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屠村那夜。


    那張茉武功更上一層樓,出乎意料之下,暴起將數個敵人擊殺於長劍之下,即使是中了極花鎖鏈,也無人可抵擋。


    威風至極。


    可怎料。


    她與那百變魔女,正麵交戰著,本來對方已經節節敗退,遠非她的對手。


    可在那最後關頭。


    卻不知怎的。


    對方突然爆發出一股莫名的力量。


    十分強大。


    一下子將她內力打得紊亂。


    瞬間沒了反抗能力。


    本以為對方,會就此殺了她,卻不料那百變魔女,突然邪邪一笑,朝她說道:“這裏殺了你,還是太便宜你了。我突然有個想法,讓你嚐嚐...全天下,最屈辱的死法。”


    刁媚取出寒鐵頭套,將張茉的臉,完全罩了起來。


    而她自己的麵容,則是變化成了張茉的模樣,自那之後,張茉被關押進天牢,四肢封鎖,不見天日,每每聽著外麵的消息,以及行刑日期越來越近,一天比一天絕望,一邊期盼有人能發現自己身份已經被換,另一邊又知曉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此中憋屈,比花粉迷林那次,還要甚之。


    若真教對方成功,待到自己斷頸而死,宗門上下卸下寒鐵頭套,發現看到的竟是自己的頭顱…那番場景,便是死也不能瞑目啊。


    此種煎熬甚至比死更加難受。


    她可以接受戰死,但實在無法接受這種死法。


    ......


    迴到此刻。


    看到那二十餘位長老,數十名弟子,氣勢洶洶圍來。


    張茉便知自己死劫難逃。


    她看到李長笑在為自己辯解,心中頓時更加難受,料定對方不會信的。


    刑罰堂的長老,也是火乾門安插進來的奸細。即便解開寒鐵頭套,自己頂著百變魔女的名號,也依舊是解釋不清。


    甚至不止是他。


    此刻在場的長老中,還有兩名大衍花宗長老,也是奸細。


    局勢牢牢掌控在他們手中。


    這是他們專門為自己準備的死法。


    果真如她所料。


    任由那白衣男子如何辯解,告訴眾人,此刻這被頭套套著的,才是真正的張茉。


    卻依舊無人相信。


    終於。


    眾人的耐心被耗完了。


    那刑罰堂長老,嘴角一彎,言道:“魔女,你若自己老老實實躺在斷頭台上,我還可考慮,放了你這小情郎一命。”


    他便是想看,這曾經神氣無比的張茉長老,萬分憋屈的死去。


    他這番話,倒是果真奏效了,那張茉眼神猶豫,最後輕輕一歎,一點點走向了刑台。


    然而。


    李長笑卻一把拉住了她,給她投去一個放心的眼神。


    “給我拿下!”刑罰堂長老怒喝道。


    頃刻間。


    數十名弟子,圍攻而來。


    李長笑僅僅是撿起地上的樹枝,輕輕一甩。


    一圈漣漪蕩出,那數十名弟子,被一股巨大的推力,統統掀飛了出去,砸在了街道的車鋪子上。


    一時間,亂作一片。


    “惡賊!拿命來!”


    一名大衍花宗的長老,率先而至,對方是一名女子,但用的卻是拳腳功夫。


    隻見她內力雄渾,一拳一式裹挾著海拍岩岸的澎湃氣勢,拳拳相印,大有越戰越勇之勢。


    然而...李長笑一揮衣袖。


    便將她拍飛了出去。


    這一幕。


    全場俱驚。


    這......這就拍飛了?


    張茉瞪大了眼睛。


    剛剛那位長老,武功可是隻比她稍差一籌啊!


    張茉看著眼前的白衣男子,原來...他居然這麽厲害。


    而那頂著張茉麵容的百變魔女刁媚,眉頭深深一皺,來人不簡單。


    “一起上!”


    不知是誰,大喊了一聲。


    十餘位長老,刹那而至。


    以他們的實力,若是全力出手,這四周恐怕都會被夷為平地啊!


    李長笑不慌不忙,右手虛張。


    大衍花宗一名弟子身上佩戴的長劍,突然飛到了他的手中,他手持長劍,輕輕一揮,如山風吹拂而過。


    那十餘位長老,如土雞瓦狗,頃刻落敗。


    輕鬆愜意。


    實力壓根不是在一個檔次。


    甚至...李長笑壓根就沒有動用靈氣。


    通竅道於他而言,難度不算高。


    有體內那五條將要化龍的金魚,助他搬運血氣,開鑿竅穴,又有十神髓化神所帶來的肉體強化。即便不用靈氣,也少有凡人,能夠撼動他絲毫。


    張茉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根本想象不到,那個一直在大衍花宗,蹭吃蹭喝的俊公子,居然隱藏著這麽恐怖的力量。


    一袖子拍飛一個長老。


    一劍掃飛十餘名長老。


    “天啊!”張茉此刻的腦海中,隻有這兩個字。


    甚至,不止是她,那些被擊飛的長老,也是如此,麵露驚駭,從未感受過,這種讓人無法抵抗的力量。


    “走!”刁媚看了一眼刑罰堂長老。


    二人見勢頭不對,若還不走繼續拖下去,定會惹來大衍花宗掌門注意,屆時真假便再瞞不住,迅速撤離。


    見事情塵埃落定,李長笑看向張茉,心中感歎,這女人是真倒黴,他敲了敲寒鐵頭套,笑道:“還挺硬。”


    “嗚...”張茉想說些什麽。


    但頭套裏,好似有什麽東西堵住了她的嘴,讓她說不上來話。


    李長笑輕輕一彈,那頭套上,蔓延出細密的裂紋,隨後啪的一聲,化作細密的粉末碎去。


    張茉那略帶慘白的麵容,終於再次暴露在了陽光之下。


    這才看到,原來張茉口中,被人塞了幾個核桃,取又取不出,吞又吞不進,難受極了,見她這般,李長笑便幫她一把,右手揉了揉她的下巴,一股溫熱的力量,從他的手指,湧向她的兩頰。


    神奇的是,那些核桃開始一個個掉落。


    “咳咳。”


    張茉劇烈咳嗽,恢複了說話的權力。


    ......


    之後的善後事宜,李長笑可就不管了,如今張茉恢複了自由,她有能力解決。


    值得一提的是,此事最後,也驚動了周清瑜。


    從張茉的透漏出的信息中,李長笑知道,那刁媚潛入大衍花宗,是為了某個東西,好像是花粉的藥方。


    大衍花宗被火乾門屢次如此挑釁,自然不能坐以待斃,雖說外表看來,火乾門與大衍花宗,都是數一數二的大宗,但懂行的才知道,如今的火乾門,根本就無法與大衍花宗,進行真正的較量。


    最終,在兩大勢力的比拚中,火乾門以賠付土地、金錢……收尾。


    一夜。


    李長笑再入天殘角,根據所知線索,在天殘角內找尋,竟發現有幾頭異獸盤踞,乃是洪荒異種,但已經陷入了沉睡。


    他所料沒錯,這天殘角是極花宗的試煉之地,這些沉睡中的洪荒異種,便是試煉獸,他繼續深入,在東南方栽種一朵異色花朵,這是最終試煉的啟動儀式,那異色花朵名為“玄花”,並不難得,花粉迷林隨處可見,就是生長周期為七日。


    估計曾經這片土地,試煉的內容是,天驕在此地,種下“玄花”之後,還要足足駐守七日,期間麵臨無數的天驕挑戰,抗過這七日,才有資格進入最後試煉。


    隨後空間一片震動,地麵塌陷出一個巨坑來。


    那曾經極花宗的最大傳承,就在眼前。


    李長笑飛入其中,在那坑底之位,又有諸多設置,但大多已經荒廢無用,李長笑穿梭其中,並未有任何難度。


    讓李長笑感到意外的是,他在裏麵,發現了一本百絕術法殘本:禪花指,他收入囊中,繼續找尋,最後在那最深處,發現一片池塘。


    池塘中,飄著一朵彩色蓮花。


    此物,八成便是極花宗最大秘密了,李長笑看不出是何物,但拿走總沒啥錯。


    此刻還閃著光芒。


    是一件法器,但已經損耗了近乎八成,李長笑收入夢境空間孕養,果真那彩色蓮花,止住了損耗趨勢,還在一點點恢複。


    九龍寶鼎、他因之鏡、彩色蓮花...三件厲害的法器,被李長笑收入囊中,還是頗有收集的樂趣所在的。


    雖然未必能用到。


    這三件法器,最弱的恐怕便是大燕皇朝的九龍寶鼎了。


    上麵的裂紋,已經修複了大半,鼎身上,漸漸恢複一股厚重感,此外,還有絲絲龍氣溢出。


    三件寶物交相輝映。


    花、鼎、鏡


    ......


    不知不覺中,李長笑已經在離糾城生活了幾個月了。


    張茉其實有一段時間,看到李長笑總是會莫名的來氣,因為想起了花粉迷林時的事情。


    以他展示出來的力量而言,那黑玄黑火繩,確實隻是輕輕一捏,便能捏斷,然而自己當時隻當他是普通人,就沒有讓他幫忙。然後這廝真就看著自己跳了好幾天。


    盡管李長笑後麵解釋了,怕影響自己的成就感。可這種解釋還不如沒有。雖然…剛剛逃出來的那一刻,她的確是蠻有成就感的,覺得自己真乃奇女子也,可…這一解釋頓時更加來氣了。


    不過終究隻是玩鬧性質的小氣,之後,張茉又遇到了數個大案,都是請了李長笑幫忙,李長笑閑著也是閑著,便去了。


    話說迴來,李長笑能取得彩色蓮花,張茉幫了極大的忙,很多大衍花宗的典籍,都是通過張茉拿到手的。張茉還帶他,入了幾次大衍花宗書庫,也是因此,李長笑從中抽絲剝繭,才能收集到,天殘角的信息的。


    ......


    生活總有起起伏伏。


    日子以平淡為主。


    時間便這般緩緩流逝著。


    許是入秋了。


    什麽殺人案,延壽案,少了許多,漸漸安定了下來。


    離糾城的離糾二字,取自遠離糾紛,和平安定,雖是有怪案,但這座城總體而言,還算安定。


    不知從什麽時候起。


    張茉突然意識到,李長笑是不屬於離糾城的,他總有一天要離去的,而這一天似乎在一點點靠近。


    察覺到這一點。


    張茉一時五味雜陳,也曾借機去問這個問題。這個掌握自己大量黑曆史的男人,也從不避諱這個問題。他直言不諱,他會選在一個普普通通的清晨,平淡離去。


    當時張茉記在心裏。


    時間一晃,便又是一年。


    求變四百五十八年。


    什麽暗流湧動,鬥爭漩渦,李長笑沒去理會,隻是破破案,體悟平平淡淡的生活。


    前幾日,他去一家酒鋪子,用三兩銀子買了上好的美酒,將酒葫蘆裝的滿滿當當的。


    喝得大醉,就睡在了赤花苑裏,半邊身子還泡在池塘中。


    路過的張茉,瞧見後笑罵了一句,這臭德行就是改不掉。也不理會,轉身離去。


    若是從前,她倒是真會,把李長笑扛進屋裏,現在,她隻能說,看得多了,習慣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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