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樹林裏,忽然傳出殺豬般的慘叫,“哎喲,別,別打啦!”


    青鬆道長被吊在樹上,眼淚鼻涕狂飆。


    “說,這封信哪來的?”胡風一臉狠厲,唾沫都飛到青鬆臉上了。


    青鬆被吊著,腦袋充血,已經腫的發紫,雙目也通紅,哀求道:“兩位大爺,我撿的,我撿的呀。”


    “嘿,不說實話是吧?”


    胡風手裏拿根藤條,青鬆道長露著半個腚,被抽出一道道血印。


    青鬆瞳孔放大,看著帶血的藤條,欲哭無淚,怎麽就惹了這倆瘟神。


    “哎喲,別打啦,別打啦,我說還不行麽,幹嘛這麽粗魯。”


    胡風冷哼:“快說!”


    青鬆道長說道:“兩位大爺,我早就知道南子華跟二娘子有染,這封信是我從南子華房間裏偷來的。”


    崔大器一把抓住他領口,拉到跟前,咬牙切齒道:“所以,是你殺害的二娘子的?”


    青鬆道長驚恐,趕緊道:“冤枉啊,天大的冤枉,我怎麽會殺害二娘子,我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啊。”


    胡風七竅生煙,都這時候了,還死鴨子嘴硬,啪啪的,屁股上又幾道紅印。


    青鬆道長撕心裂肺慘叫,喊的人肝顫。


    “啊!啊!大爺饒命,真不是我,我偷書信是為了南子華!”


    胡風停了下來,有點懵逼:“你是為了南子華?跟他有仇麽?”


    青鬆道長搖頭,有點不好意思。


    胡風:“嘿,能不能一氣把話說完,你找抽是不是。”


    青鬆道長趕緊道:“別,別打,我說,我說。”


    “快說!”


    青鬆道長有點開不了口,看了一眼胡風手上帶血的藤條,說道:“男子華長的英俊,有學問,而且身材一級棒棒,所以我……”


    “啊?”胡風的藤條掉在地上,與崔大器麵麵相覷,胃裏翻滾。


    怎麽也沒預料到,是這個結果。


    “大人,他有龍陽之癖。”


    崔大器一肚子肝火:“竟然他媽的,是個兔爺,耽誤了這麽長的時間。”


    胡風尷尬道:“大人,現在該怎麽辦,要是讓李慕知道了,咱們審出個兔爺,不得笑掉大牙麽!”


    崔大器跺腳,真急了:“接著問啊,我尼瑪……”


    說著親自從地上撿起藤條,死命的抽過去:“你他媽怎麽是個兔爺,瞎耽誤功夫!”


    青鬆道長的世界都塌了,這兩爺到底是幹嘛的,喜歡男人,就是罪惡麽?太膚淺了。


    “哎喲,大爺,我都說了,怎麽還打!”


    崔大器滿臉憤慨:“他媽的,你個兔爺,還知道什麽,一五一十都說出來。”


    青鬆道長道:“我說還不行麽,大爺,能不能把我放下來,腦子充血了,暈!”


    崔大器朝著胡風使個眼神,胡風將他放了下來,仙風道骨的青鬆道長,狼狽不堪,不就來青山別院騙點錢麽,哪知道會遇上謀殺案,還遇到這麽倆混不吝的貨。


    這上哪說理去。


    青鬆道長將全過程都講了出來,南子華的信丟了,跟姬蘭約會的時候,口述的,聲情並茂,令人想象的翅膀,猛的就張開了。


    就在這時,忽然聽到有動靜,南子華害怕,先跑了。


    出來的是王管家,用這事威脅姬蘭,逼迫姬蘭跟他行苟且之事。


    姬蘭貌美如花,王管家歪瓜裂棗,她不同意,就撕扯起來,逃到了花園,在井邊發生了那事,然後王管家就將姬蘭殺害了。


    結果聽到花壇裏有人聲,王管家嚇的魂不附體,也跑了,躲了起來。


    那聲音是花匠,白天喝多了,直接倒花叢裏睡著了,醒來聽到撕扯,迷迷糊糊過去,發現姬蘭死在井邊。


    那花匠對姬蘭垂涎已久,又借著酒膽,居然對著姬蘭的屍體……,最後還從她手上把戒指擼下來,將她扔井裏。


    二人聽的瞠目結舌,胡風顫聲道:“崔大人,青山別院當真是藏汙納垢啊,昨晚的推測全都錯了。”


    崔大器道:“哼,豪門裏,從來都是衣冠禽獸,沒幾個正經人,兇手是王管家,二次施暴的是個喝多了的花匠。”


    那花匠就不必調查樂,因為二人被追殺的時候,被弄死了。


    崔大器道:“既然你目睹了全過程,當個證人可好?”


    青鬆道長哀求:“大爺,可饒了我吧,我當證人,還能活過明天麽。”


    崔大器冷道:“你若是不當,現在就得死,隻要你配合,我包你活著。”


    青鬆道長耷拉腦袋:“人為刀俎,我為魚肉,還能怎麽辦。”


    胡風氣不過拎起藤條又抽過去:“你他媽還是個文化人!”


    “啊,大爺,別打了!有文化也錯啦?”


    ……


    姬蘭死後,她的貼身侍女小桃紅,主動跟韓山童說想去後覃院當個打雜的。


    一個丫鬟的去處,韓山童根本就不在意,她想去就去,答應了。


    張五和花靈兒找到她時,小桃花嚇的花容失色,剛聽說問姬蘭之死,就趕緊說她什麽都不知道。


    此地無銀三百兩。


    她肯定知道一些內情。


    張五問了半天,她隻是說不知道。


    最後還是花靈兒有辦法,將她拖到沒人的地方,施了酷刑。


    雖然這個世界,還沒什麽十大酷刑,花靈兒無師自通,花樣翻新,折磨的小桃紅說了實話。


    她也是偶然聽到韓山童和王管家的對話,才知道,姬蘭是被老爺設計害死的。


    知道了這個秘密,相當於置身於危險,因此她主動調開,寡言少語,生怕被發現。


    花靈兒眼中射出陰狠的目光。


    原來是姬蘭讓他當了王八,難怪昨晚那麽瘋狂和變態,各種姿勢都來一遍,嘴裏不斷咒罵姬蘭。


    當時就覺得不對勁,世界上怎麽會有一種思念,把人家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


    張五卻看著花靈兒,臉上萬般不解。


    柔弱的花靈兒,從哪學的酷刑,折磨小桃紅的時候,他雖沒有親見,可聽到她痛苦的嚎叫,必定十分殘忍。


    更令人奇怪的是,小桃紅出來,麵露痛苦,裸露的皮膚,卻不見任何傷痕,捂著某個位置。


    花靈兒用的什麽酷刑?


    “五哥,你怎麽了?”花靈兒問道。


    張五道:“靈兒,你好殘忍。”


    花靈兒眼淚汪汪:“可是我們要活著,我心裏的痛苦,你理解不了。”


    張五被哭的心軟,溫聲道:“抱歉,靈兒,是我不會說話……”


    花靈兒趕忙擦幹眼淚:“沒有五哥,我一點都不怪你,怪我命苦。”


    張五神情局促:“額,既然真相都查出來了,我們迴去吧。”


    “嗯!”花靈兒道。


    “哎呀!”


    花靈兒腳步不穩,向前摔去,張五趕緊去攙扶,花靈兒一把跌進張五懷裏,死死抱住。


    “沒事吧,靈兒!”


    張五被少女緊緊的抱住,臉瞬間紅了,有點手足無措。


    花靈兒懂欲擒故縱,從他懷裏出來:“沒事的,五哥不用擔心。”


    “沒事就好。”


    花靈兒嗲道:“五哥,不管我遇到什麽危險,你都會救我的,對不對?”


    張五道:“我們是同袍,自然會。”


    花靈兒俏皮道:“如果不是同袍,你就不會救我了?”


    張五臉色通紅。


    ……


    迴到東跨院,已然是黃昏時刻。


    崔大器和胡風將青鬆道長五花大綁,嘴裏塞著一團布。


    張五驚訝道:“崔大人,這是……”


    崔大器得意道:“人證啊,事情都查清楚了,你們絕對想不到。”


    他將整個過程說了一遍。


    結果,其他兩個小組,查出來的結果,與他大致相同。


    “嘿,結案了,我們能出去了。”胡風手舞足蹈,猴子一樣。


    李慕卻陷入沉思,就這麽簡單?


    隻用了一天時間,三個小組,都查出了事情的真相,好像它就擺在那,一查就能查到。


    不合邏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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