死過去的韓仲抬迴他的侯府去。


    據十一後來說,韓大人的府邸裏隻有個老管家,唯一的兒子寧兒在宮中,一問,才知家眷們還在熙和山莊,並未接來侯府。


    十一私下裏跟十七吐槽,楚堇一無意間聽到:“怪道韓大人有閑心管攝政王的家事,合著誰都跟他似的,真把自個兒當成個孤家寡人,一人自在,全家不餓。”


    楚堇一到了上京後,宴會上聽過幾次此人的事,自恃清高,古板固執...


    林林總總一拚湊,倒也猜出來幾分,這韓仲為何總在她身上做文章了。


    這是被趙昀赫冷落了,在她這兒刷存在感呢,那還真是個錯誤的決定~


    朝夕十個月了,都沒個正經的大名,就連楚老太君都看不過眼了,問楚堇一:“為何不冠大名兒?”


    楚堇一這幾個月忙著宴請上京的貴婦們,倒真把女兒的名兒給忘了,甚至連攝政王妃的正式冊封就這麽擱著,不聞不問的。


    此刻被祖母這麽一問,啞口無言,不知是忙的,還是刻意在逃避。


    “祖母,不若您給朝夕取一個?”楚堇一抱著楚老太君的胳膊,撒嬌嬉笑道。


    楚老太君原本就是大家世族出身,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聽到給重孫兒取名,高興地跟什麽似的。


    笑著拍了拍楚堇一的手,閉著眼思考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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