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奴婢辦事不力,請您責罰!”剛踏進房門,老嬤嬤便低垂著頭,誠惶誠恐道。


    “啪!”


    突如其來的響亮耳光聲令嬤嬤驚懼地抬頭望向周公公,緊接著就聽周公公怒喝道:“辦事不利?你倒說說,你那裏辦了什麽差事?”


    老嬤嬤低頭沉默不語,臉上火辣辣的疼。


    “你給咱家老實交代,怎麽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你是當真不把勤王放在眼裏,咱家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周公公怒吼完又抬手抽了老嬤嬤一記耳光。


    “哎喲!”老嬤嬤慘唿一聲捂住了右邊被打腫的左臉,委屈道:“公公饒命,奴婢已經在努力了,隻是華妾妃不知怎的似乎是懷疑奴婢了,根本一點機會都沒給奴婢。”


    周公公眯起陰險的眼睛盯著她,片刻後,他嗤笑一聲,諷刺道:“你是說,她已經察覺到你要除掉她肚子裏的孩子?”


    聞言,嬤嬤臉色微變,連忙搖了搖頭,“不是不是,奴婢不是這個意思,奴婢沒有暴露任何破綻。”


    “既然不是,那你急什麽?”周公公鄙夷地瞪了她一眼,旋即轉身往外走去,“罷了,既然你辦事不利,這次咱家幫不了你了。”


    “公公!”嬤嬤慌張地叫住了他,“求你寬限兩日,奴婢已經想到辦法了,這次一定能成功除掉華氏腹中胎兒。”


    周公公停下腳步,冷冷地看了嬤嬤一眼,問道:“你確定?”


    嬤嬤重重的點了點頭,道:“奴婢確定。”


    “那好,咱家就給你一次機會,兩天後你若不能成功除掉華氏腹中胎兒,到時候你就別怨咱家。”周公公陰惻惻道。


    “謝公公恩典!”


    夜深人靜,整座皇宮都籠罩在漆黑之中,偶爾傳出幾聲貓咪叫喚聲。


    皇上寢殿內,燭火跳躍,散發著昏暗的光芒。


    “叩叩叩——”輕敲了三下門扉,門外的榮公公恭敬稟報道:“啟稟皇上,奴才有事稟告。”


    半晌過後,屋裏傳出淡漠清冽的嗓音:“說吧。”


    榮公公輕聲道:“皇上,雲荷姑娘過來了,奴才已經將她安置在偏廳等候。”


    “嗯。”


    隨即又是一陣沉寂。


    榮公公耐心的等待著,良久,屋內再度傳來男子的聲音:“讓她進來。”


    榮公公應聲而退。


    須臾,一身夜行衣包裹的嚴嚴實實的雲荷悄無聲息地入了寢殿,並且順勢掩上了門窗。


    “雲荷參見皇上。”雲荷雙膝跪地,畢恭畢敬地朝龍床上坐著的俊美男子行禮道。


    “起來吧。”楚墨澤慵懶的靠在床頭,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道,“這麽晚了,何事?”


    “迴皇上話,華娘娘身邊的老嬤嬤的確有問題,雲荷這幾日仔細探查了一番,發現了些許端倪。”雲荷說著,從袖袋中取出一枚精致的玉佩呈上,“這枚玉佩乃是前不久那老嬤嬤托宮中太監送出宮去的信物,屬下已經派人截獲,並調查到了玉佩的主人。”


    “哦?”楚墨澤挑眉道:“說來聽聽。”


    “此玉佩是宮外一個名為李員外的年輕商賈所有。這李員外是去年才在都城發展富戶,據說祖籍在江州,因近年來生意做得越來越大,便搬至京城謀發展,關鍵是此人頗得勤王賞識,平日裏很受勤王器重,甚至於勤王曾親自召見過他,似乎對他十分信賴和倚仗……”


    “那李員外可是與那老嬤嬤有聯係?”


    雲荷點了點頭,“若是屬下猜的沒錯的話,那老嬤嬤與李員外的關係應該非比尋常。”


    聞言,楚墨澤皺了皺眉,問道:“李員外和那老嬤嬤有何瓜葛?”


    “迴皇上,那老嬤嬤應是李員外的母親。”雲荷說著從袖袋裏掏出一幅畫像遞到楚墨澤麵前,恭敬道,“這是李員外母親年輕時的畫像,雖然過了幾十年,但仍舊看得出來,與老嬤嬤有五六分相似。”


    楚墨澤拿過畫卷,凝神觀看片刻,隨即眸底閃過一絲異色。


    雲荷繼續道:“皇上,屬下還查到,這李員外在都城的府邸離皇宮並不遠,僅隔了一條街。另外,屬下也找到了一些李員外在江州的生意,他們通過各種渠道斂財,賺了許多銀錢。”


    “這些銀錢最終流向了哪裏?”楚墨澤眯著眸子詢問道。


    “迴皇上,全部匯集到都城一間賭坊了,那賭坊是勤王名下產業,每月都會向王府輸送不少銀錢。”


    楚墨澤眸底飛快地劃過一抹寒光,嘴角揚起一絲譏諷的弧度,“勤王竟然將手伸向了朕的後宮,嗬嗬……”


    “皇上,那老嬤嬤最近老是頻繁去浣衣局,屬下覺得蹊蹺,便暗中跟蹤了她兩次,發現與她接頭之人竟是是宮中的老人,專管侍奉雜務的周公公,所以屬下鬥膽猜測這周公公如今也是勤王的人了。”


    楚墨澤勾唇冷哼一聲,眼裏殺氣乍現,森寒道:“好啊!連周廣仁居然都敢背叛朕,勤王真的好手段,簡直罪該萬死!”


    雲荷低著頭,不敢吭聲,這周公公是先帝信得過的禦用太監,深受聖寵,皇上一直容忍著他,卻不料,他竟投靠了勤王,還真是可惡!


    “華妾妃最近如何?”片刻,楚墨澤收斂起渾身戾氣,淡淡的開口問道。


    “迴皇上,華妾妃是個小心的,如今日日呆在朝陽殿偏殿,對外一直稱病,並未外出。”


    “哦?”楚墨澤劍眉一挑,“她倒是個聰明的。”


    雲荷垂首立在原地,沒有插話。


    頓了頓,楚墨澤吩咐道:“朕派你在她身邊,為的便是讓她安然誕下皇嗣,不管花費多大的代價,務必保證她安穩的誕下朕的皇兒,絕不允許出任何差池,明白嗎?”


    “皇上請放心,雲荷一定能完成皇上交托的任務。”


    楚墨澤滿意的頷首,“去吧。”


    “是。”雲荷恭敬地福了福身,然後退出了寢殿。


    朕的皇兄,你到底在打什麽主意?楚墨澤看著外麵的黑夜,幽深的鳳目中浮起一縷銳芒,帶著一股凜冽肅殺之氣,令人望而生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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