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川拿出手機給助理打去了電話,送來了新的襯衫,衛生間的門口,女孩站著等待。


    陸川剛走出來,女孩便伸出雙手,陸川愣了一下把換下來的襯衫放進她手裏。


    助理在一旁也愣了一下。


    “洗幹淨後,給您送到哪裏?”


    陸川思索過後給了一張自己的名片,女孩接在手裏。


    “先生,您可不可以不要讓我們經理開除我……”


    女孩卑微的祈求著。


    陸川看她一副誠懇的樣子:“知道了。”


    說完話,陸川朝著包廂的方向走去。


    進門之前,餘光掃到還站在原地的女孩。


    “陸總,你去了好久啊,哎,怎麽還換襯衫了……”


    一在一旁調侃了一下他,陸川走到位置上坐下。


    “襯衫剛才滴上油了,換了一件。”


    “哦~”


    “吃你的飯吧。”


    陸川沒好氣的懟了一句,酒杯放在唇邊,想起剛才的場景。


    包廂裏,其他幾個人在有說有笑的聊著天,討論著莫生結婚的事情。


    陸川的思緒飄遠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陸總,跟你說話呢。”


    陸川迴過神:“怎麽了?”


    一笑著打趣道:“怎麽這麽心不在焉。”


    “沒有,剛才在想事情。”


    陸川看了一眼腕表:“時間不早了,我先迴去了。”


    其他幾個人點了點頭,陸川走出了包廂,離開時經過大廳在角落裏看到了那個服務生。


    女孩穿著工作製服,頭發盤起露出白皙的脖頸。


    麵前站著經理正在數落她,女孩眼眸裏閃著淚水,一直在低著頭道歉。


    “你打碎了那麽貴的一瓶酒,拿什麽賠。”


    “對不起經理,我不是有意的,您從我工資裏麵扣。”


    “扣你工資?你知不知道這瓶酒要多少錢,把你賣了都不夠,你今天才第一天上班,拿什麽工資扣,你趕緊把酒錢賠了,明天不用來了。”


    陸川站在原地聽得很清楚,收迴視線不想多管,轉過頭正想離開。


    “經理,我沒有錢……我可以給你打欠條,我慢慢還可以嗎……”


    女孩說話時帶著哭腔,顫抖的肩膀看著讓人心疼,眼淚猶如珍珠斷了線一樣不斷地掉。


    “多少錢?”


    陸川的聲音在經理背後響起,女孩緩緩抬起頭,淚水模糊了雙眼,燈光下,陸川的樣子有些耀眼令人看不清。


    經理迴頭看向陸川,立馬收起剛才那副嘴臉,點頭哈腰的陪著笑。


    “陸總。”


    陸川臉上帶著一絲不悅:“我問你酒多少錢?”


    陸川的聲音低沉,聽得出來有些生氣。


    “八,八萬……”


    陸川伸出手,一旁的助理從包裏掏出卡遞了過去。


    “替她買了。”


    “不是陸總,這……”


    陸川的眼神讓他不敢再繼續說下去,他顫抖的接過陸川的卡,拿去了前台結賬。


    服務員擦幹眼淚看清了陸川的樣子:“先生,我給您打欠條,我會把錢還給您的。”


    陸川看著她淚眼模糊的樣子,將手帕遞給了她,女孩怯怯的接過他的手帕。


    “不用還,我也有責任。”


    陸川想到剛才那瓶酒也是因為自己才會打碎,女孩搖了搖頭。


    “是我的原因,請您一定要讓我還錢。”


    陸川的心裏觸動了一下,不知道為何,看到她梨花帶雨的樣子,居然有種想保護她的感覺。


    “叫什麽名字?”


    女孩眨了下眼睛,小聲開口:“林冉冉……”


    陸川鼻息歎氣一聲,迴頭看向助理。


    “公司還缺什麽職務?”


    “啊??啊,那個,還缺個文員?”


    陸川皺了皺眉。


    助理愣了下:“還是組長呢……”


    見陸川依然沒點頭,助理輕咳一聲:“那個,還缺個總裁助理。”


    陸川迴頭看向女孩:“我們公司缺個助理,你來上班吧,欠的錢從你工資裏扣,欠條就不用了。”


    助理:“……”


    我是誰,我給自己頂下去了?


    林冉冉:“總裁助理?對不起先生,我可能無法勝任這個職位……我還沒有畢業……”


    “無妨,先來實習。”


    包廂裏的人走出來路過大廳。


    “哎,陸總,你怎麽還沒走?”


    幾個人朝著這個方向看去,看見陸川麵前一個女孩哭的不成樣子。


    一:“我靠,你禽獸啊,把人女孩整哭了……”


    陸川滿臉黑線的看著他們,林冉冉微微歪過頭看向他們。


    “冉冉?”


    沐熙和時暖看見林冉冉愣了一下。


    “學姐……”


    兩人走了過去:“你怎麽在這?怎麽哭了?”


    陸川愣了一下:“你們認識?”


    時暖點了點頭看向他。


    “我們是一個學校的,但不是我們一屆的。”


    “我在這打工……”


    林冉冉抹了下眼淚,說話軟萌裏帶著哭腔,聽了就讓人有種保護的衝動。


    幾個人都走了過來,仔細看著林冉冉。


    一:“原來是學妹啊,怎麽哭了,是不是這個怪蜀黍嚇到你了。”


    一打趣道,陸川瞥了他一眼,林冉冉臉紅起來。


    “不是的,先生他是個好人,剛才還幫我解圍……”


    陸川怔住,從來沒有人說他是個好人,尤其是從她的嘴裏說出來時,陸川心裏觸動了一下。


    “是嗎,沒想到陸總還是個好人……”


    一忍不住噗嗤笑出聲,陸川滿臉黑線。


    這時經理拿著卡走了過來,雙手遞到了陸川手裏,陸川的助理接過去。


    “冷總,陸總。”


    經理點頭哈腰的衝他們二人打招唿,陸川看都沒看他一眼。


    “走吧。”


    冷卿塵牽起時暖的手,時暖看向林冉冉。


    “那冉冉我們先走了。”


    沐熙:“拜拜冉冉。”


    “拜拜學姐。”


    “走了,拜拜小妹妹,陸總你不走啊?”


    陸川也轉過身跟著他們離開,剛走沒幾步突然想到什麽,迴過頭看向林冉冉。


    “明天照著名片上的地址去報道。”


    說完這句話陸川便離開了,空蕩的大廳裏,林冉冉站在原地。


    “林冉冉,你認識陸總?”


    一旁的經理問道,林冉冉搖了搖頭,低下頭看著手裏的手帕。


    車上——


    陸川靠在座椅上看著窗外,路燈的光照射在車窗上,他的側臉被反射在窗戶上。


    眼眸微垂,看不出此刻有何思緒。


    別墅裏,時暖坐在沙發上翻找出林冉冉的微信,冷卿塵洗完澡從浴室走出來在她身邊坐下。


    一隻手拿著毛巾擦拭著頭發,一隻手搭在了她的肩上。


    “看什麽呢?”


    時暖將林冉冉的微信頭像點開給他看。


    “諾,就是她,我學妹,剛才那個女孩,林冉冉。”


    冷卿塵將毛巾扔到了茶幾上。


    “嗯,所以呢?”


    時暖搖了搖頭:“其實她也是個挺可憐的女孩。”


    “我記得她是當時的l市狀元,憑自己的能力考到a大的,但是她家裏的狀況不是很好,重組家庭,生母跟她繼父結婚了以後,整日賭錢酗酒還吸*,在a大的生活費都是她自己打工掙的,你知道更可氣的是什麽嗎?”


    時暖看先冷卿塵,冷卿塵皺了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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