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將帝骨視為災厄,要將他絕殺,一開始就動用大殺器,不給他翻身的機會。


    林妙仙瘋狂搏殺,可對手是一尊名副其實的年輕至尊,戰力本就不弱於她,再加上對方處於仙宮境中期,一時間很難突破封鎖對瀟灑進行救援。


    十幾尊同一境界的年輕至尊,林妙仙不敢想象,瀟灑遭遇了怎樣的壓力。


    瀟灑身體險些斷成幾截,口中不斷湧現血沫子,如果不是他防禦力變態,剛才那一瞬間的狂轟濫炸,不知道死了多少次。


    正準備召喚帝引白色大網禦敵,隻感覺空間戒指一熱,一尊神像突然飛出,懸浮於頭頂。


    瀟灑瘋狂的神色中閃過一抹詫異,這尊神像突然複蘇,顯得極其詭異。


    當初在勾陳古滎救他一命後,就被他收入空間戒指中,後來他曾嚐試重新拿出來,可無論如何勾動,道祖神像就如同死物一般,無法從戒指中取出來。


    此時自主複蘇,顯得太不尋常了。


    神像不斷放大,懸浮於瀟灑頭頂,釋放蒙蒙光輝,將外界的攻擊隔絕,一縷縷帝威將虛空都震塌了,仿佛有一尊大帝即將降臨,眾人被震懾得動彈不得。


    幾件傳世聖兵如同見帝者親臨警告,瞬間收斂聖威,紛紛化作流光撕開虛空消失不見。


    幾件聖兵級秘寶猛然爆碎,化作一堆廢銅爛鐵,眾人頓時傻眼了。


    林妙仙仿佛不受影響,見對手癱軟在地,第一時間飛到瀟灑身邊,見他整個身體破破爛爛受創極重,淚珠如斷線的珠子般嘩嘩亂流。


    瀟灑卻沒注意到這些,若有所思的盯著神像,片刻後猛然想起帝引的前身,乃是不存於世的神秘文字。


    之前在九洲世界取出,僅僅是收取敵人寶物,敵人還沒看清白色大網寶物就消失了,而此時拿出,卻是將之當作武器對敵,勢必會將它展露在世人視線中,這性質就太不一樣了。


    道祖神像自主複蘇,完全是為了阻止他拿出帝引白色大網,瀟灑心中一瞬間想了很多。


    “瀟灑……”


    林妙仙輕喚,將他思維拉迴現實,瀟灑迴過神來,運轉神力修複傷勢,苦笑道:“我還是太弱了!”


    林妙仙哭得如同一個淚人,搖頭道:“是我沒用,沒能阻止敵人!”


    瀟灑傷勢恢複,但耗費了大量精血,臉色變得有幾分蒼白,不斷輕撫著她的秀發安慰道:“你我夫妻,何須講這些話。”


    林妙仙見他無大礙,一顆心總算放下了,盯著癱軟的眾人,眼中殺機如同實質。


    瀟灑安慰好林妙仙,而後盯著眾人冷聲道:“你們有一個算一個,小爺以後慢慢清算。”


    說完拉著林妙仙朝虛空中飛身而去。


    羅密盯著兩人遠去的身影,喃喃自語道:“他怎麽會有天尊神像?”


    而離他不遠的眾人同樣如此,剛才那一瞬間,他們確實被驚住了,不但聖兵飛走,手中秘寶也損毀,可謂是損失慘重。


    一時間眾人心中愁雲慘淡,人族最後一尊大帝的神像突然出現庇護帝骨,這是一個很不好的信號。


    至於瀟灑在這種情況下離開,其實很好理解,大帝神像雖不是帝兵,但從某些角度來說也相當於一件帝兵,它僅僅是護衛帝骨在這種不對等的戰鬥中不被抹殺,並不參與低階修行者戰鬥。


    瀟灑受傷極重,在那種情況下僅靠林妙仙也殺不了眾人,離開才是最好的選擇。


    莫千秋起身,帶著三名追隨者頭也不迴的離開,他們之間本就是競爭關係,帝骨離開,在場的人都比他強一線,他留下來隻會遭人暗算,還不如溜之大吉。


    羅密看著幾人遠去的身影,冷冷一笑道:“廢物就是廢物。”


    說完起身看向眾人,冷笑道:“你我皆失去依仗,接下來該低調一段時間了。”


    有人神色不善的看向他,低笑道:“帝骨得大帝庇護,難怪九洲世界的聖地敢培養他,就是不知道是哪個聖地?”


    另一名美麗女子瞥了兩人一眼,冷笑道:“一群見識淺薄的玩意,眼瞎了不成?”


    女子說完頭也不迴也得飛走了。


    羅密盯著女子背影微微皺眉,哼了一聲沒有說話,隨之也飛向遠方。


    留下來的幾人你看我,我看你,關係似乎並沒有那麽緊張,甚至還有幾分親密。


    其中一人低聲道:“帝骨有大帝庇護,不是好兆頭,雖然才虛空境,可戰力著實驚人,我等最好還是要有所準備。”


    另一名女子看了看先前那女子和羅密離開的方向,低聲道:“龍白鳳那娘們好像看出點什麽,不知帝骨和那女子是九洲大世界哪家聖地出來的人!”


    剛才開口說話的年輕至尊皺眉道:“即便是來頭最大的那幾家聖地又如何?各大諸天世界早有約定,年輕一輩爭鋒,也牽扯不到各自背後的勢力,不然何以稱曆練?”


    女子看了他一眼,低聲道:“嶽少君,你是腦子短路還是沒睡醒?有些規矩立出來給大部分遵守的,並不能約束所有人,你心裏沒點數嗎?”


    嶽少君臉色難看道:“刀靈兒,你不用給我講大道理,既然已為敵,就無需顧忌那麽多,能進入登天路,誰背後還沒有幾尊聖人?難不成我等進入這裏是過家家不成?”


    刀靈兒瞬間失語,躊躇片刻,正準備出言反駁,另一人站出來勸解道:“兩位不必意氣用事傷了和氣,展某倒有個主意,不妨聽我一言!”


    兩人各自瞪了對方一眼,而後看向姓展的年輕至尊,另外幾人也紛紛看過來。


    姓展的年輕至尊略微思索片刻,低笑道:“看形勢帝骨成長之路不可逆,我等雖不懼他,可也不能眼睜睜看著他成長起來,倒不如禍水東引,將天君席印也拉進來,最好將整個天路的強者皆拉入帝骨敵對陣營。”


    提起天君席印之名,眾人無不露出忌憚之色,顯然是一尊更為可怕的角色。


    有人神色緊張的四處張望一番,低聲道:“展堂,席印的可怕人盡皆知,我等如此算計,恐怕不妥吧?”


    展堂看了那人一眼,低笑道:“屠萬愁,瞧你那熊樣,我都不怕,你怕個鳥!”


    屠萬愁尷尬一笑,後腿半步不在說話。


    嶽少君看了屠萬愁一眼,隨即示意展堂繼續說。


    展堂揮手打出一道靈力將眾人籠罩,隔絕外界的窺探,笑道:“既然帝骨成長勢不可擋,我等不如順勢而為,將他捧高一點,再放一些言論出去,自然能將席印吸引過來,這些年天君一直低調,自認為天路無對手,猛然聽聞帝骨的事跡,自然不可能再繼續沉寂。”


    “我等不過是順手而為,既能除掉帝骨,而且……”


    展堂說到這裏,略微停頓下來,看著一眾高手,繼續說道:“你們沒注意到和帝骨一起的女子嗎?”


    嶽少君疑惑道:“展兄看上那女子了?”


    刀靈兒趁機出言諷刺道:“嶽少君,你腦子是不是不夠用?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一生行事全靠下半身?”


    嶽少君頓時勃然大怒,指著刀靈兒怒罵道:“你這瘋婆娘是不是有病?小爺說什麽做什麽你都看不順眼,有種單挑!!”


    眾人一看兩人又要吵起來,紛紛搖頭苦笑,既然大家組成聯盟,自然不可能看著他們真打起來,紛紛勸說兩人壓下怒火。


    展堂忙出言安撫道:“兩位先不要吵,聽我把話說完!”


    屠萬愁好奇的問道:“展兄既然單獨提起那女子,想必一定不是簡單之人。”


    展堂讚許的看了他一眼,點頭道:“那女子雖然才仙宮境初期,可戰力卻可怕無比,剛才突然爆發,如不是我手持聖兵,根本抵擋不住。”


    嶽少君臉色沉重的點點頭,不滿的看了一眼刀靈兒,沉聲道:“如此說來,那女子到了我等這個境界,恐怕也不比席印差,這九洲大世界果然不愧為人族發祥地,諸天萬界中,很多大帝都是從這裏出來的,底蘊深厚無比!”


    刀靈兒見展堂如此評價林妙仙,臉上閃過一抹嫉妒之色,看了看林妙仙和瀟灑離開的方向,眼中仿佛有火焰跳動,一副躍躍欲試之色。


    屠萬愁感歎道:“說起來,我們在場的人,哪一個祖上不是從九洲出來的?我們的根就在那裏,萬古前,人族經曆數次大黑暗時期,離開九洲後前賢大能又堅持迴到那裏,就說明了問題。”


    提起人族的大黑暗時代,眾人無不露出沉重之色,尤其是帝骨成道瘋魔所經曆的大黑暗時代,無論是人族還是異族,都遭到了無差別攻擊,牽扯的範圍之大之廣,甚至有些種族直接滅絕,退出種族文明的曆史舞台。


    刀靈兒更是直接,狠聲道:“帝骨就是禍根,任他成長,到最後恐怕又是一場災難!”


    展堂冷冷一笑:“帝骨與那女子關係匪淺,席印也是我等招惹不起的存在,正好利用這種言論讓他們碰撞,一舉兩得的事,何樂而不為?”


    眾人一番權衡利弊,最終敲定,放出謠言,讓多方人馬針對帝骨,最好能將異族之人也引出來一網打盡,這簡直就是一舉多得的壯舉。


    隨後眾人紛紛離去,留下空曠而破爛的戰場陷入無邊的寂靜。


    瀟灑和林妙仙離開,一路破開虛空遠去近百萬公裏,才停留下來,瀟灑臉色蒼白,這一次受傷極重,險些傷了根基。


    林妙仙眼中還殘留著濃濃的殺機,如果不是擔心瀟灑遭遇不測,她非得和眾人死磕到底不可。


    瀟灑忍不住又咳出一口精血,狠狠道:“這群王八蛋,老子遲早要弄死他們!”


    林妙仙心疼的扶住他,歎息道:“他們當中有兩人強橫無比,看來這天路中這樣的強者不在少數,我們以後不知道要經曆多少次這樣的遭遇戰,提升戰力成了當務之急!”


    瀟灑點頭,隨後看向懸浮在頭頂的神像,苦笑道:“道祖神像威猛滔天,可當初在勾陳古滎時,為何鎮壓不住邪靈岐伯?前後對比,它表現出來的威能差距太大了!”


    林妙仙也看著神像,蹙眉道:“到了那個境界,早已脫離我們能想象的範疇,也許一切都是大帝們有意安排也說不定!”


    瀟灑也隻能如此理解了,畢竟那時候岐伯逃出生天,表現出來的實際戰力確實遠不如虛空境強大,卻能掀翻神像,怎麽看都覺得這是道祖有意為之,或者說是道祖安排當時的尹喜如此設定,為的就是等待瀟灑的到來。


    現在幡然醒悟,尹喜當時的境界恐怕就已經無限接近聖人境了,對於那個境界,瀟灑心中升起無限的渴望,現階段,他這個境界行走天路,確實有些勉強,尤其是兵器這一塊,他們更是毫無優勢可言。


    兩人尋找一處僻靜之所安頓下來,又在周圍布置不少隱匿陣法,暫時停留下來,等待傷勢複原。


    瀟灑將神像收取下來放入空間戒指,心裏想著法寶武器的事,突然對林妙仙道:“上次我給你的仙金雖然不夠煉製一件兵器,但可以嚐試著將粗坯打造出來,雖然威力有限,但是足夠堅硬,對抗傳世聖兵完全沒有問題,等以後尋找到足夠的材料再慢慢補齊。”


    林妙仙將仙金取出來遞給他,拒絕道:“我現在的實力足夠應付一切,反而是你,現在更需要一件趁手的兵器!”


    看著她義正言辭的樣子,瀟灑不禁心中一暖,將她拉到近前,吻了吻她光潔的額頭,笑道:“我已經有一件趁手的兵器。”


    林妙仙氣鼓鼓的將他推開,看著他嬉皮笑臉的樣子,帶著幾分怒氣喝道:“瀟灑,你不要這麽大男子主義好不好?我不是弱女子,更不需要你保護,隻要你平平安安,比什麽都好。”


    兩人從泰山之巔相識一直到現在,一百多年時間,從未發生過爭吵,甚至連語氣稍微重一點都沒有,可她這次是真的生氣了,覺得瀟灑就是大男子主義的思想在作祟。


    瀟灑見她生氣,頓時收起嬉笑之色,將她重新拉到懷中,直接取出白色大網,將之來曆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


    林妙仙頓時驚奇的看著白色大網,將信將疑的問道:“它真是當初神秘文字所化?”


    瀟灑語氣肯定的再次確認,隨即歎息道:“隻是道祖神像似乎不願意我將它取出來,所以才自主從戒指中飛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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