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小超和室友把圍觀的同學勸走,又按無恙的要求把範庸抬到床上,關好寢室門之後,無恙心念一動,一股真氣和神念自右手中指而出,凝而成光束狀,無形無色,眾室友們都看不見。


    無恙讓馬小超和四個室友按住範庸的手腳,不讓他亂動,右手中指快速地連點了範庸印堂、百會、風府、四神聰、內關和三陰交等幾處穴位,真氣神念遊走於範庸大腦皮質層毛細經脈之間,不斷地安撫刺激之下,範庸漸漸平靜下來,不一會兒便被催眠入睡了。


    見此情狀,無恙右手輕觸範庸印堂穴,保持真氣神念貫輸連綿,緩緩低聲問道:“汝乃何人?為何求乞要送汝歸家?”


    一陣沉寂之後,範庸睡眠中嘴唇蠕動了幾下,俄而一種奇怪的口音自他唇齒間發出,聽起來完全不是範庸的口音。馬小超和其他四個室友根本聽不懂,無恙聽了一陣,倒是聽出來了,這是江南省湘山縣一帶的口音,典型的楚語蠻音,是一種古老的楚方言,難怪北方人聽不懂。湘山縣一帶的古楚方言,莫說北方人聽不懂,就是身為江南人的無恙也是聽得十分費勁。


    無恙又問了一遍,豎起耳朵聽著,隻聽範庸嘴裏嚅嚅說道:“吾乃左帥帳下湘軍十七營前哨鳥槍隊隊長吳有仁,係劉錦棠部,家住江南省湘山縣西鄉六都淤塘鄉三組,1877年4月戰死於托克遜之役,時身體被火炮炸碎,卒吏疏忽,未能得以超度歸鄉,吾魂不散,一直徘徊於義莊。今借範君之口,有求於諸君子,以期度吾還鄉,感激涕零。”那話語之中似夾有哽咽之聲。


    無恙又問道:“敢問汝之生辰八字?”


    “癸卯丁巳庚戌辛巳。”


    “好,我記下了。今晚就設壇作法為汝超度歸鄉。汝可放安心,不必再糾纏他人了。”無恙沉聲說道。


    “多謝君子,感激涕零。”聲音漸息,而後除了範庸的鼾聲,便再無動靜了。


    無恙再外放真氣神念查探了一番,見無異狀,便即收功。


    “小超,跟我去外麵買些錢紙香燭,傍晚我要去一隻船街道原左公所建之義莊位置作法事,為吳君超度還鄉,你敢不敢去?”


    “好,我跟你去。”馬小超一咬牙說道。


    “無恙,我也去。”


    “我們也去。”


    除範庸睡了之外,其他三個室友都說要跟無恙一起去。


    一行人跑到武都路買了冥紙香燭朱砂等物,吃過晚飯後,在無恙的租房裏休息到晚上十一點。街上行人漸無,白天喧囂的街巷終於安靜了下來。


    馬小超等四人都不作聲,靜靜地看著無恙把符紙畫好,寫上亡魂吳有仁的姓名和生辰八字,粘於一木牌上插在地上,當作亡魂牌位。又在牌位前馬路牙子上擺好貢果,灑酒禱告土地神祗。隻見無恙嘴中念念有詞,誦唱不止。左手掐五雷訣,右手翻陰陽印,腳踏五馬靈官招魂步。不一會燭煙嫋嫋,忽然間平地驀地刮起一陣陰風,裹著冥紙香燭之煙氣,團轉飄忽,那煙氣黑霧忽傾忽仰似作叩首,繞圈三匝之後,倏地往東南方飄散去了。


    頓時陰風止歇,街頭再無異象。


    這天晚上範庸一夜安睡,第二天早上起來後精神飽滿,神采奕奕,又恢複了往日生龍活虎之狀。自此之後,範庸一直安好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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